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正面交锋

我最后选择了什么都不做，然后就看到欧阳忠诚回家了。 他将车开进了别墅，然后按了门铃，见没有人来应门，他一脸诧异地用密码打开了门。 白家的门，除了录入了白渡的虹膜之外，别的人，包括欧阳忠诚都需要使用密码。 没多久，他就一脸铁青地过来找我。 “小张，你将视频录像调给我看一下。” 我故作懵懂，就调了视频录像。 他皱眉看着，出声问道：“刚刚我开车进来，视频中怎么没有？” “什么？” 我故作诧异，立刻重新查看了一下，然后惊叫了一声：“不好，有人黑进了系统！” 欧阳宏利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我也不跟他解释，赶紧查看，然后说：“有人黑进了监控系统，将一段15分钟的视频录像反复播放了，这，这，欧阳总，不好意思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欧阳管家他老人家没什么事吧？” “你能查出对方是从哪里黑进来的吗？” “查不到，对方是使用国外的IP跳转过来的，而且使用了海量的肉鸡，要想找到国内的IP地址，基本上是等于大海里捞针。” 欧阳宏利并不信我，只是用质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我知道，他这是玩的心理战术，如果我心里有鬼的话，很可能就会露出马脚，毕竟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小鬼头。 “欧阳总，你如果不信任我，那请个更专业的人士来调查，以我的技术，我是真的没法子查到对方的真正IP的。” 欧阳宏利看了看我的鞋子和裤管，那上面沾满了水，这也是他怀疑的点。 我心中稍稍有些犯嘀咕，虽然我可以自己黑自己，然后又抹杀掉一切网路上的痕迹，但是我没法子抹掉裤管和鞋子上留下的证据。 我的脚印，应该布满了房间！ 欧阳宏利说：“看你的裤管是湿的，应该才出去没多久吧，刚刚你去哪里了？” “刚刚？我没去哪啊，哦，哦，就出去方便了一下。” “是吗？那你现在哪都不要去，我不仅会找人来调查监控的事，还要找个专业的人来取证，房间里布满了脚印，希望那里面没有你的脚印。” 这么说的时候，他一直紧盯着我，我心里是虚的，如果真请痕迹侦查专家来，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躲过去。 虽然我在他们走的时候，用抹布倒退着一直擦到了屋外，但是毕竟我去的地方多，难免没有遗漏。 可是事已至此，我只能尽人事看天意了。 “嘟嘟！” 我听到车喇叭声，然后看到白渡的车出现在门口，他就在大门边上停了下来。 欧阳宏利走出去，毕恭毕敬地等着他。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无法理解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怎么会对白渡这样子一个无业的“富次代”如此的恭敬。 白渡见到欧阳宏利之后就下了车，很意外，他也进了我的保安小平房。 “你就是张千一吧，我叫白渡。”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跟白渡说话，他的皮肤很白，有点像吸血鬼，但是并不乏血色，他的瞳孔黑多白少，看起来神采奕奕。 当他看向我的时候，我有种灵魂被看穿的感觉。 不过他关注点没在我的眼睛上，而是在我的印堂上的，也许他在观察我的那个“纵目”？ 我并不知道，只是很客气地说：“白先生好。” “不好意思啊，你来了这么久，我现在才来跟你打一个招呼。” 白渡彬彬有礼，而且他的平易近人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完全不像当初赵风铃说的那样嚣张。 “没什么，我就是一个打工仔，不值得白先生你来打招呼的。”我的心很忐忑，如果白渡发难，我猜想自己很难活着出去。 “哪里哪里。这次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继续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这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管家又被绑架了？” 白渡听了我这句话，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但很快就消失了，他说：“只是有人闯入了而已，不关你的事。” “白先生，他这是严重失职，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洗清嫌疑呢。”欧阳宏利在旁边说。 我也很认同：“是的，白先生，我实在是对不起欧阳管家对我的信任，我这就辞职……” 白渡说：“再严密的安保措施，也会有漏洞的，你不必太自责，你安心上班，一切按之前欧阳管家跟你说好的协议。我还有事，等我处理好了再来跟你聊。”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欧阳宏利只能跟了过去。 