第47章 言语

厉埏川掌心闷出了汗，握着卓染的手，也带着粘腻的感觉，厉埏川无端地想到了那夜他握着卓染的手，似乎也是这般感觉。

卓染的背上被厉埏川捂出了汗，热的要死，厉埏川的心跳声震的汗顺着衣襟淌着，乱了她的呼吸。厉埏川勾出几个大字，满意地笑了笑，说：“这是你的名字。”

卓染认了半晌，就是没认出来那到底是卓染还是卓瑕丘，她侧头看厉埏川，面颊蹭过厉埏川的，这距离太近了。

卓染要说什么全忘了，她扭过了头，将笔搁下，翻开名册看了看。厉埏川没动作，好似在闭目养神。

照韩从忠所说，常祎柯应是老将，记载肯定在前边，卓染不敢大意，一页又一页地翻看着，禁军人数多，这名册上不仅有名字和籍贯，还有简单的介绍，卓染微微叹了口气，这一时半会儿怕是查不出来。

厉埏川的手早已不安分的滑到了卓染腰间，轻重不一地捏着，那地方似乎总有什么天然的诱惑，厉埏川一直控制不了。

卓染看到了常胤郁，四年前入禁军，考核尽是优等，现任禁军指挥官，没有其他的记录，看来厉埏川并未处罚他。这倒不符合厉埏川的性格，自己手下人出了问题，还能这样放纵的，厉埏川怕是第一人了吧。

卓染轻轻一笑，她继续朝后看着，就是没有看到常祎柯，厉埏川离开了卓染的背，那热度骤然散开，逐渐回凉，卓染微偏头看着厉埏川，说：“捏舒坦了？”

厉埏川垂首，说：“你要找人？”

卓染合上了名册，拇指卡在书页间，她微微一笑，说：“我要找人，总督会帮我吗？”

厉埏川说：“那得看你要找什么样的，那种白净风骚的，还是体格健魄的？”

卓染眼尾微挑，她侧头看着厉埏川，轻声说：“你猜猜看。”

那就像卓染的指尖划过自己淌汗的胸膛，实在是极难忍受，厉埏川凑近了，手钻进了卓染掌心，他看着卓染神色的微妙变化，心神荡漾，说：“不如二爷。”

卓染摊开手掌，是她那日官服上的珍珠扣，厉埏川坏笑两声，说：“司业还想的起来吗？”

卓染手掌攥紧了，她哀叹了一声，说：“难怪我一直找不着，原来是落在总督这里了。”

厉埏川忽然正色，他说：“你在找常祎柯？”

卓染抬眸看他，厉埏川仿佛早就知道卓染的意图，他胸有成竹，看着卓染的眼神丝毫不慌，他说：“常胤郁就是常祎柯。”

卓染眨着眼睛，说：“你怎么知道？”

厉埏川将名册拿起来，拉着卓染走到书架旁边，他伸手将名册放了回去，说：“常祎柯那日无端给你放水，后来我试探他的功夫，发现你们二人如出一辙，我要是猜的不错，他和你应该是师出同门。”

卓染笑了笑，说：“我不认得他。”

厉埏川说：“我知道，他拜师的名字叫常祎柯，后来改成了常胤郁。你可知此人和廖泽有关系？”

卓染靠在书架上，手臂搭在书册上，说：“难不成他是廖泽的徒弟？”

厉埏川把她的手臂拉回来，不让她靠，说：“常祎柯欠了廖泽银子，被留在身边做了个近卫，可是常胤郁又是我禁军指挥官，这又叫我如何是好？”

卓染挑着眉，说：“总督神通广大，这点事儿能难得住你？”

“你找常祎柯做什么？”厉埏川说。

卓染想了想，说：“想找个近卫，保护我。”

厉埏川揪着卓染被甩在肩上的头发，在指尖转了几圈，说：“为何不找我？”

卓染抽回了头发，说：“总督日理万机，怕是顾不上我吧。”

厉埏川面颊微红，卓染抬手摸着他的额头，叹了一声，说：“总督还是歇着吧，又烧起来了。”

厉埏川好像一直在忍着什么，他皱了皱眉，把卓染摔在了墙上，提着她的双腕用一只手固定着，抬高了。卓染微微踮着脚，手腕被厉埏川攥得生疼，厉埏川的另一只手在她腰上来回掐着。

卓染挣扎不开，她抬眸看着厉埏川，说：“总督大人要做什么？”

厉埏川闷声说：“你就那么喜欢那些庸脂俗粉吗？卓瑕丘，那些人尝起来味道如何，啊？”

卓染抬起头，她凑到了厉埏川唇上，却没有亲上去，转而往他耳边去了，卓染低声说：“…食髓知味。”

