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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寿春夜深秉烛明(肆)

两人听着外面的雨声,沥沥若注,始终不歇,坐于桌旁,却不知君子峰下群豪该往哪里避雨去,料想山野之中,哪里会有许多的洞穴遮掩那许多人,想必一个个都淋成了落汤*?揣夺其狼狈模 样,不觉噗嗤一笑。听得外面有人敲门,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端着饭菜进来,道一切资费用度,皆得了吩咐又那位卢大爷打理。出去时斜眼瞥睨二人,嘴角含笑,蓦然言道两位劳作大 是辛苦,好好享用才是。杨不识与罗琴俱是明白人,如何听不懂她话中有话?杨不识讪讪一笑,推开窗格,观外面风向横掠,直而无散,不曾挟溅得雨珠水花进来,索性依凭窗楣深深呼吸。 那大雨未停,天水而下,正能洗尘涤灰、卷污破垢,展眼望去,城中屋檐累累,瓦叠盖实,冷气堪分幕瘴,墙头道旁,枝叶攒聚浓翠,绿依依一片清新,空气愈发爽凉振鲜。寥寥数人撑打油 纸大伞,顶着黄盖青顶、挽袖拉裤,就在洼踏难平的石板路泥泞路上行走,匆匆忙忙、惶惶悚惧,偶尔听得几下厉声吆喝,却是几位金兵站立檐下屋角,挺枪绰刀,指指点点、呼嚷威风。罗 琴又喜又怒,喜得莫名奇妙,怒那小丫鬟口没有遮拦,轻呸道:“这小妮子,好不可恶,莫看年齿尚稚,却也在这种鬼地方耳薰目染,没有个学得好的。”就要追赶出去教训她几句,一足方 才迈出低低门槛,犹觉不妥,略略顿足,笑骂一句,又缩回足来。 天上本是发白,此刻又渐渐填满乌云,遮光蔽萌,料想后面又是一场大雨,听得下面有金兵披着蓑衣,骑着大马,往来敲锣吆喝,道城中戒严,任何百姓只可老老实实呆在屋中,不得轻易外 出,若有违逆,视作宋朝的细作奸人,格杀勿论。这寿春城是游走不得,也出不去的,两人治好在里面安坐等待。杨不识问道:“琴儿,那日那跌落下悬崖,可把我吓死了。”罗琴笑道:“ 我才正是吓死了呢?幸赖为崖旁伸出来的树枝羁挂,折断之后落得数丈,又被树枝挂著,然后又再断劈下坠,每隔几丈,又是一些丫丫藤萝树枝,往来复去,这崖也就不觉得很高了,最后跌 落崖底,除了磕碰得浑身青肿,倒也并无什么大碍。后来撞上了丐帮的长老郑前辈,听他道金兵举止异常,想必是要南侵动伐,我那时受了如此委屈,心中对不识哥哥还真很抱怨,于是不待 你下来寻我,便与他一并走了。”说道这里,眼睛一瞪,问道:“你可还下来寻过我的‘尸体’了?”她说道自己“尸体”,颇觉有趣,不由“咯咯”先笑了起来。杨不识叹道:“自然下去 的,只是左右不见你,尸,嗯,不见你踪迹,便大存希望,只觉得你福大命大,说不得为过路人救援,于是便四处寻你下落。”罗琴听了,心满意足,忽然眉头微蹙,道:“你哪里寻我了? 你不是听说那麻姑落难,便急急忙忙来救她么?我在你心里,还不及那麻姑一成罢?”她本意是与杨不识开开玩笑,但却因此触动他的心思,竟然无心解释,苦笑不已,神情艰涩,侧过身去 默默然堪若木樽。罗琴始觉不妥,心中微微歉然,立起身子盈盈走到他的身旁,两手按于他的肩膀,柔声道:“你休要担心,麻姑不会有事的。”杨不识“嗯”了一声,无精打采。 罗琴娓娓道来,其实她那日好容易才与杨不识团聚,哪里肯舍得轻易分别?却匆匆跟随郑统离开,行色匆忙,不及留细只言片语,也是因为那郑统说道要先去劝阻百里外洪太镇望仙楼的一场 争斗,具一打听,不由大惊失色:顾青山与万鹏一不知为何,竟与华山派的几位长老结隙,双方约定叁日后就在望仙楼绝一胜负。那华山派本是武林一大门派,罗琴听杨不识说过,这《八脉 心法》本源根处,便即出自于华山派祖师陈抟道士。其后一派虽然威势趋微,星光黯然,但华山派剑法、气功依旧冠绝江湖,三山五岳诸派莫不对之敬仰有加。郑统也道:“华山派武功之中 ,剑法堪为一绝,灵动飘逸,高扬亢歌,舞来虚实相间,委实真假难辨。每招每式,可见龙游天际、雾卷霄汉。其气功也是教人叹为观止,浑厚苍朴,呼吸吐纳,尽至天地浑然,素若春梅绽 雪,茫茫之中,吐蕊勃发,反见生机无限。青城派武功固然不差,但要是与华山派相较量,却还是差得一些。”