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以命换命
死生蛊？
这个蛊虫的名字听上去就有一种神秘色彩。
沈芸萱有些好奇地往前凑了一点，“我发现自从修习了天香派的秘法之后，我就能看明白很多蛊虫。”
“但是在我所知道的这些蛊虫里，好像没有死生蛊。”
“这种蛊虫到底是什么啊？”
天香和赵衡也很好奇地看了过去。
天香派自从他走后，就没有人敢学习御蛊，生怕遭到反噬死亡，她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些收集到的讯息。
至于赵衡嘛，他则是好奇为什么蛊虫也能救人。
毕竟在他看过的那些医书里，蛊虫的存在大部分都是让人身体出事的。
而且这件事情里还涉及到他的师傅，那他肯定要了解一下！
只有景鸿羲始终保持着冷静。
而面对这么多炽热的目光，玉锦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死生蛊顾名思义，一死一生，以命换命。”
沈芸萱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无比苍白。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弱弱地说：“那……我当年能够活下来，全都是因为……”
虽然确认了双方的关系，但是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沈芸萱实在是很难将父亲两个字说出口。
玉锦也能够理解，只是笑着点头。
“死生蛊只有苗疆王族才能拥有，这种蛊虫必须要用我们的血液来驯养。”
“苗疆出生的每一个王族，从他们出生的那刻起就会将身上的血液喂给蛊虫，需要养上十年左右才能起效，但时间越长效果也就越好。”
而玉锦养死生蛊的时间大概有二十几年，效果自然是不用说的。
死生蛊的用处也很简单，就是让苗疆王族多了一条命。
有了这种蛊虫之后，一旦有人因为生病或者意外离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够用蛊虫以命换命。
无论是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还是用自己的去换别人的，都可以。
这两者只是使用方法不同。
“当年莫寻君主动找到我，说他不久后就要死了，希望我能够将传说中的死生蛊给他。”
赵衡无奈扶额，“可这东西用了就会死，我师傅当时是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的？”
虽然他们现在知道莫寻君当时是需要死生蛊去救沈芸萱，但二十年前的玉锦可不知道。
他竟然也真的借出去了？
玉锦眼睛里闪过一抹灰暗，“实不相瞒，当年回到苗疆后我就存了死志。”
“我原本以为外面的世界是绚烂多彩的，虽然自己亲自走了一趟后也确实这么认为。”
“可我所经历的事情，却与绚丽多彩没有半分关系。”
先是跟娘子因矛盾分开多年，后被天香派背叛，女儿坠崖身亡。
各种各样的事情加在一起，压得玉锦喘不过气，更觉得生活无望。
莫寻君的出现让他觉得十分惊讶。
不过玉锦本来就是要死的，在死之前能够用死生蛊去救一个人，也算是做好事了。
何乐而不为呢？
“我刚才说过，死生蛊以命换命可以换自己也可以救人，这两者的区别就是子母虫在谁的身上。”
“我把母虫借了出去，子虫则是一直留在身上养着。”
一旦沈芸萱出事，子虫就会吸收他身体里的血液为母虫提供养分让死生蛊发挥作用。
闻言，沈芸萱眼睛里盈着热泪，“那你现在……会死吗？”
说到这里，赵衡也觉得纳闷。
他上前请求道：“我是莫寻君的徒弟，可以让我帮你把下脉吗？”
“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死生蛊救完沈芸萱后就应该失去作用，而你也应该死了。”
“可是你不仅没有死，甚至还能存活这么多年，如今还能安然无恙地跟我们对话，我想研究一下其中的奥妙。”
玉锦点头，将手伸了出去。
所有人都盯着赵衡把脉。
一炷香后，赵衡眉头紧锁，满脸都写满了好奇二字。
玉锦安然地坐在那里任由他摆弄这里，没有任何怨言。
倒是沈芸萱有些坐不住了，“他的身体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天香果断伸手上去揪了他腰间的软肉。
让你故弄玄虚。
赵衡疼地一激灵，险些跳了起来。
他连忙捂着腰间的肉跑到沈芸萱的旁边，面带控诉，“他的身体很好，脉象强力有劲儿，用我们的说法就是打死一头熊都不在话下。”
“所以我觉得很纳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玉锦犹豫了几秒，才说：“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我刚才说过，死生蛊成长需要十年的时间，但是上不封顶，驯养的时间越长功效越好。”
“而我养了二十多年，可能跟普通的死生蛊不一样吧？”
除此之外，玉锦也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赵衡还是无法理解。
沈芸萱松了口气，“身体平安就好，其他的事情就算是不明白也无所谓。”
玉锦点头，又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你师傅除了精通医术外，乾坤八卦也极为擅长。”
“想必当年的事情就是他卜卦算到了，才会来找我要死生蛊。”
“那么同理而言，苗疆如今发生的事情应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或许等你离开这里之后，再见到你师傅可以问他。”
玉锦不知道的事情，莫寻君或许知晓。
毕竟他是神医嘛。
说完，玉锦才转头看向景鸿羲。
“很抱歉，将你们这些无辜之人波及进来，当年用了死生蛊后，我的身体晕晕沉沉，只有气息尚存。”
“是苗疆子民没有放弃我，数十年来一直都坚持为我寻找治病的神医，是他让玉门关的百姓受苦了，我在这里替他们跟大家道歉。”
说完，玉锦站起身行了个礼。
景鸿羲快步上前将人扶起，一本正经地说：“受长辈礼是要折煞的，岳父。”
岳父？
赵衡后退几步，对着天香使了个眼神。
看来他们接下来要聊些家长里短的话题，那这里就不适合他们再留下。
天香刚要起身，就听到玉锦说——
“不过莫寻君大老远将你们送到我这里，绝对不只是为了让你们唤醒我。”
他言笑晏晏地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遇到了很棘手的难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