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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人头玩偶

“什么?这怎么可能?”

“现代的技术那么发达,你能逃得了吗?”

随后,李凡终于在李孟元的脸上,看到了惊恐与不安。

这或许,才是罪犯该有的表情吧。

白卓跟在李凡屁股后面,问:“师兄啊,你是不是又在诈那个李孟元?其实通话录音,你根本没有?”

“对。”

“那你怎么肯定他抛尸的?”

李凡不耐烦地回答道:“因为直觉。”

吸血鬼一案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李凡去见了谢小丁,告知了他结果。

谢小丁却一脸不屑,背对着回答李凡:“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也没什么遗憾的,因为,玫瑰花,血红色才最美丽嘛!”

听完这话,李凡瞬间就懵了。他死死地抓紧铁窗,质问谢小丁:“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谢小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回给李凡一个复杂的微笑。

那笑容,无比瘆人。

第二天清晨,报纸上关于吸血鬼案件的舆论,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扑面而来。

“贾平一家死得活该!自己的女儿是宝贝,别人的孩子就不是人了吗?”

“汪楚楚和周志远也该死,配不上医生这个职业!”

暗处,一张微微上扬的嘴巴在微弱的灯光下变成一副诡异的微笑。他滑动着手机屏幕,发出一声似嘲讽似得意的轻笑。

李凡看着关于吸血鬼的每篇报道,眉心紧锁。

每一篇就好像是层层递进的小说,每一篇的配图都是真实的。

“这真的不是我们报社的记者拍的,提供情报的是一位男士,他不愿意透露姓名,也是免费卖给我们的。”

这位“八卦记者”,到底是谁?从陆绒的尸体被发现的那天,他就开始行动了,他免费卖给报社,登上热搜,为的不是钱,应该就是想引起一场舆论大战。

他究竟想做什么?

黎明时分,s市街头,一名流浪者迷茫地游走在大街上。

他在四处张望着,又在不停地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忽然,他找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这是啥?”

怀揣着惊奇的思想,顺着路灯的光线,他看到了这个东西。

那是一具破旧的玩偶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恶臭。但他定睛一看,却发现玩偶头上面,竟然有一大片血迹。

流浪汉先是一愣,不禁松开了玩偶。接下来,那具玩偶头里面,掉出来一个更可怕的女性头颅。

“啊!”

流浪汉吓得晕了过去。

披头散发的人头,在幽静的深夜里,那双诡异的眼睛,似乎还在看着流浪汉。

李凡、张队、曹法医和白卓接到报警电话,赶到了现场。

在垃圾桶里,白卓找到了女尸剩余的躯干。

尸块被不规则地切成几部分,垃圾和蛆虫混合的皮肤呈现出黑绿色。女头颅被塞进了玩偶里,很明显有一道深深的血黑色印记将嘴巴割裂得异常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在笑的小丑。

早已经习惯这些气味的流浪汉也不禁呕吐,在那里向警方吐槽:“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变态的,就算是有深仇大恨,把人弄成那个样子,简直太恶心了。”

“你认识死者吗?”

“不认识。”

李凡扫视了一下周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唉,没有监控,这地方也基本无人居住。死亡时间估计很久了,别指望地面取证了。”

茫茫黑夜,微弱的路灯突然照亮出一个女孩的人影,若隐若现。

是她?

李凡加速冲了过去,只是冷静却头也不回地离开。

“冷静!”

纵然李凡大声呼喊,也挡不住冷静的背影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渐行渐远。

“李凡,你在干什么?快过来帮忙!”

李凡终究还是跑不动了,气喘吁吁的他停了下来,双手扶着膝盖,回给了张队一句:“好马上!”

