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还惦记别的男人
“无根草,西蹄花?”花晨笑了,“他们背后也有善药之人啊。”
花儿姐摇头否定,“不,他们的药方应该是西坞皇室提供的,否则,何昱的身子早该医好了。”
“医得好?”
花儿姐一愣,看到花晨眼中的杀意,明白了他的意思,回道,“医不好。”
“盯紧何卓山。”想到黎玥现在的情况,他忽地想起那个在玉丰楼与他对饮的南疆将军了,便问道,“云砚呢?他不是一直护在她身边的吗?”
回来一路上,花儿姐都未提到云砚,就是怕他听到这个人心情不好,没想到,他竟然自己上赶着追问了。
“回坊主,昨日午后便未再见过他人,应该是出城了。”
“出城?”回身看一眼身后的房门,他立刻想到了什么,“进宫!”
“不等,不等黎将军醒了?”花儿姐提醒一声,“云砚出城之前,她确实进了一次宫,但是,皇上那边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候进宫,并没有什么用,反倒容易让何卓山那边的人更加警惕。
况且,他今日突然回城,已经影响了全局。
“奉天城的事,有高杰和沙付文在,你大可放心。”花晨知道她是担心奉天城的事,安慰一声。
那日五里坡之事后,他们一起转移到了奉天城,就是沙付文在一旁提的建议,坊内最大的酒坊在奉天城,得了奉天城的酒坊,整个梨花坊最主要的钱财来源便被截断,他这个坊主之位便是岌岌可危。
连那个在京都城一直袖手旁观的河深,到了奉天城,都会时不时的掺上两手,为的就是,成事以后可以分一杯羹。
可,他们忽略了奉天城一直以来真正掌握在谁的手里,引他们去奉天城也只是为了让他们自己和自己斗而已。
“逍东和沉西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想到这里,花晨转头问花儿姐,“顺道将岭南和暮北的也一道安排了,留着以后备用。”
“逍东和沉西已经安排妥了,岭南也在跟进,暮北需要吗?”
花儿姐应一声,想到沙付文不由问了一声。
沙付文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花儿姐觉得他不可能背叛他们几个。
也正因为他是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花晨才放心将奉天的事交由他办,但,人心会变,谁也不敢保证,沙家现在重病的老太爷,是真的重病,还是人为的重病。
“你觉得沙扬是真的重病吗?或者说,沙伯伯的死本身就是个意外?”听到房间传来响声,花晨回身之际反问花儿姐一句。
这话听得花儿姐不由哆嗦一下,她从来没将这些事同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少年联系在一起,她一直都觉得沙付文是他们几个当中,最为稳重识大体的一个。
花晨进门,便看到黎玥嘴角缓缓留下的血迹,眉头皱起来,正要上前,被花儿姐拦下,“我来看看。”
他退后一步,给她让路。
“她体内好像有个运转的小周天,这血水吐出来,气息倒是平稳了不少,应该很快就能醒来。”花儿姐坐在床榻边,帮黎玥诊了脉,边同花晨说边取了帕子擦拭黎玥嘴角的血迹。
擦着擦着,她的视线落在黎玥的脸上,唇色又深了几分,脸色也没有初见时那般好了。
想到近来花晨时常和她闹别扭,又表面装出一副不问朝政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操劳所致?
“这黎将军也是倒霉,自打同长公主定亲之后,便再不停的毒发,体力不济的时候还要挨打,想来在边城从未吃过这等憋屈亏吧。”
花儿姐自说自话的帮她整理整理发丝,瞧她现在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禁不住又有些同情她了。
提到那些过往,花晨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若不是她三番五次的找何昱的茬,何卓山又怎会盯上她?”
说到底也是自讨苦吃罢了。
“我倒是喜欢她敢作敢当。”花儿姐知道花晨那气也只是嘴上说说,笑着站起来,“这样的人,心里头没那么弯弯绕绕,可以深交。”
这句话,花晨也赞同,当初,他就是因为她直率的性子,被吸引的,现在不知不觉竟有些放不下了。
“去备些吃的吧,再煮一碗她常喝的药粥。”
天色不早了,黎玥又昏迷有些时候来,他们喂的药也不奏效,他便想到了黎玥在家时常喝的药粥。虽不知道那药粥的配药出自何人之手,见她前些日子喝了,气色确实要比现在好上很多。
黎玥在将军府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日醒来时,还未睁眼就闻到了熟悉的药粥香味,加上肚子不停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本想多躺一会儿的她,还是勉强坐起身来。
抬头就看到花晨坐在床对面的桌前,阴沉着脸,那样子好像要吃了她。
“吃吧,吃完,我让花儿姐送你回府。”
花晨见她醒了,端起粥放在床边,然后又回身坐到椅子上,打算看着她把粥喝完。
黎玥乖乖的端着粥吃起来,顺便在脑海里回想几次,昨日她昏迷之前,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做什么!吃个饭,心里还惦记别的男人!”她那心不在焉的样子,看的花晨一阵心烦。
“咳咳……”咽下差点呛死她的这口粥,看向花晨,“还有谁比你更让人惦记?”
说走就走,说不管就不管,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与她约定的,好好帮助安平打理朝政,早日铲除那些有为祸之心的朝臣。他倒好,先是应下了先帝之托,而后将江山撇给他们两个尚不经事的姐弟,接着又应下她,又什么原因都不说便再次将担子撇下。
他是摄政王,不是逍遥王!
“你!”花晨一时语噎,愤愤的站起身走出门外,“花儿姐!立刻马上,将她送回将军府!”
她要是再留一会儿,说些什么话,他怕是狠不下回奉天了。
“站住!”见花晨要走,黎玥忙放下手里的碗,下床便追出门外,“你还是不是男人!说走就走,说留就留,不管我就罢了!安平你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