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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腾驹迸发争精神(伍)

众人计议出谷,辛英姊妹愿随王萍归返金算盘小湖独屋处,佐证践约,教她随意去取那棺材,其后隐居江湖,自在生活。柳庭花尚有余事未决,待与红日教当地教众会合,以防银月教滋孽祸 端,对本教不利。 杨不识道:“乌兄弟还去北方传迅,我往寿春一趟,且看看有什么办法救人。”见辛英痴痴瞧来,神情与以往大不相同,不觉愕然。辛芙狠狠瞪他一眼,扭头对辛英道:“姊姊,人家独来孤 往,不喜我等来鸿去雁跟随,既然这般绝情寡意,何必贪痴留恋呢?” 辛英微微一笑,笑中叹息,说道:“你胡思乱想,休要乱说话。”敛衽侧腰,垂首万福一礼,轻声道:“千里相聚,须臾一别,只盼杨公子休要嫌弃昔日所赐锈匕粗陋,还能好生携带收藏。 此番得与小妹团聚,乃托你吉人大福,先欠下恩情,日后倘若再遇,必定重图厚报。”辛芙扑哧笑道:“还没有出去,姊姊如何就急着与他别礼?我们相逢,与他何干,不用谢他。”辛英粉 面飞红,状若三月桃花,羞艳含怯,佯嗔道:“你这口舌就不能老实些么?”眼波流转,流散几分惘然。只是谷口一带混斗一团,刀光剑影,拳脚纵横,究竟怎样出去?乌里花如此情状,怎 样规避那数位宋兵耳目,不受其所执获?如何躲避银月教诸人蹑踪尾形,皆是偌大困问,难求解决。 众人俱是一筹莫展,正自烦恼,便在此时,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恍若天雷,遥隔多少树林,犹震颤轰鸣。杨不识惊疑不定,提着长剑横挡于旁,小心戒备。 柳庭花道:“此乃宋兵军雷,素使之冲锋夺阵、扬捍士气,难不成李彦引大军折返此底,就要攻入谷中么?”王萍道:“咱们是大宋子民,他就是催卒入谷,料想也未必会伤害我等性命。” 斜睨辛英与乌里花一眼,眉头微蹙,忧虑道:“只是有人与金国难脱干系,怕不得全善其身呢。唉呀!说不得因此反说我几人与金人勾结,也是受金人买通的奸细,就地便可宣判处死,岂非 大大冤枉?” “当啷啷”一响,似是兵铁相交之声,一人厉声道:“今日势急,天色大亮,宋蛮子抢争纷竞,大夥儿甚是不利,作速离去,不可贪战耽搁。”正是周三竹吆喝招呼同伴。 另一人暴叫道:“不错,不错,咱们都是江湖好汉,自然也只能死于武林高手的手中,倘若被这一帮子南蛮兵生擒死捉,便是到了地府,也要被羞煞。”又是一阵密密嚷嚷的咶噪,闹闹吼吼 片刻,银月教群豪声音愈远。辛芙咦道:“他们走了么?”话音甫落,听得一人哈哈大笑,道:“我们与这几个西域怪人打斗,被大将军知晓了,以为私斗争勇,违迟军纪,毕竟不好。咱们 快些收拾收拾,这便出去劝阻军马入谷,只说遇上了十数金兵奸细,结果围捕不及,被他们逃得无影无踪。” 有人笑道:“这不是欺蒙将军大人么?”另外有人道:“我们混入他军中为卒,已然是大大的骗他,既然如此,再骗上他几句又有何妨?是了,再于上面添上几多料,说道这十数‘奸细’得 了我军中的情报,便欲赶去北地请赏邀功,劝这将军早早引军北上堵截救应才是。”说话间,声音杳然,再难听辨。 众人惊疑不定,继而喜道:“天底下那会有如此好事?那赵家的兵卒倒帮了我们大忙。”侧耳倾听,外面果真没有些毫动静,甚是歇静。独独柳庭花微微一笑,目有狡黠之意。相携出谷,王 萍与辛家姊妹投东而去,柳庭花笑道:“杨大哥,我和你尚能走上一段同路。” 那乌里花肩部受伤,双足依旧强健无恙,三人辨认了方向,左右皆不得行,也纷纷朝前面树林走去。林中翠藓拥蓝,白色岩石散布其中,若朵朵浮云如玉,一条小路从南往北横亘草间,碎践 草禾,隐约几处浅陷,分明不久前受人踩踏过。过去一片榆林,铜钱叶子飘下,忽然听得几下嗤声,却是马匹打着响鼻。杨不识喜道:“乌兄弟疲惫不堪,倘得马匹代步,兼程赶路最快。” 柳庭花扑哧一笑,道:“你是好人,心愿定能成真。”说话间,转过左近竹篁绿篱,红轮早出,阳光扑面泄下,耀人眼目,便看前面树下站立一人,手执两条缰绳,各系一匹黄骠大马,树旁 尚有两匹黑白马。柳庭花咯咯一笑,清脆的声音远远传出去,道:“贾叔叔,你来得好快。” 贾龙汉看他几人过来,颔首一笑,道:“少爷吩咐,老汉不敢不从。”