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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圣坛(六、奉献)

一系列的问题在白芷明的脑海中出现,他很快在大脑中整理出了一个小型地图,即围绕叶萍的小屋所画出的按时间顺序整理出的人物所在点的地图,最远的地方即是案发地点——纳溪区。

吴少卿见白芷明陷入了深思,便没有打扰他,任由白芷明门房附近晃悠。

白芷明观察到,叶萍的屋子就在小区大门边一排单间平房的第一间,平房正对着被害者生前所住的楼房单元,而被害者正是住在这个单元二楼的双号,这时白芷明走到屋子的门口,戴着手套小心地将门上些许但没有关上。他从门缝往被害者家的阳台望去,这个罅隙完全能够看到对方在阳台的活动,而根据吴少卿所说,杨九月家里面对平房的阳台上放置着被害者的两个鞋柜,如果从这个角度向上看过去的话,叶萍可以经常很清楚地看到被害者出门前以及回家换鞋的场景。

白芷明继而又退回到屋内,脑海里想象着叶萍平时偷窥被害人的样子,他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做一个长方形的镜头,躲在门边,对着对面二楼的阳台咔嚓咔嚓地偷拍着杨九月,他拍到了她出门前化好妆的样子、她蹬着高跟鞋下楼的样子、她站在阳台上发愣的样子,还有就是她酒醉夜游回家后的场景......。

在他尾随杨九月外出的时候,他看见了她独自逛街吃饭看电影的样子、她在酒吧看演出跟着音乐摇摆自己身体的样子、她在酒后被陌生男子送回家的样子、她与不同阶段的男友在小区大门口拥吻的样子......。

叶萍如此细微地观察记录着九月的生活,那些照片从叶萍的手机里被拷贝到电脑再存放到U盘,最后由叶萍本人亲自带着优盘去到C城城北青龙桥附近的快印店冲洗照片,冲洗照片的地方一共有五个,分别位于C城二环外青龙桥附近的不同快印店。

警方在搜查叶萍的小屋时从他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一大叠冲洗照片的收据,吴少卿安排手下刑警马上警方前往这些的快印冲洗店调查情况。不到半个小时,前往快印店的两位刑警便将走访调查的情况反馈给了吴少卿。叶萍所光顾的快印店都确认了他的身份和冲洗照片的事实,也有店主提到在冲洗相片时,叶萍自称是私家侦探,几年里他尽量避免在同一家快印冲洗店处理照片,所以即使有人记得这个“私家侦探”,但也没有多少怀疑。

而这一点,是他精神正常的作为,还是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的作为。

白芷明拉着吴少卿站在叶萍屋子里的“圣坛”前,面对一墙的照片,两人都感到很不自在,仿佛他们也参与了对杨九月的窥视与偷拍一样。

吴少卿走到屋外点燃一支烟,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一边“嗯嗯”地回应一边露出一副厌恶的神态,电话挂掉后他告诉白芷明之前法证部在照片墙上发现有些照片和墙面有被液体浸润过的痕迹,在取样鉴定后,警方确定已经干涸掉的液体污渍都来自于叶萍,他的体液。

面对这个化验结果,白芷明告诉吴少卿他要赶回队里旁观写自白书的叶萍,他想在叶萍的自白书写完时告知他他所犯下的罪行,也就是杨九月的死讯。

而叶萍留在刑侦支队的一号审讯室里,除了用狂热的眼神抚摩着受害者的照片之外,便是不断地催促询问看守他的警官关于“九月现在的状况”,看守的警官按照白芷明临走前的吩咐,对他提出的问题不做任何回答,只需要告诉他“只要你好好写下你想表述的事情,等你写完了,自然会告诉你关于杨九月目前的状况。”

以下,便是白芷明与吴少卿回到刑侦大队后看到的叶萍写的自白——

(在后来白芷明和吴少卿读到这份所谓的“自白”时,不禁肯定了叶萍自述自己偏好文科的事。)

叶萍的自白——

事情最初的发生在2007年7月2日的夜晚,我在城市东一环上一个石油局单位房的小区做门卫收发工作,平时住在小区大门旁的物业所用的平房的第一间,这间屋子里面除了放下一张床和一个计算机桌,其他稍微大件一点的东西都只能堆放在门卫室外,我在墙上装了搁板用来放我的书,但更多的杂志与旧书却只能放在室外的一个柜子里。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将这件事宣之于口,不仅仅是这件事本身是极度私密的,更因为在这件事里所涉及的那名女子是我心中的天使,她的高贵和无暇无人可以触碰,我对她的爱也超越了世俗,是灵魂之爱。

在这个世界上,让我能夠让我从极度悲伤中一下鱼跃到极乐里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九月,我为我的忠贞和坚持骄傲,如果没有那两者,那我也不可能得到她。

前几天的那个炎热的夏夜并没有因为黄昏的一场雨而降低些许温度,小房子里面我的风扇吹得床帐发出抑郁的闷响。我对一个爱了七年的女人奉上人生的第一个吻,虽然她的嘴唇有些冰凉,但在夏夜油腻的空气中就像一块洁净透明的冰覆盖在我的嘴上,又是这样的柔软,像一团甜蜜的棉花糖。

这个吻结束时,她低头笑了,我虽然没有看见这个笑容,但我感觉得到。

我一下紧张起来,连忙问她:“你舒服吗?快乐吗?”

她露出有点害羞的样子,轻轻点头,双手抱著我的脖子将我再次拉向她,我拥抱着她,想着那感觉终于不是我贴近墻上她的照片时那种坚硬,那种四季都冰凉又抵抗的感觉。我能感受她嘴唇的温度,虽然此刻这温度或许因为气温的原因在慢慢降低,但我内心仍然贪恋着这温度。

我知道,她一定与无数人亲吻过,就我自己都看见过几个不同的男人在深夜送她回家时,站在铁门外的阴影里与她接吻,想到这里,我突然爆发一阵强烈的愤怒。因为我回想起了她曾经是如何热情奔放去回应那些男人的,不仅有放肆放浪的笑,还有她踮起脚尖去主动拥抱他们,她怎么可以这样。

唉,她是我圣坛上的女人,但她也确实是个放荡的女人,哪个贞洁的女人会在这么多年里换三个男人?她就是个放荡的女人。

当时,这愤怒无法消散继续膨胀,我无法控制地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用力捏着她的下巴骂了句:婊子!

我以为她会回敬我一巴掌,但她没有这样做,她眼睛含泪一般明晃晃地望了我一眼,又轻轻地拽了拽我的背心说:“你别生气呀,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从现在开始我只属于你,我是爱你的。”

听到她这样的话,我当真是无法控制的激动与高兴,她睫毛以下的阴影优美地晃动着,那双眼睛微微闭上以掩盖她的羞怯,拉着我背心的手指柔弱洁白,带着一丝胆怯一丝试探地拉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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