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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纷纷攘攘又一踪(伍)

陈不时初时在泰山脚下,也曾与无嗔道人交过手,其时他虽然习得了壁洞之中的“吟天剑法”,但是造诣不深,且体内真气薄绵不厚,见识也浅淡许多,只知道对方剑法颇为高明,但究竟好 在哪里,却说不得一个子丑寅卯出来。如今他剑法早经蝉吟老翁暗中指点,又兼有正宗道家《指玄篇》心法修为,尽得《八脉心法》精髓,虽造诣有待精进勤习,但对各番拳脚功夫、刀剑本 领,已然有了自己的思忖揣摩。他见无嗔道人每一招使出,皆留有三分余力,待二丑後退,他可踏进追踪三尺,却只走二尺半时,心中不免暗暗称赞,心想:“同样是泰山剑法,被他用来, 却多了几分郑重意蕴,破风穿雾之际,含蓄稳妥,竟是破绽极少,滴水不漏的。”再看二丑,他武功较之四丑,其实并不高明,只是咬牙切齿,勉力维持。 孟中与方效颦也看得真切,心中惊惧无比,彼此相视一眼,窃窃心道:“初时他们肆意咶噪,什么泰山派的臭道士、崆峒女派的恶婆娘,几乎骂尽,还以为他们有恃无恐,两派诸人,皆不是 五丑敌手。这一番真的较量了起来,方才发现,他们的武功虽然不错,比我二人是高出了不少,可惜依旧并非几位师长前辈的对手。唉,若指望他们来救我们,那可是痴心妄想,不知生死悬 于一线了。” 众人看得明白,这无嗔道人武功,果真在无飙道人之上,只是心中尚存疑惑,颇为不解:“他分明可以快刀斩乱麻,早早将这二丑击败,为何动手还是不徐不急,悠悠然慢慢缠斗?”却不知 无嗔道人为人阴翳,人际处世,俱是暗合三分小心,他此刻虽然能够轰下二丑,但素知他惫懒无赖,追思喜欢纠缠记恨。先前陈天识在小肆之中“无意”用酒罐击倒二丑,此后被二丑一直牵 怀挂念,时时以凶悍狠毒目光觑视那位“武林奇才”,他都是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此刻不觉忖道:“我若是早些将他击败,固然我声名大噪,弟子欢呼,但因此与他结下仇怨,被他日夜 思念、惦记着怎样报仇,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于是每次出剑,俱是点到即止,不肯用力伤他。那二丑其实也是精明之人,如何看不出无嗔道人手下留情?暗道:“先前莫名冤枉地输了一阵 ,不宜再输一阵了。”心中会意,也不真的大打出手,只将手中苍狼腰刀左右挥舞,所使种种招式,尽展华丽之姿,观赏甚于实用。 泰山派与崆峒女派皆不做声,唯独四丑奇道:“怪哉,怪哉,这老儿何时与那牛鼻子有了这般好的交情?别人以剑论强弱,他们却看似以剑论友。” 又过得数十招,便看无嗔道人收剑往後一退,稽首道:“这位施主刀法了得,贫道佩服,只怕再斗得下去,一天一夜,也不能见出分晓。”二丑还刀归鞘,抱拳道:“哪里哪里?仙长剑法通 神,造诣卓绝,我也是大开眼界。刀剑交纵,莫说一天一夜,便是再打上三天三夜,也分不出一个输赢的。”哈哈而归。 无嗔道仍微微一笑,回到阵中。 四丑偏偏不服,冷笑道:“这等假打,也好意思相互吹捧?委实没有将我羞煞死。” 二丑眼睛一翻,呸道:“高手过招,自然玄妙奇异,你看不出来,便说是假打。” 就在此时,树林中有人哈哈大笑,远远传来声音,道:“各位都是绝顶高手,能够在此论剑交流,可谓之百年一遇的武林奇事。”言罢,忽然从天落下几枚鸟蛋,落地之后,轰然爆炸,闪开 一片弥漫烟雾。众人大惊失色,相互提携、吆喝呼叫,忙不迭朝后面退去,视物过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陈天识内力充盈,目力极好,见树上跃下一人,来到身旁,低声道:“武林奇才, 你随我来。” 陈天识闻言,不觉愕然,只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但仓促之间,也不及想忆。 又看那人冲到孟中、方效颦跟前,出其不意,点了二人的穴道,遂一手扯拽一人,叫道:“我来救你们出去。”便往树林一侧奔跑。孟中、方效颦身不由己,跟着他疾跑如飞。陈天识不敢怠 慢,匆匆追随。 五丑之中,有人叫道:“不好了,那樵夫逃走了。” 泰山派有人道:“此人乃是一本活的《八脉心法》,万万放他逃逸不得。”便听得齐声喊追,尽皆拔刀拿剑的,纷纷跟在后面。陈天识恍然大悟,方知他们先前协议,哪里是要分自己一成宝 藏,分明就是诳骗自己,待上当滞留下来以后,便逼问自己秘笈之事,胸中不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跑得更是快捷。不多时,后面呼喝之声隐隐约约,恍惚难闻,再过得些许时候,便是一 点动静也听不得了。 