曹法医与白卓整理好尸体,拉起黑色的裹尸袋,血腥的尸块犹如被刚被宰割下来的牛肉,逐渐垂暮。

然而,尸块与人头,就在那一瞬,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中,被人默默地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快门按下的声音同时引起了李凡的反应,他立刻回头,依然什么也没看到。

只是这一次,李凡警觉了起来。

从吸血鬼案件到这次刚发现尸体,好像每一步都在被一个幕后黑手给记录着,然后就会引起一番舆论争议。

他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李凡在原地发呆,现场已经清理完成,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上了车。

张队忍不住叫了李凡一句:“喂李凡!你在干什么?魂不守舍的?”

“哦,我,我在,我在思考。”

“快点,回去再思考。”

经过一番冲洗,玩偶的白布上面还有些许的血迹残余,那淡淡的血腥味仍旧挥之不去。

明亮的解剖室里,曹法医和白卓二人将尸块和人头拼凑整齐,就差最后一步缝合。

掀开白布,是一个完全被剁碎的人。

“白卓,你这次主刀吧,记得缝合的时候小心一点。”

“好的师傅。”

白卓小心翼翼地拿起工具,开始细心地缝合。

女尸嘴巴上的一道深深裂口,引起了曹法医的注意。

就像一条血沟,横插在女人的脸面上。

“应该是死前被人用匕首等尖锐的工具划开了嘴巴。”

曹法医掀开女尸那裂开的嘴巴,随着整个牙龈的暴露,女尸那参差不齐的牙齿都快要一颗一颗掉下来。

“此人生前没有吸毒、抽烟等不良习惯,不过牙齿这部分有些畸形。”

曹法医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绘制出一幅女尸生前的样貌。

死者,女性,年龄40岁左右,皮肤黝黑,近视眼,龅牙。

解剖室里异常安静,解剖室外争吵声却喋喋不休。

来者自称是死者的妹妹,在那里哭天喊地的。

“啊姐姐啊!你死得好惨啊!肯定是那个小白脸干的!啊啊啊姐姐!”

李凡连忙扶起这位中年油腻大妈,安慰道:“阿姨您的心情我们很理解,但还是希望您可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行,你们问吧。”

“你确定这是你的姐姐?”

“确定,我已经看了照片了。”

李凡顿时脸色大变:“照片?什么照片?”

每一次在破案之前,警队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任何有关尸体的信息透露出去的。

“这个啊,你看。”

大妈打开手机,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掉下巴。

这正是那天,李凡等人发现女尸的现场照片!

“我就感觉最近一直有人在跟着我们,有人在偷拍,可恶,谁这么缺德?”

“这是我玩短视频的时候发现的,我一看尸体的照片,我就反应过来了,这就是我的姐姐焦民花。”

根据焦民梅的描述,李凡大致了解了整起案子的来龙去脉。

一年前,死者焦民花和一个叫曾旋的男子发展成了恋人关系,因为二人是姐弟恋,而且焦民花又比曾旋大了整整20岁,这段爱情因此得不到很多人的认可,尤其是焦民花的妹妹焦民梅。

“是个人都知道,那个曾旋肯定就是图我姐的钱。我姐也是傻,怎么就看上他了?”

“你姐姐她,有过婚姻史吗?”

“没有,我姐姐她,唉,说实话,挺可怜的。我姐姐因为从小长了两颗大龅牙,所以艳遇这块都是没有的。熬着熬着就熬到了四十多岁,眼看着要孤独终老了,正巧在一次上班过程中,她认识了那个小白脸曾旋,两人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男女朋友关系,这不摆明着,他就是惦记着我姐的钱吗?”

“你姐姐她在哪里上班?怎么认识的曾旋?”

“在一家保洁公司上班,就是那个曾旋是一个记者,有一次来公司做回访的,两人就认识了。”

李凡迅速调查出了曾旋的个人信息,但发现曾旋并不是一名记者,而是刚大学毕业,没有拿到记者证的记者。

“你为什么会觉得曾旋就是对惦记着你姐的钱呢?”