厉埏川呼吸一滞，他垂首吻着卓染，近乎蹂躏，厉埏川松开了她的手腕，扣着人后脑勺吻着，卓染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厉埏川起了热，整个人烫得很，卓染捶他的背，厉埏川放开了人，他扶着书架缓了缓，说：“你走吧。”

卓染抿紧唇线，她理了理衣襟，说：“总督大人往后可要控制一下，不是哪家姑娘都和我一样好脾性。”

厉埏川不再看她，说：“常胤郁我不会给你的，他是我禁军指挥官，你另找他人吧。”

卓染往前走了两步，说：“那可由不得总督了，常胤郁，我要定了。”

“你试试！”厉埏川站直了身子。

卓染叹息着，不屑地笑了几声，擦过

厉埏川跨出了房门。

吴松低声说：“宇哥你快看，她出来了！”

系宇在一旁磕着瓜子，吴松从他手里拿了两颗也磕着，系宇瞧了瞧，说：“这次有什么奇怪的吗？”

吴松想了想，说：“还是一样，脸有些红。”

系宇挑着眉，说：“还有呢？”

吴松摸了摸鼻子，说：“我知道了，这次她进去的时间没有上一次长！”

系宇撇着嘴笑了笑。

***

严承轩没出妩花楼，在这里等着另一位贵客。

武修亭挑了帘子走进来，见着严承轩行了一礼，说：“严大人。”

“正等你呢！”严承轩笑了笑，他散退了姑娘们，叫了一个好菜，说：“坐下吃点。”

武修亭入了座，他看着严承轩，说：“严大人现下是将卓染拿在了手里，这人可是一步好棋啊。”

严承轩斟了杯酒，摇了摇头，说：“卓染这人心高气傲，你别看平日里唯唯诺诺，对谁都一副好脸色，实际上，唉，一言难尽。”

武修亭说：“我听过此人传闻。严大人赐了她不少美人，这都没让她心动？”

严承轩夹了点花生，说：“到底是文人，卓廷管教得严，她不敢放荡，我瞧着她很是害怕应对这方面的事情。”

“一回生二回熟。”武修亭没有动筷，就喝了几杯酒，他说：“多来几次就好了。严大人下一步可有何打算？”

严承轩思索片刻，说：“右相如今惹不得，朝堂之上的事情我们知道的并不多，厉埏川是陛下的刀，我们做什么厉埏川都会横插一脚，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把厉埏川赶出皋都，滚的越远越好。”

武修亭说：“功高盖主，陛下忌惮厉埏川，决计不会轻易让他离开，再者，有了厉埏川，其他地方不敢起反叛之心，就这些理由，厉埏川暂时还滚不出去。”

“办法总会有的，”严承轩笑了笑，说：“咱们得要给他办个大局，看着他跳进去。”

武修亭皱了皱眉，说：“该不是美人计吧？”

严承轩叹了一声，说：“迂腐。这美人计哪够啊？厉埏川胃口那么大，区区美人计怎么奈何得了他呢。况且，卓染这性子，一回就足够叫厉埏川后悔了，哪还会找其他人？”

武修亭说：“严大人的意思是，卓染已经和厉埏川好上了？”

严承轩歪着头，说：“好没好我不知道，但在床上滚了一遭，不知道他们谁会对谁先下手。”

武修亭终于动筷夹了一

片萝卜，说：“来日方长，严大人不必忧心。眼下彭将军不在天州，皋都里就靠着我和厉埏川，这要是哪里出了问题，陛下龙颜大怒，万不是我能担待得起的啊。”

严承轩听清楚了这话里的意思，他笑了笑，说：“此祸绝不会殃及池鱼，只会一针见血。”

武修亭点点头，谢过人之后就离开了。

严承轩喝的烂醉，被晴香扶下了楼，温容希在妩花楼外头候着，一直没有进来。

“颜述…”严承轩看到了外头一身白衣的温容希，笑着说：“晴香，你松开我，我走了。”

他摇摇晃晃地出了门，温容希皱着眉，上前拉着严承轩胳膊，说：“二少要是再来醉酒，我就要告诉先生妩花楼的事情了。”

严承轩靠着温容希，说：“…你敢？”

温容希拉着人，说：“走回去吧，正好醒醒酒。”

严承轩被温容希拉着，走路不必看路，他闭上了眼睛，说：“颜述…颜述？”

“嗯？”温容希应着，说：“何事？”

严承轩停了下来，他松开了温容希的手，跳到了他的背上，说：“走吧。”

温容希笑了笑，背着人往回走，说：“回去了直接睡觉，先生就先别见了，省得又惹他生气。”

严承轩点了点头，他捏着温容希下巴，说：“颜述…绣坊里的账你算完了吗？”

温容希温声说：“早就完了。”

“亏空补齐了吗？”

“哪有那么快？”

“你不要告诉父亲妩花楼…”

“我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