几人跑出许远,便看前面那人站定,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架在孟中的脖子上,大声道:“你们伉俪情深,是不是我杀了其中的一个,另外一个也决计活不成了?”陈天识大惊,想要上 去阻拦,却见那人扭头道:“你若敢轻举妄动,这二人性命难保。” 陈天识受他恫吓,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妄动稍许。 孟中与方效颦苦于穴道被制,此刻动弹不得,见他蓦然出刀逼迫,寒风茫茫、刀刃锋利,不觉惊得魂飞魄散,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得话来。那人嘻嘻一笑,道:“你这女子,我将你丈夫杀了 ,让你从此无拘无束,便是红杏出墙,也再不忌惮,如此可好?” 方效颦又气又羞,但不敢抵逆,低声道:“你,你饶了他罢。” 那人侧头一想,若有所思,继而颔首道:“嗯,你肚里有了他的骨肉,若是孩子生将出来,没有父亲,也甚是可怜。”言罢,匕首陡转,弃了孟中,反搁在方效颦肚上,又对孟中道:“天下 比她美貌的女子,数不胜数,你此刻已然不是道士了,唾手可得三万两的白银,一夜暴富,所谓‘富贵思淫欲’,想必你也有许多的花花心念,欲享尽天下无数的艳福吧?只是被这即将大肚 的黄脸婆拖累,不得如愿。”咳嗽一声,忽而正色道:“也好,我就慈悲心肠,替你杀了这个女人,解开你的一番束缚怎样?” 方效颦不料他说出这般恶话,惊道:“你…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杀我?”孟中急道:“前辈,她腹中由我骨肉,你若是杀了她,孩子也一命呜呼,我,我哪里还有心情沾花惹草,四处风 流?”此言一出,陈天识愕然。 方效颦也是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说什么?要是我不曾挟带身孕,你便甘心让他杀了我,然后自己轻轻松松地带着三万两银子,另寻别的女人不成?你,你果真是狼心狗肺之恶徒。” 不觉哭道:“我好命苦,如何会嫁了你这样的无情丈夫。” 孟中委实冤枉,他并无此意,只是被那人逼迫,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真是胡说八道了,见方效颦如此,不由手足无措,急道:“颦妹,我实无这般恶毒的打算,你…你休要误会。”方效颦 泪流满面,却不睬他。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生平不做亏本的买卖,从来救一人,再杀一人,亦全天地人和。今日救了你二人,我自然要从中挑选一人受死。” 陈天识听他语气,若有笑意,不觉莞尔,知晓此人或是玩心颇重,故意恫吓两人的。只是孟中与方效颦正在惶恐畏惧之状,仓促不能分辨,反中了面前那人的圈套,齐声哀求道:“你这规矩 哪里能顺应天地大道,保全人和安乐?还是变一变,一人也不要杀了。”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夫妻这倒也齐心协力,可是我这规矩用了几十年,人送绰号便是救一人,杀一人的‘公平大王’,岂能说变就变的?”眉头微蹙,摇头道:“不能变,不能变,除非 --” 方效颦急道:“前辈有话,但说无妨,除非怎样?只是你若要我,要我以身体陪侍,我是万万不敢的。” 那人怒道:“我是好色之人么?你敢如此说我?”方效颦喜道:“晚辈实在是无意乱说的,前辈乃是昭昭光明的磊落男子,并非寻花问柳的好色之徒。” 那人哼道:“我放你其中一人的性命,并无不可,只是不能白白放弃,你们该用什么东西抵偿才是。” 孟中心中一动,暗道:“他这是要讹诈了。”遂小心翼翼问道:“不知能用什么东西抵偿?”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狡猾的道士,这话还用问我么?自然是你那张地图了。我也不白要,这里有一张淮阳钱庄的八百两银票,便送给你安家度日怎样?” 孟中脸色黯然,欲待争辩,却看方效颦接口道:“好,如此一言为定。” 孟中急道:“颦妹,你…”方效颦瞥他一眼,低声道:“前辈将我夫妻二人救出重围,如今又甘愿为我们破除规矩,我们送上地图,也是应该的。” 孟中喟然一叹,无可奈何,却不知方效颦心中另外有一番打算,暗道:“皆言男人有钱,秉性就变坏,你得了三万两银子,说不得就如他所言,花花心念纷纷而起,其时少不得懈怠我母子二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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