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惹不起
在几人惊奇的注视下，女掌柜得意的道来。
“这里面藏着的是西域奇香，女子佩戴后通体幽香，妙不可言。”女掌柜说的眉飞色舞，别有深意。
杜清影瞧着，脑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这只镯子我要了。”顾云浮唤来莫七，准备付银子。
他见杜清影爱不释手挺喜欢的，便学起了纪楠枫的做派。
杜清影闻言赶忙阻止：“等等，我还没议价呢。”
他们可不能像纪楠枫那么败家，要不得！
顾云浮：“……”他看起来差银子吗？
莫七陶银票的手卡在腰间，进退两难。
顾曦月几人满脸愕然，错愕的看着杜清影。
女掌柜掩唇笑道：“小姐真会说笑，玲珑阁的东西都是不议价的。”
“那算了，不要了。”杜清影说着将手镯放了回去，半点也不留恋。
一旁的纪楠枫轻嗤出声：“果然是苦寒之地来的，没见过世面。”
她当这是什么地方，跟买菜一样讨价还价？
真是丢人现眼。
“楠枫！”纪楠舒严厉的呵斥。
难道他看不出来吗？顾云浮极为在意杜清影，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杜清影不咸不淡瞥了纪楠枫一眼，懒得同他计较。
“你们挑吧，我没什么喜欢的。”杜清影端起茶杯，气定神闲的喝茶。
顾曦月见杜清影当真不打算挑了，便道：“我们去逛逛别的吧。”
珠宝首饰这些东西，她梳妆匣里比这几匣子还多，不过就是图个新奇乐趣罢了。
女掌柜见到手的银子就要飞走了，赶忙对杜清影道：“小姐，玲珑阁的东西独一无二，绝对物有所值。再说，这都还没问价呢。”
“哦？多少银子？”杜清影十分配合。
女掌柜心想，既然她想议价，那她报高一点让她议就是了，于是笑着道：“这上面的宝石都是上品，看在顾世子的面子上，一万五千两。”
此价一出，杜清影瞬间挑起了眉，感情是将她当纪楠枫宰呢。
她虽是第一次逛，但也知道金价，至于宝石，溢价素来高的离谱。
即便真是上品，就这镯子上镶嵌的七颗，不过豌豆大小，也值不了一万五千两。
想了想，杜清影伸出一只手：“五千两。”
顾云浮嘴角抽了抽，她这哪是议价，是找茬啊！
顾曦月几人也惊呆了，她是真敢说啊！
女掌柜的笑脸出现裂痕，僵硬道：“小姐这是要我的命呀，五千两成本都不够。”
“那就不为难你了。”杜清影也不强求，起身就准备走。
她一起身，顾云浮几人也跟着动了。
女掌柜一见急了，忙道：“小姐若是诚心想买，我也让一步，一万两！”
好家伙，一口气直接少了五千两。
纪楠枫转头看向纪楠舒头上的翡翠步摇，觉得自己被当傻子宰了。
“就五千两，你若是同意，我再跟你做桩买卖。”杜清影寸步不让，她觉得那镯子最多只值这个价。
女掌柜闻言眼睛一亮：“什么买卖？”
若是能从其他地方赚到钱，这镯子少赚点也无妨。
杜清影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你瞧瞧这玉佩如何？”
紫罗兰色的翡翠玉佩，雕刻着富贵吉祥的牡丹花，水润剔透。
女掌柜只瞧了一眼就知道不是凡品，小心翼翼的接过仔细端详。
“如何？”杜清影问。
女掌柜眼神闪了闪，试探道：“小姐这玉佩品质极佳，不知从何处得来？”
这玉佩价格不菲，她还是摸清楚底细为好。
“你不想收那就算了。”杜清影说着就伸手去拿。
女掌柜不动声色的避了避，老谋深算道：“小姐想要多少银子？”
不管了，这玉佩实属罕见，不收她怕是今晚都睡不着觉，大不了收了献给主子。
杜清影对翡翠的价格并不了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开价多少钱合适。
这时顾云浮开口了：“这玉佩不是你送我那块吗？”
杜清影眨眼：“是啊，你不要我就只能把它卖了。”
顾云浮：“……”她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银子的机会。
赵雨灵要知道她把玉佩卖了，估计得气吐血。
“二十万两。”顾云浮替杜清影开价道。
啥？
杜清影惊了，这玉佩竟然这么值钱！
还好顾云浮没要！
难怪当时赵雨灵舍不得给她，换她她也肉疼。
听到价格，女掌柜脸上的笑垮了下来。
她倒是忘了，顾云浮在呢，怕是占不到便宜了。
但她还是想挣扎一下，便道：“顾世子这开价是否高了些？”
