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打不过还不会跑?
“一个面生的下人。”花晨回身迎上黎玥,“你感觉如何?”
知道她动了内力,又该毒发了,他的心就没由来的一阵慌,若不是担心花儿姐不敌那三人,他便直接去寻她了。
黎玥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剑,笑道,“好的很……”
话音未落,她便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花晨赶忙跑过来,将她扶起,“打不过还不会跑?”
跑?
黎玥第一次听到这么可笑的话,战场上,她若跑了,哪还有现在东安的祥和岁月!
“不能跑。”她说着推开花晨,朝那个爬在地上的人走去,“我若跑了,我身后的数十万大军当如何?”
花晨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转身追上来,伸手去扶她,“你慢点。”
“检查了吗?”她躲开花晨的手,抬头问花儿姐,“哪里人?”
说着话,视线不自觉落在自她掌心垂下的兵器上,小小的尖角形状,像一个带着链条的飞镖,还滴滴答答的淌着血。
花儿姐察觉到她的视线,慌忙收起兵器,回身踢一脚那人,将那人面朝上反过来,“生面孔,应该不是本地人。”
“他们都蒙了面,光凭身手,看不出来是什么人。”花儿姐往前一步,摊开另一只手与黎玥看,“那个为首的武艺不错,我只抓到他一个衣角。”
黎玥接过衣角仔细嗅了嗅,果然有那个特殊的味道,再看衣料做工,名贵的织云锦缎,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在京城,她知道的也只有长公主府有几匹贡品,其他人家,能穿的起的也就丞相府、花晨,还有皇城内的安平。
“何家人?”她不敢确定。
花儿姐笑笑,“莫急,那人被我伤了右脚,最少一月下不了地。”她说着,露出她刚藏起来的兵器。
黎玥看一眼,不由倒吸一口气,那东西确实是一个带链条的流星镖,但她那镖头与其他飞镖不同,尖锐的三角头上带着许多金刚倒刺,也就是说,那人被这镖头挖了肉,怪不得停手那么长时间了,还在滴血。
“明儿,我们去何府看看不就知道了?”花儿姐笑着帮黎玥擦擦嘴角,“我看,将军今儿还是别回将军府了,莫叫外人看了热闹。”
“回……”
花儿姐本想劝黎玥随他们一同回摄政王府,刚张嘴便看见花晨站在黎玥身后,抬手便是一记手刀,将黎玥击晕揽在怀里,“先回府再说。”
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不知道黎将军醒了会做何感想。
花儿姐拎起地上人的一条腿,点点头,跟在花晨身后往回走。
几人回了摄政王府,黎玥便开始不停的说梦话,像是在同人聊天,但又听不来聊的什么。
花晨以为她是毒发攻心,才会胡言乱语,便打算运功直接帮她把毒压制下来。
半个时辰后,虽不见她醒,却是不再胡言乱语了,瞧着她脸色有了好转,就想停下来,不料,他的手,就好像被什么吸附在黎玥的背上一般,连同体内的内力也不听使唤的往她身上窜。
花儿姐端着煮好的茶,一进门便瞧见花晨满头大汗,脸涨的通红,两手也在不停的发抖,忙凑上前查看,“怎么回事?”
“她的身体在吸食……吸食……”花儿姐似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将他的手从黎玥背上拽下来,他这才喘了一口气,接着道,“她这毒太过诡异,会吸食人的内力。”
“那你?”黎玥的伤,她倒是不担心,她担心的是花晨内力是否受损,受损多少。
花晨起身走到桌前,端起茶盏,扶着桌子将茶一口饮尽,“无碍,还有七八成,多修养些时日便可。”
花儿姐皱起眉头,当下这时局,如何会给他时间休息,看样子暗卫该调回来了。
“我这便吩咐人,将京城的所有暗卫都调回来。”
花儿姐说完便走,又被花晨唤回来,“抽调几个便可,不可乱了阵脚。”
其他地方的人都在盯人,目前也只有京城的才可能抽调出来几个,倘若因为这事,影响整个局面,那他之前做的功夫便都白费了。
花儿姐点点头,身影退入黑夜中。
花晨的意思,她自然懂,但,花晨是她看着长大的,他若说是七八成,最多也就五成,损耗如此大,怎么能不防?
一直到天亮,黎玥都没醒来,仿若这一夜的时间都被她用来消耗花晨的内力。
花晨担心黎玥睁眼看不到熟人,会把他的王府砸了,便一夜未睡,早朝也未上,一直守在她榻前。
花儿姐传完话,便去了一趟将军府,与高杰知会一声,嘱咐他顺便再仔细查一下黎家,这才回到摄政王府。
刚进门,就看到黎玥和花晨两人一脸气氛的各坐一边,一猜就是发生了什么矛盾。
“花儿姐!差车将她送回去!”花晨不等她走进前堂,便喊道。
黎玥则是直接站起来,回头瞪一眼花晨,“不必!”这才大步往府外走去。
若不是看她脚步虚浮,花儿姐还真以为她吸了别人一半内力便又生龙活虎了。
“黎将军,摄政王请您乘车!”
她那个“请”字,咬的及重,一种不容反抗的语气,黎玥的身影顿了一下,见她没跟上了,方上了门口刚停过来的马车。
她的身体她还是知道爱惜的!
上了马车,黎玥的第一件事便是检查她的衣服,还有裹胸,看到没变,这才松了口气,但也难保花晨帮他压制毒发时,没发现什么,看来,以后在他面前,要小心小心在小心了!
“你为何不让她知道?”
黎玥走了,花儿姐直接走到黎玥方才坐过的地方落了坐,侧眸问花晨。
花晨叹口气,看一眼自己已明显不舒服的手臂,“她不容易,东安需要她。”
“没有她,东安也可以完好!没有她,你也可以领兵打胜仗!没有她……”
“胡说!”见她情绪激动,花晨冷了脸色,打断她的话,“本王说需要,便是需要!”
“她是男人!”
“需要的就是男人!”
两人一言一语,由于都有些急了,连对话内容的怪异处都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