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书中,原主死后,蒋母整日以泪洗面。
罪魁祸首的蒋秋月却跟蒋母说是真千金害死原主,挑拨蒋母跟真千金作对,为了得到男主。
等蒋母发现真相为时已晚,养女惨死,亲生女儿死都不原谅她。
而蒋秋月担心事迹败露,毒害蒋母,伪造自杀。
一想到蒋母最终死无葬身之地,蒋南乔心跳猛地漏一拍,一把抱住蒋母。
蒋母拍着蒋南乔的后背安慰她:“妈不怪你买下手工品,以后遇到能花钱解决的事,就别让自己受委屈,知道不?”
蒋南乔鼻子发酸。
蒋母待她视如己出,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蒋秋月残害她的家人!
她做了个深呼吸,拉着蒋母的手沉声嘱咐:“妈,祖姑婆再来烦你,你就让她还七块钱。还有,以后不管发生啥事,一定要告诉我!”
蒋母听得一头雾水,她咋不记得姑婆啥时候欠她家七块钱呢?
蒋南乔从兜里掏出五张大团结递给蒋母。
蒋母顿时瞪大眼,箭步冲出去关好门,惊慌得声音都发抖:“南乔,你,你跟妈说实话,这钱从哪儿来的?”
这一刻她已经做好准备,若蒋南乔真犯了事,她就替闺女认罪。
蒋南乔哭笑不得,从头说起卖给金凤鸡蛋糕方子的事。
蒋母长叹一口气:“你这孩子,想挣钱咋不跟妈说?你怕累,妈不怕,鸡蛋糕妈也能做。”
蒋南乔摇头:“我舍不得让我妈每天累得浑身疼,再说了,还有手工活呢!”
“这孩子又说傻话,陈主任说了以后没有手工活。”蒋母抚摸着蒋南乔的脑袋,眼底一片柔色,“这样也好,不出力也有钱,以后你再记着工分,这日子能过下去。”
蒋南乔依偎在蒋母怀中,心里打着算盘。
供销社跟国棉厂批量拿货虽然价格低,但款式单一。
所以她们不能打价格战,而是要走质量,做精品。
上次在供销社,她发现有人嫌防尘布样式简单。
若大家都别无他选,那退而求其次未尝不可。可要是有了更好的绣工,能负担起的家庭自然不会吝啬。
这就是她想要的特色精品,也是为日后的手工定制打基础。
只是这年代的人对精品定制没有认知,市场需求不高,供销社压根不会考虑。
不,即便有需求,合作也得看肖主任心情。
那她就必须把前期工作做足,让肖主任主动跟她合作。
接下来三天,蒋南乔除了记工分,就是忙着把田燕那三十件手工品改成手绢,再绣上花草动物。
她需要在市场投放一定量赠品,逐步打开知名度。
而她这一忙倒把景湛忘得一干二净。
景湛已经三天没见到蒋南乔。
想起那天蒋南乔跟李国伟离开,她以后不会再回一穷二白的山坳坳。
他握紧锄头,发了疯似得刨地,吓得村里人都来拦他。
“人家一天挣十工分,你可倒好,一上午就把一天的活儿干完了,你不累啊!”
景湛绷紧肌肉继续刨地,干完十工分就把工具交给队长。
陈红娥眯眼打量一瘸一拐的景湛。
这三天蒋南乔都住蒋家,看来是巴不得跟景湛划清界限,肯定不爱听她提景湛,兴许被她一挑唆还得回景家大闹一场,她就能让全村看蒋南乔笑话了!
陈红娥越想越兴奋,赶紧扛着锄头去仓房,开口就数落:“南乔啊,你结了婚哪能天天不着家。你刚才没瞧见,景湛跟丢了魂一样呢,还不是想你想的!”
她故意刺激蒋南乔,谁让这小贱人上次挑唆二嫂揍她呢!
蒋南乔眼皮不抬得回答:“我家景湛想我了,我是得回家看看。”
陈红娥倏地瞪大眼珠子。
不应该啊,蒋南乔咋这么平静!
她不是一向讨厌景湛那死瘸子吗?
陈红娥不甘心,继续刨坑:“三婶知道你嫌弃景湛是瘸子,但你这日子总得过下去啊。”
蒋南乔笑容瞬间沉下去。
麻蛋,当她的面都敢说景湛瘸子,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埋汰景湛呢!
陈红娥看蒋南乔变了脸,就知道她肯定嫌弃景湛,就是忍着不说而已。
那她可得让村里人看清蒋南乔有多虚伪!
可没等她开口,蒋南乔先笑了:“我就说三婶最疼我,看景湛的腿干活不方便,就来送温暖!三婶,按说你这几天干的工分我和景湛不该收。可我们也不能辜负三婶的心意,那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陈红娥一脸见鬼得嚷嚷:“你胡咧咧啥!啥工分给你,我可没说!”
蒋南乔转头冲走进仓房的村里人说:“我秋月姐当了大学生,三婶出手也大方,看我跟景湛过得不容易,特意来送工分!三婶放心吧,我和景湛会好好过日子的!”
村里人一听跟着夸陈红娥心眼好。
这倒把陈红娥架起来了,死活也说不出不给工分的话。
蒋南乔把陈红娥的25个工分划到蒋母账上,呲起小虎牙冲她挥手,“三婶慢走,以后工分花不完就给我啊!”
陈红娥差点晃了个跟头。
生怕蒋南乔没完没了要工分,她赶紧低着头走,心里直犯嘀咕。
蒋南乔怎么突然这么邪门,不光脾气好了,还会变着法整她!
可陈红娥咽不下这口气,抬头看到蒋姑婆走过来,顿时面色一喜,“姑婆,好些日子没去我家了吧,正好南乔也想见见你呢!”
姑婆在西河村辈儿最大,只要姑婆出马,蒋南乔还能怎么撒野?
可蒋姑婆听到南乔二字,立马扭头就走,就怕蒋南乔追着要钱。
陈红娥:??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
此时,景湛翻山回了家,景父已经把饭做好了。
玉米面掺着野菜撑饥,咸菜疙瘩里加了葱花,没有一点油水。
景湛皱起眉,进屋拿了张大团结交给景父,“爸,明天去城里买点面和肉,不够我再给。”
景父先是一愣,随即用手比划着问景湛钱怎么来的。
“我帮陈木匠干活了。”景湛吃着饼子回答。
景父浑浊的眼底一颤,嘴里不断发出撕裂的吼声,打手势质问景湛为什么擅自做主。
景湛低着头,声音闷闷:“爸从小教我凡事不冒头,就当一个啥都不会的庄稼人。可是这个家需要钱,你难道想看着小洛和小溪一直吃不饱穿不暖吗?”
更重要的是,没钱,他怕是连个人都守不住。
景父愣愣地坐在那,过了一会他痛苦得捂着脸低声呜咽,打着手势说自己没用。
景湛拍了拍景父颤抖的肩膀,拿着饼子出门。
景洛站在门外,两只眼睛红红的,气愤地捏着拳头,“哥,以后我和小溪帮你干活,咱们仨一定能照顾好爸!叫那个跟城里人跑了的女人好好看看,咱家也能过上好日子!”
原本他给小溪下毒还挺愧疚,可那女人忍不住先跟人跑了,那他还有什么好自责的!
“够了!”景湛蹙眉低喝。
“不够!哥,那女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凭啥不让人说!我就要说!”景洛越说越气。
景湛额头青筋暴起,扬手给了景洛一巴掌。
啪的一声!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