罗琴大为焦虑,料想彼此双方既然郑重其事约定于望仙楼比武,可见一旦交手 ,便绝非点到即止、斟酌切磋,便急欲赶去帮忙。她却未曾料到,这郑统乃是红日教长老,青城派与华山派俱是武林正派名户,为何又能听他调停?他却为何这般好心,不去瞅觑热闹,看着 双方打得你死我活,反倒要劝说罢休,引戈为帛,走了一段老长的路,方始惊觉过来,急忙询问。郑统也不隐瞒,便说道前些日子他领着“无常恶医”夫妇、不善婆婆、施伯明与白凤南下, 路上受人拦劫阻杀,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却只得白凤、朴医刀二人助拳,余者非伤即患,或是真元大损、耗极难动弹,情势十分危急。恰巧顾青山与万鹏一两人经过,拔刀相助,加入战圈, 幸得解脱厄难。郑统性情耿直,便邀请他两人同去喝酒,顾青山尚有正统,颇若顾忌,那万鹏一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汉,满口应承,结果三人灌下了二十斤上等女儿红,喝得酩酊大醉, 跌跌撞撞扑入破庙,就在地上横七竖八倒作一地,搁臂展腿,乱架成眠。因此说来,既是正邪对立,又相互结缘。其时罗琴明白此中缘由,便心中盘算,说道郑统要是劝架不成济,索性就帮 着他那师伯师父与华山派打架就是了。郑统却哈哈大笑,说道华山派看在他的老脸面子上,未必就会执拗倔犟,非要与青城派两老斗个胜败高低。如此一来,罗琴又是好奇,便问他与华山派 怎么也有交情。郑统嘻嘻哈哈,抚须搔发,故做糊涂,始终不肯告之一二。被罗琴催逼得急了,便顾左右而言他,终究不触正题。绕了许久,才说道:“此事久远矣,那时候你这丫头还没有 出声咧,要知道作甚?” 杨不识听她说道这里,大为诧异,道:“休说你好奇,我也是心痒难耐了。”罗琴笑道:“我那时一位他是悄悄与华山派结下的交情,于是转出一个主意,故意胁迫他说:‘你不将内里情形 告诉我,他日我便将此事告之你们石教主,你可要想清楚,与武林正派私结交往,必定是教规不容,受得责罚怕也不轻哦。’这郑前辈听罢,哈哈大笑,指着我的鼻子,说道,说道--”她 说道这里,不觉有些忸怩不安,惺惺羞涩。杨不识笑道:“他说些什么了?” 罗琴道:“他说道:‘你这坏丫头,别的妇人与老公吵了架,不过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倒更是厉害,嫌哭闹上吊不足,索性就从悬崖上跳了下来。你这般厉害,现下又来威胁我么?我老实 告诉你,我与华山派的交情,教主早已知晓,你就是去告状,我也不怕的。嘿嘿!是了,待见到了你的师父师叔,我可要将你与相好的争吵,气忿不过跳崖之事好好描说一遍,叫他们也开怀 开怀,岂非妙哉?’唉!我那里是负气跳崖的,他这老头儿专门胡闹,瞎说八道。”杨不识笑道:“你胁迫她不成,他反来胁迫你了,这就是礼尚往来。”罗琴眼睛一瞪,佯嗔道:“好啊! 你还来帮他说话?”自己也忍俊不住,先笑了起来。 她随郑统昼夜赶路,来到了望仙楼时,便见华山派早已坐于二楼花厅等候,几位长老尽皆皓发潘髯,鬓如刀裁,穿戴得整整齐齐,身后几名年轻弟子垂首侍候。两人暂且不露面,在隔壁小室 点了茶水歇息,静观外面动静。不多时,顾青山与万鹏一果真来了,还有一人,罗琴瞧见,几乎惊呼出声,原来正是那被困谷中数十年,自称是青城派之人的萧季,却见他肩上扛着一面旗幡 ,旗幡不大,书者“青城武功,震古烁今”八个字,斜架拖拉,倒似是扛着大旗卖狗皮膏药的一般。顾青山走在最前面,满脸通红,那万鹏一却与萧季吵吵闹闹,一个说扛旗丢脸,一个说扛 旗威风,若非顾青山阻拦,这两位怕是与华山派比武之前,自己先即动起手来。其时罗琴便大为奇怪,暗道这萧前辈体内毒性发作,早早就该归返彩云谷才是,如何能够在此地出现呢?又见 他脸色红润、甚是精神,并无半点中毒之状,心中又大为宽心,晓得此人武功不在师伯师父之下,若能有他辅佐,饶是华山派剑法气功什么的“双绝”再是厉害,青城派也勿用骇怕。郑统却 若皆在意料把握之中,面有喜色,不住摇头晃脑,抚须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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