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真正对立撕破脸
三人从人群中慢慢挪步上前,老夫人的眼睛微眯,吓得三人连忙跪下求饶“老夫人,我们真的没有陷害小少爷啊!就算借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那可有别人去过小厨房?”温卿突然插嘴问道
‘没有啊!”魏嬷嬷摇了摇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便说道“对了!那时候钱嬷嬷有来过小厨房,说是老夫人和大小姐都不在,马姨娘关心小少爷的吃食,怕天太热挑食。所以过来看看。”
”是,就是她,她还在小少爷生病之后带人把院子围了起来,偏说是天花,谁也不让进出。“其他婢女纷纷附和道
”大胆钱嬷嬷,你敢陷害将军府嫡子,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杖毙。”老夫人生气的把茶盏扔向钱嬷嬷
钱嬷嬷听后则是瘫软在地,茶盏直接在脑袋上砸开了,鲜血顺着脸颊留下。
温卿摸着眼泪哭诉道“祖母,这钱嬷嬷与弟弟无冤无仇的,为何要陷害弟弟,她背后必定有她人指示,还望祖母明鉴”钱嬷嬷是马姨娘身边的人,这事与马姨娘铁定脱不开关系
马姨娘一看温卿怀疑自己,便强装镇定的说”大小姐,你说这话可是觉得是我陷害了轩儿。“
“是与不是,问问钱嬷嬷就知道了。”温卿站起来走到钱嬷嬷身边“钱嬷嬷,你要是愿意说出背后之人,我可以求祖母绕你不死。”
“不是的,不是的,这事和姨娘没有关系,是我一人所为。”钱嬷嬷反应过来连忙摆手说道
“你一人所为?你一个奴才害小少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又是怎么做到让府医也听命与你的。”
“我只是替姨娘感到不甘心,姨娘在府里劳心劳力这么多年却收到如此薄待。所以我就假借姨娘的名义,去串通府医,在黑市买了毒药,想下在小少爷的吃食里,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直到前几日老夫人和大小姐不在,小厨房疏于管理,我这才找到了空隙。”钱嬷嬷把头埋在地面上,看不出她的表情
“钱嬷嬷,你这是何苦啊!我在这府中多年,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逾越。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啊?”马姨娘的一脸悲痛欲绝彻底洗脱了嫌疑
温卿心里憋了一股火,可是她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老夫人虽然怀疑马姨娘,但是毕竟没有证据,便说道“好个忠心耿耿的奴才,竟然敢借着主子的名头陷害小少爷,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杖毙,至于府医,你没有签卖身契,我们将军府我们自是处理不了你,那就送去大理寺。让大理寺卿来决断吧”
钱嬷嬷和府医被几个粗使架了出去。
马姨娘则俯身跪下说道”钱嬷嬷是我院里的人,做出了此等龌蹉之事,是我教导无方,我愿自请禁足三月,抄写二百遍佛经。“
老夫人审视她,一直没有开口,片刻才说道”既然你这么有心,便这样吧,我先去看看轩儿“
说罢便由庄嬷嬷扶着起身进了里屋,温卿则走到马姨娘身边,俯下身去”姨娘倒是聪明,知道以退为进。“
马姨娘抬起头”大小姐在说什么,我有些不明白“
温卿笑了笑,拔下马姨娘头上插着的碧玉钗,在手上把玩了俩下说道”你深知老夫人怀疑你,怕老夫人降罪,所以你就先认错,这样老夫人便不能重罚你“
马姨娘勾嘴笑着站了起来”大小姐还真是聪明,不过你却抓不住我的把柄,拿不出证据。大小姐,你这次只能认栽了。“
温卿收起脸上的笑容”那就走着瞧吧。“说完便把那碧玉钗扔到了地上,也转身回了屋里
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撕破脸,她们的声音很低,没人听见说了什么,但是围观人都感觉到两人关系的微妙,像是有一场腥风血雨在等着她们。
老夫人陪到傍晚时分,便被温卿劝了回去。
