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假借醉酒打何相
他能去哪?
像小林子说的去御花园,那明日再见小林子时,他必会是满身伤痕,寝殿更是回不得,早些时候何卓山送进来侍寝的家人子们,在摄政王回来之前,他看都不想看。
宫里宫外全是眼线,他已活的如同书里的吊线木偶一般了。
“微臣见过皇上。”花晨踏进御书房的大门时,看到的便是安平憔悴的近乎变样了的脸,心中十分愧疚。
安平闻声,抬起头来,见来人真的是摄政王花晨,这才起身迎上前来,“王兄,安平,安平该怎么办?”
他哽咽着,一头扎进花晨怀里,“没有长姐,朕压不住他们啊!”
“有什么压不住的?”花晨温和的回道,“不想看到的便丢掉,不想要的便遣送出宫,你是皇帝,他便是爪牙再多,也不敢对你怎样。”
“就如,你今日在金殿上袒护黎将军一般,你说的话就是天,没人可以反驳。”
他说完,又吩咐小林子取来火盆,将那些奏请何卓山官复原职的奏折被他全部扔进火盆,一只玉烛随后被扔进去,顷刻之间,火盆里只剩一对纸灰。
安平定定的看着余火未尽的火盆,许久未回过神来。
花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双方对战,哪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
“可是,他出了皇宫,便派人对黎将军下手了,朕,朕还是护不住他!”
花晨这才听出来,他这是在懊恼自己没护好自己的臣子啊!
“你护她做什么?应是她来护你!”花晨摇摇头,将他引回到龙椅前,扶他入座,“黎将军也就是身子弱了些,脑子还是很好用的。”
“咱们余下了只要查出何卓山埋在朝堂内的另一个暗柱便可。近来早朝,可有什么人表现异于往常的?”
绕了一圈,安平的情绪稳定了,他才说出此次进宫的原因。
安平依言仔细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人表现异常的,除了那日黎玥特地进宫向他讨了一块金牌。
金牌!他已经猜到了金牌的去处了。
出了皇宫,花晨立刻吩咐花儿姐通知下去,所有分酒坊的人都要留意云砚,紧盯他的动向,若无异心,便竭力配合,若有异常,立刻抓捕起来。
难怪他一回来就未见到云砚,原来是带着黎玥讨来的金牌出城了。
这个黎玥,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怎能这么轻易相信一个外人?
“坊主似乎忘了,她信你,你从未称过她的心。”花儿姐已看出他的心思,友好的提醒一声。
以黎玥性子,花晨若是真做出出格的事,他们此生怕是无缘在一起了。
花晨尴尬的看向别处,恰好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与何卓山一前一后进了玉丰楼。
“方才那人是谁?”他指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让花儿姐去查。
背影在玉丰楼门口消失不多会儿,花儿姐便回来了,“岭南王世子的近身护卫。”
岭南王安立?
“岭南那边没有异动?”说到岭南王,他却想到了河深。
“河长老在奉天,其他族人没有异动,岭南王府除了安立王不在府,其他人都正常。”花儿姐按照近期报回来的消息回道。
花晨仔细想了想,神色严肃的问花儿姐,“你确定王府内线和河氏一族的内线都没问题?”
花儿姐被问的一愣,虽说,那些内线都是她亲手栽培出来的,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一直心向着坊主,这年头,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我会抽个空,亲自去那边看看。”深思熟虑一番后,她认真的回道。
“一会儿,你去一趟肖府,务必在回奉天之前,将那个人揪出来!”花晨吩咐一声,便在马车拐进小胡同的时候跳了下来,顺着胡同里的路慢慢往玉丰楼后院靠近。
他须得亲自去会会何卓山了。
打后门进了玉丰楼,从小二手里截过一个酒壶,大摇大摆的从何卓山所在的房间门前走过,故意让里面的人看清他的样子,而后才进了隔壁房间。
方才从小二手中拿走酒壶的时候,他已经吩咐好了,今日一整日,他都在玉丰楼,只因诸事不顺,他来此借酒浇愁,何卓山定不会放过这个求情的机会。
进了房间,敲打着酒壶数着数,还未数到十,何卓山便出现在了放门外。
“下官何卓山求见摄政王。”
房间外的声音有点试探的感觉,他笑笑,故意将手里的酒壶朝着门摔过去,朝着门外喊道,“来人,拿酒来!”
随后就看到何卓山扯着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酒壶,笑嘻嘻的上前来帮他斟酒。
“摄政王,下官有一事相求,还望摄政王能应允!”他听出来花晨言语间有了醉意,赶忙趁热打铁。
花晨故意迷蒙着双眼打翻何卓山刚斟满的酒,仰头看他,“你是瞧着本王醉了吗?”
何卓山闻言,赶忙跪倒在地,“下官不敢!下官遭贼人陷害,今日见着摄政王,便想求摄政王帮下官洗刷冤屈啊!”
钓的鱼上钩了,他的醉意也该再大些了。
“你说什么?你敢说本王是贼人?”他扑棱着站起身来,“醉意朦胧”的将桌上的酒壶用力推甩出去,看着酒水洒了何卓山一身,他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你不服气吗?你还要同本王理论?”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何卓山身侧,猛然抓起何卓山的手,大声喊起来,“来人!来人,这里有人刺杀本王!”
何卓山被他一通乱喊吓得乱了神,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破门而入的护卫押下。
“摄政王!冤枉啊!臣是想请摄政王帮臣洗刷冤屈啊!”何卓山挣扎着,想要起身很快又被护卫压倒在地。
花晨依旧是一副醉哈哈的样子,上前照着何卓山的脸就是一巴掌,打完了还嘟嘟喃喃的,心中甚是不满。
“真是扫兴!来人,给本王打,打到本王气消为止!”
说完,他便甩袖离开。
留下何卓山在屋里被打的惨叫连连。
出了玉丰楼,上了马车,花晨才恢复如初,勾唇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