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柴绍浑浑噩噩的来到了春月楼前。 柴绍如今在长安不大招人待见，在春月楼更不受欢迎。 但青楼没有拒客的规矩，就是老鸨子的杀父仇人来了，她也会笑脸相迎。 柴绍一进门就听见一个青楼女子在吹嘘：“当初秦王在春月楼冲杀，三百姐妹不能抵挡，还是奴家使出浑身本领，才堪堪抵挡住了秦王的勇猛。” 另一个青楼女子看似不屑的道：“若不是我等姐妹在前面消耗了秦王的锋锐，安能让你扬威。 也是姐妹们与房大人大战了三千回合，身体疲乏，才让你捡了便宜。” 这些春月楼的姑娘在陈长风，李世民，房玄龄来过后，身价可是涨了数倍。虽然如此，但还是有无数人趋之若鹜。她们更是没事就造谣吹嘘自己与李世民房玄龄的风流韵事。 之所以没有造谣陈长风，乃是李秀宁当初派了一队长安守军在春月楼维持了半个时辰的治安。春月楼感激燕王心怀她们这些风尘女子的安危，不再拿陈长风做法。 柴绍见一个曾在决斗场为陈长风呐喊助威的青楼女子正吹嘘得起劲，便要点她作陪，准备好好凌辱她！ 那青楼女子不待见柴绍，但江湖规矩，青楼姑娘不能拒客。于是高声道：“霍国公看得上奴家，是奴家的荣幸。只是好教霍国公知晓，奴家侍奉过秦王、房大人，今日更是让陈公子对奴家挥了手。奴家如今这缠头钱可不便宜，得三千贯起步！” 她不想接柴绍的客，所以故意抬高身价。 柴绍大怒：“你这婊子的身子是金子做的不成。” 那青楼女子也不甘示弱：“还真让霍国公说对了，奴家虽然卑贱，但也粘过秦王和房大人的贵气。如今更是得了陈公子的青眼，奴家如今的身子还真是金子做的。霍国公若是嫌贵，大可去找那些暗门子的老妓，只需一百文便可。” 柴绍勃然大怒，拍出一大袋金子在桌子上，吼道：“连你这婊子也敢羞辱本公，现在立刻马上给本公舔脚！” 那青楼女子惧怕柴绍的权势，又见柴绍真的拿出了三千贯，只得含泪去脱柴绍靴子。 这时高台上一个青楼女子含泪抚琴唱词：“ 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 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 鸾镜鸳衾两断肠。 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 薄悻不来门半掩，斜阳。 负你残春泪几行。” 若是陈长风在此听到，一定会惊掉下巴。怀疑这唱词的女子也是穿越者，现在才初唐，怎么就有人唱出了后世五代十国时期冯延巳的《南乡子·细雨湿流光》。 这抚琴唱词的青楼女子正是白月儿。当初陈长风李世民斗法，李世民拿她做法。赎了身送到陈府，又被陈长风绑着送到了秦王府。长孙无垢不待见她，把她赶出了秦王府。 她无枝可依，又回到了春月楼。但日子还算好过了一点，由于李世民给她赎了身，她有了选择。不用逼着去接客，只在春月楼卖艺，等着看得上眼的恩客，再决定卖不卖身。 春月楼因为陈长风还没给她开苞，又知道秦王李世民对她有意思。所以也不敢硬逼着她接客。 白月儿回到春月楼后感怀自己的处境，陈长风的薄情。作出了那首《南乡子·细雨湿流光》。也算是和冯延巳想到一块去了。 柴绍见白月儿姿容秀丽，气质不俗，又才华横溢，顿时起了色心。 一脚踢开给他脱靴子的青楼女子，骂道：“磨磨蹭蹭的，滚开。去叫那台上的婊子来伺候本公。” 老鸨子先前见柴绍来者不善，一直在旁伺候着。 听柴绍要白月儿作陪，急忙道：“霍国公，使不得啊！那白月儿姑娘可是陈公子还没有开苞的人，又得秦王喜欢，她现在是卖艺不卖身的啊。” 柴绍一听白月儿是陈长风和李世民的人。心头更是火起，更是要凌辱白月儿。他拔出唐刀，一刀插在桌子上。怒吼：“老子今天虎落平阳，连你们这些婊子也敢羞辱！真当老子好欺负不成！一个婊子装什么贞娘烈女，老子今天就是强要了她又能如何！” 说完一瘸一拐的就要上去搂抱白月儿。 这春月楼作为长安第一青楼，可是有后台的！ 你在这里花钱寻欢，她们自然笑脸相迎。 但你要是敢撒野，她们也有打手！ 这春月楼乃是裴寂的产业，他可不怕柴绍这个快要倒霉的国公。 老鸨子能给裴寂撑起这春月楼，当然对政治风向门清。 当下冷起脸来：“若霍国公想要逞威风，怕是找错地方了。你也知道这春月楼是谁的产业。还请霍国公收手，不然闹将起来，霍国公面上更不好看！” 柴绍知道春月楼的后台，当下也不敢再放肆。一刀将一张桌子劈成两半，抓了一壶酒狂灌了起来。 他找了张桌子一屁股坐下，继续狂喝。喝着喝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笑道：“大好头颅，不知何人来取。” 白月儿过来给柴绍倒了杯酒轻声细语的道：“同是沦落人，奴家陪霍国公喝一杯。” “什么？你要和我同床共被！”柴绍惊问。 白月儿一听，车身就走。老娘好心安慰他，他还色心不死，想调戏老娘。 这时李元吉从包厢出来，座到柴绍对面。低声道：“霍国公的头颅，太子不让取，便无人能取！” “什么，太子不让武人娶妻？”柴绍大声惊问。 李元吉大怒：“柴绍！孤好心帮你，你却戏弄孤！” 李元吉最近也是火气很大，上次去刺杀李秀宁，事没成不说，还损兵折将。他大哥虽然没责怪他，但也没少数落。今天自己好心拉拢柴绍，却被柴绍糊弄，更是火冒三丈！ 柴绍大声怒道：“我几时戏弄齐王了，齐王前面说的话太小声，我没有听清。” 李元吉见柴绍神情不似作伪，又仔细看他左耳中有血流出来。知道是陈长风在他耳边开了一枪，把他左耳给震聋了。 当下大声道：“孤前面说，太子想与霍国公叙旧，请霍国公去东宫饮酒。” 柴绍笑道：“我柴绍如今虎落平阳，人见人欺。想不到太子还看得起我这将死的伤虎。好，柴绍这就和齐王去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