温卿则一直没有离开过,一直陪到后半夜,才被青凌好说歹说的劝下来,睡不到两三个时辰又赶来这里,这时温思轩的烧已经退了,人也醒了。
不过身上的瘙痒让温思轩难以忍受,温思轩抬手就要挠,温卿连忙阻止”轩儿,别抓,如果抓破了,就会落下疤痕“
温思轩小声道”姐姐我难受“由于不能用手抓,所以只能在被子里来回扭动身体。
”轩儿乖啊!“温卿拍了拍温思轩的小手,对着一旁的青凌说道;“青凌,你去花房拿一盆芦荟来”
”小姐,要芦荟做什么?“
”医书上说,芦荟镇静,可以解毒,轩儿岁数小,这般瘙痒他肯定不好控制,所以先抹上一些,作以缓解。“温卿拿冷水把帕子沾湿,一点点的擦着温思轩的红疹。
”知道了,小姐,奴婢这就去“青凌也心疼小少爷这小小年纪就受这种折磨,得知能有法子缓解小少爷的病情,便立马跑出去。
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的捧着一盆芦荟回来了,
温卿拿出小剪子,剪下一瓣来,用水清洗,把皮用刀削掉,然后把剩下的汁肉挤到小碗里。
用一块小板挖了一块,抹在温思轩身上。芦荟抹在身上凉凉的,看温思轩没有扭动的那么厉害了,应该就是有所缓解。
就这样温卿守了三天,脸色也越发难看。
直到温思轩中毒的第五日早晨,温卿刚给温思轩抹完芦荟,便听见门口青凌兴奋的喊道”华老先生,你来了!是研究出解药了吗?”
温卿听后也一喜,急忙站起来迎接,只见付老和华老大跨步的走进来,“卿姐儿,我来看你了。我都听说了,你这几日衣不解带的照顾弟弟。着实辛苦了。”
“她是我亲弟弟,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华老那个解药怎么样?”
“这个老匹夫最好脸面,若是不配出来,哪好意思来见你”付老指着华老调侃道
华老不乐意的反驳道“你这文酸的读书人懂什么,我这是对病人负责”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瓶来。”这药每日服用三次,连续服用三天就会痊愈了。”
“多谢华老,这次要不是华老帮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温卿由衷的感谢道
“无须感谢,大夫救死扶伤也是天命所在,不过要是你心里非过意不去的话,我听说你手里可是有《脉经》第五卷真迹,那卷可抄收了扁鹊、张仲景、华佗有关诊法医论的5篇。“华元珍摆了摆手,脸上也难得挂上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你这老匹夫,我说怎么这么勤快的配解药呢?原是盯上了卿姐儿的东西。“付老指着华老骂道
温卿刚把药给弟弟服下去,便听见他们俩还在那争吵,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人们常说老人都有一颗童稚之心,果然没有错。
温卿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微笑道”两位先生莫要争吵,华老医术高超,温卿愚钝,那“脉经”在我手里也是糟蹋了!还不如赠与华老,让华老加以研究,假以时日来帮助更多的病人。“
“你瞧瞧这卿姐儿,多懂事啊!”华老脸上顿时像开花包子一般笑容满溢。
三日后,温卿看着温思轩吃下最后一副药,温思轩身上的疹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地方还是微微泛红。
”姐姐,这药好苦“温思轩就水服下了药,由于药太苦脸拧成了一团
青凌在一旁看着好笑“小少爷,良药苦口”
翠和则把小桌子上的一盘蜜饯端到温思轩面前“小少爷嘴巴苦,那就吃点甜的”
这时庄嬷嬷走了进来,“大小姐安,小少爷安”
“庄嬷嬷怎么来了?青凌,快给庄嬷嬷搬把椅子”温卿吩咐青凌看座
“多谢大小姐”庄嬷嬷坐下整理一下裙摆说道“我此次来,一是因为老夫人挂心小少爷,小少爷这次生病可给老夫人吓坏了,那日大雨,大小姐先走一步,老夫人实在不放心,便和马姨娘也快速启程赶了回来,天气阴寒,又沾了些凉,导致老夫人的腿疾犯了,现下还是下不来床呢,所以特意派我来看看小少爷,还请大小姐别见怪!”
温卿明白庄嬷嬷的意思,庄嬷嬷是怕前几日的事情我们姐弟会与老夫人产生隔阂,这是在替说老夫人好话呢!