“不然呢?谁会爱上一个和自己妈差不多大的女人?而且我姐的存款,还真的不少。”

没多久,曹法医和白卓就从解剖室里出来了。

“死者死亡时间应该有半个月了,具体时间不好判断。死者的身体已经缝合完毕,死亡原因是生前被人用匕首划开嘴巴,失血过多而死。”

一听这原因,焦民梅顿时就嚎啕大哭,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姐姐啊!你死得好惨啊!”

李凡一边安慰焦民梅,一边带她去认尸。

当看到被缝合好的如同玩偶的尸体,焦民梅的情绪立马就崩溃了。

白布下面,是一具每一个部位都有被缝合痕迹的女尸,脸部更是狰狞到不可描述,堪比恐怖片里的镜头。

焦民梅已经确定,死者就是焦民花。

“当我缝合尸体的时候,我就注意到焦民花的脸部那可怕的裂口,凶手下手极其残忍,那裂口将死者的牙龈都给划出来了。”

焦民梅一边哭一边说:“我姐是在半个月前失踪的,当时所有人都不同意她和曾旋在一起,于是她就和曾旋私奔,可我没想到,她居然,居然会被曾旋给杀了。”

“对不起阿姨,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没有证据,就不能妄加推断说曾旋是凶手。”

“除了他还能有谁?而且这半个月我姐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他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都很充足。”

“这也并不代表就是他。”

李凡传唤了曾旋,等待过程中,也调查了焦民梅。

“焦民梅的确没有作案时间,这半个月每天都是两点一线的在餐厅当洗碗工,餐厅有员工宿舍,监控和同事可以证明。”

李凡盯着曾旋的简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学毕业已经五六年了,还是没有拿到记者证。

曾旋来了,是一名长相白净、戴着眼镜的男青年。

“你们叫我,是有什么大案子吗?”

李凡严肃地望着他,看见了他脖子上挂着的相机。

“把相机摘了。”

“哦好的。现在可以了吗?”

张队刚打算开口问,没想到李凡一把就将曾旋的眼镜摘了下来。随后,李凡又摘下了曾旋的手表,脱下了他的鞋子。

“啊你干嘛啊!非礼我?”

“曾旋,这是警察局,不是你用来偷拍八卦的地方。”

李凡将曾旋的眼镜、手表、鞋底拆开,取出了里面的窃听器和微型摄像机。

“就你的这些小伎俩,想瞒得过我?可笑。”

曾旋尴尬地一笑,突然朝着李凡问了一句:“那请问李警官,十年前的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呢?”

霎时,李凡脸色大变。

“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我可是一名记者,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呢?”

“闭嘴!”张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曾旋,请你严肃一些,这是警察局!”

“好的好的。”

曾旋轻蔑地一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焦民花你认识吗?”

“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

“她现在人在哪?”

“她不是回家了吗?”

“哦?那你知不知道,她被人给杀了?”

“什么?杀了?不知道啊!”

曾旋的表情有些惊恐不安,不知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实的。

“焦民花死亡时间大约在半个月前,半个月前,你在哪里?”

“我,我想想,我在,哦对,半个月前,我看了一场球赛。”

突然,李凡拍了一下桌子,反问曾旋:“哦?半个月前的事,记得那么清楚?”

曾旋轻轻地假笑着:“嗯对,半个月前是球星拉尼的球赛,我很喜欢,是他忠实球迷。”

“球赛内容还记得吗?”

“记得,当时拉尼是1比8胜利的。”

“你一直在看球赛吗?中途有出去过吗?”

“有的,当时我不小心碰到了我邻座的一个小女孩的爆米花,当时她妈妈非要让我赔钱,于是我就出去又给她买了一份。”

“球赛是几月几号?”

“4月2日。”

“记得那么清楚?”

“嗯,因为我是球迷啊!”

焦民花的死亡时间应该就是4月2日,如果当晚曾旋真的在看球赛,那么基本上没有作案时间。

“快!调取一下球赛当晚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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