顾云浮闻言瞥了女掌柜一眼，薄唇轻启道：“这种成色的玉佩都是举世无二的，放到拍卖行，少说也要二十五万两。”
“这……”女掌柜做这一行，又岂会不知，只是商人的天性让她想把价格压低一点。
但面对顾云浮，女掌柜不敢压价，又实在不想错过这块玉佩，只能咬咬牙收了。
“小姐，这是二十万两银票，请收好。”女掌柜拿来了一沓大面额银票递给杜清影。
杜清影接过，点了一遍。
“莫七，拿五千两。”顾云浮吩咐。
“是。”莫七从腰间取出一叠银票，数了五千两递给女掌柜。
女掌柜将镯子装好呈递给杜清影。
这一逛，杜清影一两银子没花白得一镯子，还换回了二十万两。
“等等，这镯子还需要加工一下。”杜清影打开锦盒拿出镯子。
女掌柜疑惑道：“小姐是想刻字？”
杜清影一愣，这个提议也不错，丢了也方便找。
于是杜清影从善如流道：“刻字，再把这个孔堵上。”
杜清影指着镯子上溢出香气的小孔。
女掌柜不解：“这是为何？堵上孔这暗藏的玄机可就没用了。”
这镯子本就算不得名贵，别出心裁的就是里面的空心和小孔。
“这你不用管，只管堵上就是。”杜清影没有解释用意。
女掌柜也识趣儿的不再多问，而是让人拿来纸笔让杜清影写下要刻的字。
杜清影握着笔，迟疑了。
这镯子是顾云浮送的，要不要刻他的名字？
想了想，杜清影写下了两个字母：YF。
一语双关。
女掌柜瞧的直皱眉：“这是什么字？”
顾云浮探身瞥了一眼，也拧起了眉。
顾曦月好奇的跑过去瞧了一眼，满脸疑问。
见他们这幅表情，纪楠舒和纪楠枫也好奇的去瞧了瞧。
嗯，他们也没看明白，满脸问号。
想到杜清影在塞北长大，他们大胆猜测：难不成，这是漠北文字？
“咳！什么字不重要，照着刻就是了。”杜清影轻咳一声，别开了顾云浮探究的眼神。
“是，小姐是过两日来取还是送到府上？”女掌柜问。
“送到平宁王府。”顾云浮替杜清影回答了。
平宁王府？
女掌柜微讶，结合顾曦月对杜清影和顾云浮的称呼，她猜到了杜清影的身份，还有顾曦月的身份。
这几个可都是惹不起的大人物啊！
当然，他们也有的是银子。
思索了一番，女掌柜对顾曦月道：“小姐要不要也挑几样带回去？”
顾曦月问：“能议价吗？”
女掌柜：“……”今天的生意真难做。
最后顾曦月挑了两三样东西，学着杜清影砍价的方式，以最低的价格收入囊中。
经此一事，顾曦月尝到了砍价的乐趣。
可这一来，纪楠枫不干了。
“她们都议价了，小爷买的这翡翠步摇是不是也得退点银子回来？”纪楠枫阴测测的看着女掌柜。
女掌柜干笑一声：“公子真会打趣，这做买卖都是买定离手，那有事后退银子的道理。”
“小爷今天还就告诉你，不退银子小爷砸了你这玲珑阁。”纪楠枫越想越气，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誓要找回面子来。
女掌柜吓的后退一步，求救的看向顾云浮：“顾世子……”
顾云浮蹙眉看着胡闹的纪楠枫，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在思考要不要把纪楠枫送回江南，这小子实在太能闹腾了，闹的他头疼。
“楠枫，别闹。”熟悉顾云浮的纪楠舒明白，顾云浮已经恼了。
纪楠枫不服气：“她坑我银子。”
纪楠舒拧眉：“算了，就当买个教训。”
其实也算不上坑，正常人来玲珑阁都是一口价，毕竟来的人非富即贵，都是要面子的，那里好意思议价。
杜清影是个例外。
女掌柜见势不对，退让道：“要不我送公子一顶宝石头冠吧？”
纪楠枫闻言，顺坡下驴道：“拿来小爷瞧瞧。”
女掌柜赶忙取来一顶男子头冠：“这冠上有一颗拇指大的绿宝石，售价也是上千两的。”
“哼！”纪楠枫不屑的冷哼，她说一千两，实价也就几百两罢了。
俗话说不蒸馒头争口气，他虽不缺这点银子，但面子必须得找回来。
“行了，走吧。”纪楠舒让纪楠枫见好就收。
纪楠枫也忌惮顾云浮，怕再闹下去顾云浮揍他，便到此为止了。
女掌柜赔着笑脸将他们送出玲珑阁，末了回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店里的伙计气愤的问：“掌柜，你为什么由着他们欺负？”
伙计不明白，玲珑阁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为什么要怕他们？
女掌柜闻言瞪了伙计一眼，没好气道：“就你这猪脑子，死都死不明白。少赚点银子事小，给主子惹上麻烦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