柳庭花嘴角一翘,佯作不悦,道:“贾叔叔,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却是如此的坏人呢。”扑哧一笑,又道:“你说玩笑 话,料我心知肚明,所以也不辩折。” 贾龙汉抚须道:“我老迈神衰,省些气力。”凝目打量杨不识,瞥看柳庭花一眼,抱拳道:“有劳少侠关照我家少爷,老汉不胜感激。”杨不识满脸通红,暗道自己何曾关照过柳庭花?被银 月教围困之际,也是彼此照应、相互扶持,急忙躬身作揖,恭敬一礼,喃喃道:“前辈言重了。”心想:“原来一切皆有筹划,这柳兄弟不愧是红日教的人物。”双方又寒喧数句,四野愈发 分明清亮,远处效花细艳、山水小朵密密攒结处,或翘首含夏,或垂黛敛色,三五成团,七八合聚,九十成全,都能看得清楚细辨。只要谈论,不知不觉,便即迎至中午,柳庭花与贾龙汉说 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夥儿日后相聚,必定把酒交盏,无醉不欢。”跳上黄骠马,扬臂在半空抽出一个响鞭,“啪拉”甩圈,双双窜出草木交影叠阴处,就往远处疾奔而行,远远听 见贾龙汉苍劲之音传来:“留下黑白双马,供少侠与那人待步。” 乌里花瞠目结舌,瞪目不语,许久方始缓过神来,叹道:“我只道北方之人豪直爽朗,不想江南人物,却又也如此豪气干天的人物。”杨不识笑道:“江南人物俊秀,却并非怯懦之软人。乌 兄弟,你也忒小觑我等南人了。”探臂取下架于白马鞍上的马鞭,也甩个响遍,指向北方,大声道:“是以那完颜亮挟甲驱兵而来,终究铩羽而归,野心不能得逞。” 乌里花苦笑道:“谁胜谁败,不过是便宜了帝王家,算来算去,还是宋金两地百姓遭殃罢了。”杨不识心头触动,道:“乌兄弟说得不错,两军相争,不说虎斗,偏爱说什么逐鹿中原,夺镝 占鼎。老百姓安养生息不得,就是那双方追逐猎杀的无力之鹿,后面大鼎,正合被他们用来烹煮鹿肉了。”心中却道:“乌里花乃是金兵,他尚且如此厌斗恶战,可见这宋金相斗之事,无论 是在我华夏大宋之民,还是女真庶民心中,俱是不得人心的。可惜帝君不似尧舜,只为填塞私壑,哪里还顾及百姓死活呢?” 他扶乌里花上得黑马,自己才要踩镫捺鞍,方坐于马上,却听得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展眼扭脖观看,却是那柳庭花不知何故拨转马头,急急赶来,笑道:“杨大哥,你可信得过我?” 杨不识乍闻此言,不明其用意,不觉错愕讶然,问道:“柳兄弟何出此言?我却有些稀里糊涂,不甚明白了。”柳庭花摇首道:“杨大哥是丐帮的好朋友,我红日教却与丐帮水火不容,各据 正邪一端,他们骂我们是魔教,我们讥他们是花子帮,大成对峙之势。只恐杨大哥与我等交往,怕会辱没正经人身份哩。” 杨不识咦道:“哪里话?我观红日教中,便即有不少的英雄豪杰,柳兄弟这般疑我,倒是在羞辱我。”柳庭花嘻嘻一笑,道:“方才言急,倘有冒犯,我向大哥陪罪。”微微睨他,目光柔和 ,又道:“若是信我,我便替你将那密册送往李彦将军处,你自安心救人。要是不信,也在情理之中,我也不会怨怪。” 杨不识心中一震,转念一想:“华宝上人堪能信我,乃道我患难之交,无疑见用。我与他也是患难之交,就该肝胆互托、忠信共照,奈何要悚惧疑惑?且两军相战,兵戈争锋,皆在将明卒勇 ,又岂是一本薄薄书册能够决定的?”豪气登生,从怀中摸出那裹着密册的小布包,果真递于柳庭花。便见柳庭花双手接过,抱于胸前,脸上精神焕发,顾盼飞扬,阳光之下,愈发精神,更 见俏秀,笑道:“杨大哥果真信我!咱们从此就是好朋友,忠义不殆,小弟绝不敢相负。”笑声脆若银铃铛,十分好听,忽然嘎然而止,似是尚有余话,然欲言又止。他深深瞧了杨不识一眼 ,蓦然放声大笑,转声离去,不多时,化成一个黑点。 远处还有一个黑点,却是贾龙汉歇马等他,待双马贴近,齐驰疾走,须臾不见,唯余清风薄雾,穿柳绕梧。杨不识目送他们远去,心中莫名感触,不觉微惶惘然,微微一叹,举掌在白马臀上 轻轻一拍,与乌里花投北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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