温卿道“庄嬷嬷这是说哪的话?我怎会怪责自己的亲祖母,祖母年龄大了,让祖母为我们姐弟俩如此操心,还犯了旧疾,是我们希望祖母不要怪罪才好”
“大小姐能这样想奴婢也就放心了,对了奴婢来这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今日晌午宫里来报,说是大将军在一月前已经启程回京,不日便会到达,老夫人由于旧病复发,马姨娘在关禁闭,所以还请大小姐出面打点。”
“我?可是我不怎么会呀?”温卿面露难色
“老夫人说了,大小姐迟早也得自己当一府主子,得能独挡一面才是,大小姐放心,奴婢会在旁边辅佐大小姐,还请大小姐放手去做”庄嬷嬷说着便站了起来“老夫人那边离不开人,我就先回去了,大小姐如果有问题可以尽管来问我”
“那就有劳嬷嬷了”温卿施了一礼
“大小姐不必客气”庄嬷嬷行了回礼便离去了
庄嬷嬷一走,温思轩则开心的光着脚从床上跑了下来“姐姐,父亲要回来了是吗?”
“轩儿,你这病才刚好,要是着凉可怎么办?快回床上去”温卿看温思轩这样,赶紧把他推回到床上好好躺下。
“姐姐,父亲真的要回来了吗?”温思轩依旧激动道
温卿摸着温思轩的头温柔的说道“看把你美的,父亲是要回来了,所以你得快把身体养好,现在你就乖乖闭上眼睛休息,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父亲面前啊,”
“好,我乖乖的”说完便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不一会儿便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温卿笑了笑,有些心疼的望向温思轩刚有些血色的小脸,轩儿身体被毒折腾的亏损严重,得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温卿帮他掖完被角,便招手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
离开思轩院时,温卿特意嘱咐翠和守好院子。
既然老夫人让她打点府里琐事,也就是要给她放权了,马姨娘绝对不会就此罢休,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
温卿让青凌把所有掌事的嬷嬷粗使都聚到大堂~
一炷香后,嬷嬷们才不紧不慢的全部到齐。
看见正堂上只是一位十多岁的小姑娘,众嬷嬷心中多少有些轻视。
温卿知道这些下人惯会见风使舵,如果第一次要是没有拿住她们,以后就更加不把你放在眼里。
所以温卿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翻看着账本。
底下的嬷嬷们,面上虽有不耐,但也没人敢开第一个口,就只能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
整个大堂一时只有温卿偶尔翻页的声音
良久,温卿账本一合,笑了起来“今日找大家来,想必大家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我父亲许久未归,这一次回来府里应该好好装扮一番,所以把各位叫来分配一下活计”
刘嬷嬷走上前来,笑说道“大小姐是第一次掌家,可能有些事情不是很清楚,以前每次大将军回来都是我们几位在操持府里府外,我们一直都有各自的职务,每一年都是如此,所以大小姐便可不必再费心了”
这话便是在拒绝温卿的调派了,温卿认得这位嬷嬷,她是马姨娘的外亲,刘嬷嬷是将军府的总管嬷嬷。
“现在是大小姐管理中馈,怎么?你们这些奴才还要违抗大小姐的命令不成?”站在边上的青凌斥责道
“青凌姑娘,这话可不是那么说的,我只是看大小姐年龄尚小,好心提醒,我们原来都有自己要干的活计,如果突兀的换了一个,活计干的好不好不说,若是惹得大小姐落下一个无能的罪名,奴婢们可是吃罪不起!”刘嬷嬷眼睛一瞥,满脸的无所畏惧。
“你”青凌被气的够呛,觉得这帮嬷嬷忒不识抬举。
“刘嬷嬷,这话说的对,不能突兀的换活计,可要是真没才能,也不能让一条臭鱼搞得满锅腥吧”温卿没有因为刘嬷嬷说的话生气,而是笑着反问刘嬷嬷
刘嬷嬷听得出来温卿的讽刺之意,便不满道“大小姐,奴婢在将军府那么多年,深知道这将军府的管事嬷嬷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不可能有无才能之人”
“嬷嬷这么确定吗?”温卿伸手把桌子上的几本小册子翻了翻“我记得与刘嬷嬷要好的王嬷嬷是管理餐食的,可是我在这餐食的账本上,却发现少了几百两银子,你说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