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智商
姜星渊和夫子到处跑的时候无意间见到了狗蛋，狗蛋也是个聪明孩子。
他被刘二安排在铺子里做个跑腿采买，既聪明又肯吃苦，掌柜的对他喜欢的紧。
他们遇上的时候，书生瞧着他机灵，问了他两句。
狗蛋表现的极好，书生见猎心喜，便问了姜星渊的意见，将人收在身边做了个书童。
还给他取了个新名字，元书。
王府的生活过的平静，叶玫玫偶尔带着孩子出去游玩，偶尔在王府里和姜星渊一起听书生讲课。
外面却风言风语的传着，茶楼酒肆里，不少人肆意嘲笑瑞王府主子们的愚蠢。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已经说了好几天王府的事了，仍有人百听不厌。
“堂堂王府，当真请了个不入流的书生来当夫子？”
“全边城的人都知道了，那还能有假？”
“你没见过那个书生带着小少爷到处逛啊，上回我亲眼见他们俩去城外农庄去了。”
“农庄那有什么？不都是些穷苦佃农吗？”
先前从王府里被解雇或是自己请辞的夫子们坐在人群里，听着百姓们的议论，互相敬了杯酒。
没了他们，那小少爷也就只配被这种不入流的书生教导了。
混在人群里的探子们将消息传至知府和京中，换来的不过是几声蔑笑而已。
瑞王亲眼见母兄之死，自暴自弃。世子自小为得到用心教养，在京中之时，一直是被嘲笑的对象。
小儿子自出生起就在贫瘠落后的边城，还养成这样纨绔样子。
瑞王府，真的没落了。
这天姜星渊正在读书，下人来报何明轩来了。
何明轩就是上回叶玫玫去买簪子遇到的那个少年，何知府的儿子。
姜星渊拍案而起，怒视着报信的仆人，叫道：“他来做什么？”
仆人被他的眼神吓的后退一步，结结巴巴的说：“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
“你吓他做什么？下去吧。”叶玫玫瞪了小老弟一眼。
“哼，就是觉得他不安好心”
“谁不安好心了？我就是来看看你。”
何明轩在外面等不及，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冲进了屋里。
“你这人，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姜星渊见他直接进来，半点不顾他的面子，气的要死。
怒气冲冲的声音叫紧随何明轩后面而来的下人们连连请罪，是他们没有阻拦的住。
只是何明轩才不怕他的怒火，不过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天真愚蠢的纨绔罢了。
论心计，论地位，姜星渊根本就比不上他。
“哎呀，我好心来瞧瞧你，你却发这么大的火，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啊？这就是你新找的夫子？还怪年轻的，多大了？”
何明轩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状似真诚的安慰小少爷。
“你说你都多久没出去和我玩了，今天天色正好，要不要出去？”
姜星渊身边的小厮急的满脑门都是汗，眼睛紧紧盯着自家少爷，心里默默祈祷。
可千万别答应何少爷啊，不然又会惹得王爷生气。
这俩父子的关系才恢复多久，可千万别再闹僵了，不然受苦的可是他们这些在身边伺候的人啊。
“关你什么事啊，你是我什么人啊，就来问这些？”
小少爷瞪圆了眼睛，像只炸毛的猫一样，阻止书生回答何明轩的问题。
“我不是说了嘛，我们是朋友啊。”
“狐朋狗友？”叶玫玫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杨夫人也在啊，哦不，现在应该称呼您为郡主。”何明轩行了个礼，“参见静敏郡主。”
叶玫玫不走心的点点头，这人的礼敷衍的很。
“行了，我不欢迎你，我姐姐也不欢迎你，你可以走了。”
姜星渊暴躁的说了一句。
“真不去玩？”
“不去不去！”
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姜星渊气的将手里的书朝他砸过去。
小少爷本就长的可爱，生气含怒的样子也叫人生不起气来。
何明轩歪了下头，躲过去砸向他脑门的书，好脾气的笑笑。
他虽然看不上姜星渊的学识心性，但他的长相确实好看。与他一块玩，至少赏心悦目。
再者说，这边城里，配得上和他玩的人，确实很少，何少爷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带着这个漂亮的小傻子玩了。
“我错了好不好？既然你不想，那我这就走了。”
说完何少爷看了眼书生，转头走了。
叶玫玫瞧这位来去如风的，好奇的问道：“真是你朋友？看起来你俩关系可不怎么样啊。”
姜星渊挥手叫所有人出去，包括自己的贴身小厮。
书生极有眼色的要告退离开，被姜星渊阻拦了。
“夫子你留在这，既然父王将我交给你教导，就是信任你，这些事不必瞒着你。”
等屋里只剩他们三个，姜星渊才一改先前骄纵小少爷的样子变得面无表情。
“是，卢某必不负王府的这份信任。”
既然他这么说，书生就安心坐下静静聆听。
“何明轩是来打探消息的。”
何知府坐镇通州府，对瑞王府有监察职责，自然需要了解王府的一举一动。
安插探子等等手段不提，何明轩跟他做朋友，无非是来确认探子传回的消息的真实性罢了。
而他只要做出一副单纯好骗的样子，安抚他们就行了。
如此说来，他们当然是朋友。
“就连书生当你夫子的事，也要来确认下？”
叶玫玫不笨，很快就反应过来。
姜星渊嗤笑一声，“自然，只是王府多年蛰伏，叫他们轻看了咱们。”
叶玫玫还是头一回在自家小老弟脸上看到这个表情，原本以为这是个人间小白花，没想到是朵黑心莲。
“呼——”
叶玫玫伸手按在窗台上，呼出一口白气。
雪花从天上飘落，叶玫玫伸出手接住一朵，看晶莹的六角雪花在手中融化。
王府果然危机四伏，不是那么好混的。
自古成王败寇，现在已经这样了，这起义，他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好在，她的家人智商都在线，而且演技一个比一个好。
看来是她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都没有好好了解过她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