他还在建议找专业人士来调查这件事，没想到白渡淡淡的一句话就堵住了他：“不用，这事就这样。” “白先生……” “宏利，最近怎么了？一件事每次都要让我说两次吗？” “好的，明白。” 我在后面看得清楚，欧阳宏利的背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看得出来，在欧阳宏利的心里，这个白渡，那是天一样的存在啊。 我不知道白渡下去之后，看到自己的地下室完全暴露，会不会有雷霆震怒呢？ 白渡，真是一个半人半蛇的神奇种族吗？ 那一刻，我真是极其好奇啊。 同时，我也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白渡会替我开脱呢？ 不找痕迹专家来侦查，也许是出于保密，可是替我开脱又是为什么呢？ 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善意，甚至善意中还透着点信任，这实在太让我意外了。 我以为，白渡说待会再来找我聊天是一句客套话，可我发现我错了，当天晚上，我居然被邀请去吃了晚餐。 白渡很少出现在餐桌前，这一次，他却为了请我吃饭而坐在餐桌的主位之上。 而且我们吃饭的时候，欧阳忠诚都没有资格列席。 吃饭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聊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他吃得很少，我因为有点不安，也吃得不多，倒是浪费了那大白鲟鱼子酱，据说一口就要一千多。 当然，我这是用完餐之后才知道的，虽然我知道出现在白家餐桌上的食材不会便宜，但因为口味太清淡，并不合我的重口味，所以我吃的并不多。 白渡更是基本上没动筷子，就喝了两口红酒。 用完餐之后，白渡问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陪我聊几句？如果没时间就下次也可以，毕竟，现在已经是下班自由活动的时间了。” “没事，反正我的时间也不值钱的。我码字，一个小时也就挣40块钱而已。” 白渡笑笑，领着我进了他的书房，然后打开了那个木盒子，那个盒子，就是我曾经打开的那个，在那里，我见到了他和范香宜合照。 接着，他打开了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了许多照片来，然后任我欣赏。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就懵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见我傻傻的，他指着房间上面的烟雾报警器说：“那上面有监控的，你之前在这里只看到了一张照片，这一次，你想看多少张都可以。事实上，这个房里，也没什么秘密，就是有些书和有些记忆比较珍贵而已。” 那一刻，我的表情尴尬至极，哪里好意思去看？ 我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未曾想到，一切都落在人家的法眼里。 “看看吧，没关系的，别紧张。” 我很无奈，一咬牙，就拿起那一叠相片随便地看了看。 相片中，基本上都是白渡和范香宜的旅行照片，当然居家的也有。 对于旁人而言，这其实很普通的，只是对当事人而言，这才是最为珍贵的记忆。 见我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他也不多说什么，又拿出了一个平板，里面有一段录像，就是我们下到地下室里探查的场面。 从拍摄角度来看，应该是地下室也安装了监控设备，只是设备很小，小到我们无法察觉。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在找逃跑的路线了。 仿佛是意识到了我的想法，他说：“你别担心，我不会害你。我要感谢你没让他们烧了我的家。” 我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他放过了。 “可是……” “可是我为什么还要留你在身边？” 我点了点头。 白渡说：“我见过的险恶人心，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我不想说太多，但至少我看到你的心，那是干净的。” 我有点汗颜了。 “你肯定对我有很多的疑问吧。”白渡又说。 “是的，那范香宜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这也是我留在这里的原因啊，虽然白渡说并不追究我的责任，甚至还会信任我，可是我心里还是很不安的，因为白渡并不知道，是我破坏了他的隐秘洞穴，并且从大蚌里拿出了四颗珍珠。 白渡说：“今生，本来是没有关系的。只是因为我太执着了，非要逆天而行，所以就扯上了关系。” “我没懂你的意思。” “不，你懂的，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如果我说，范香宜的前生，就是相片中的这个女子，你信不信呢？” “我倒是想信，可是有证据吗？”我很不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