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越来越像女子
由于起身太过着急,她一时忘了身上未着外衣,到了门外冷风一吹,才惊觉领口一阵凉意,抬头就看到花晨正蹙眉盯着她的领口看。
“走走走!走了就别回来!”她不觉老脸一红,一把将花晨推开,回身将门关上,“本将军一人也能摆平那个姓何的!”
她懊恼的拍拍脑袋,回头见门外的人影还未离开,深呼一口气靠在门上,还真当这是自己家了!
她这衣裳一看就是花儿姐帮忙换的,也就是说她的事,花儿姐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深呼出去的气瞬间卡在喉间,不上不下,憋的头都大了。不过,看花晨那神色,像是还不知道她是女儿身。
花儿姐来给黎玥送新衣服,刚走过来,便看到花晨被黎玥推出门外,看样子像是闹了什么别扭。
等她走近了,花晨看一眼她手里的衣服,问道,“她身上有伤?”
“是。”花儿姐点点头,“你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不过看那疤痕的形状,应该是在边城打战时留下的,有些年头了。”
花晨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从花儿姐手中拿过衣服,便要亲自给黎玥送进房里。
“她方才应该是生气了,你确定现在进去?书房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做决断,这便我来便可。”
花晨的手停在门把手上没有落下,最后许是觉得花儿姐的意思不无道理,便将那些衣服放回到花儿姐手中,回身朝着房门说道,“你也莫忘了处理这边的事,五日后我们一同启程。”
奉天城的事若是再不结束,黎玥的身体怕是经不住折腾了,需抓紧时间才行。
“好的。”花儿姐应一声,推门进去。
房门一开一合,黎玥看到花晨头也没回,便直接去了书房,那绝情的背影,就像是刚才的事没发生!
“你没同他说?”
花儿姐关了门,黎玥便立刻追问。她拿来的是新衣服,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这么忠诚的属下,怎么可能不和他说!
“为何要说?”花儿姐闻言笑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了只会影响他办事的速度。”
她说着,也没看黎玥什么表情,兀自取了衣服上前帮黎玥更衣,“再说了,你看到的和他看到的都不是一个高度的,我若说了,只会将他拉到和你相同的高度看问题,那么多人的身家性命寄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不能儿女情长。”
“什么儿女情长!”黎玥脸上还未褪尽的红云再次升起,“本将军只是担心他若是再不管朝政,何卓山便真的要夺权了!”
虽然她是想靠色相留住花晨,但现在花晨不还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吗?再说了,他那么耿直的一个人,若是知道,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夺不了。”花儿姐淡定的勾勾唇角,“有你在,不会让他得逞。”
她现在是看明白了,他们几个就是咬定了她不会撇下安平,所以才敢放心的外出游走,还真是不把她当人看啊!
不多时,衣袍便穿好了,花儿姐便要让人备好马车准备送她回府。
趁着花儿姐出去的时间,她偷偷溜去前院,去书房寻花晨。
“几日不在京都,这公事私事都攒了这么多了?”知道敲门没用,她直接推门而入,进门便看到花晨正埋在一堆折子里,认真书写。
“不多。”
没有敲门声,也没有说话声,门就开了,花晨便已猜到了来人,头也不抬的哼一声,继续忙碌。
“难怪答应我的事不做了,原来是搞副业了啊!”
她绕到花晨身后,想看一下他在忙些什么,刚走近花晨便警惕的将那些折子面面相对的覆在一起,手里的笔顿了一下,放置一旁,回过头来,“不是不做,是需等些时日。”
等些时日?
她撇着嘴,“等什么?等着帮我收尸?”
说完话,又转到他另一边,忽然靠近他耳边,哼笑一声。
花晨回头便看到她一张放大的脸凑在近前,不躲不闪也翘起嘴角,“放心,没人能动的了你。”
“那好,你走吧!”
这次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
这个男人好像榆木疙瘩,美色当前,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还是说,她这身衣裳有碍她的发挥?
黎玥出了书房,花晨攥紧的拳头才慢慢松开,看着已经空了的门口,心事重重。
黎玥,越来越像女子了。
“盯紧她,莫再出差池了。”许久,又听到门外有动静了, 他才长吁一口气,说道。
花儿姐走进来,将刚收到的消息放在桌上,“你不去歇会儿?”
连夜赶回来,便迎上急火攻心的黎玥,在人家榻前守了整整一夜,都未发现人家是姑娘,哎,还是他们家阿晨太过单纯了。
花晨摇摇头,“看完再说。”
花儿姐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上前将那些已经看过的折子收到一旁,发现还有很多未看,便将余下的折子全部收起,“还是直接进宫吧。”
反正看完折子,他还是要进宫的。
“好吧。”许是余下的折子太多了,他特觉着累了,便起身回房换了身衣袍,才出府门。
有些事,在这看折子也看不透,不如直接进宫见安平一面。
进宫的马车,是花儿姐从将军府另换回来的一辆,如此,便是花晨乘坐马车进宫,人们也只会认为马车里坐的的黎玥。
这一路上他们都是绕道而行,宫内外的统领、都督能避的开的都避开了,马车一直进了内苑,花晨才从马车上下来,将提前备好的斗篷搭在头上,避开何卓山的耳目,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内,安平皇帝正愁容不展的看着桌上的奏折,都是何卓山一派的官员上奏恢复何卓山丞相一职的,每批一个,他的笔都颤抖不停。
自从长姐过世后,所有的奏折都是围绕着何卓山的意思书写,他只要写个允便可,何卓山的野心就像暗藏在薄土下的嫩芽,长姐一过世,它便破土而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而他,身为一国之君,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皇上,要么,咱们不看了,去花园转转吧。”身旁的宫人小林子小声劝道。
他摇摇头,叹口气,“不了,就这么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