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红魔（26、是无用功）

白芷明继续浏览杜子涵的资料。

第三次见面：

时隔一个月，我觉得是时候探望杜子涵目前的情绪状态，便到护理系找到她，她见到我时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跟着随我到办公室与我交流。在本次见面时，交流的内容主要为两点，一是在听过薛城教授的实验性脑波干预之后，睡眠状态恢复到了正常，失眠得到了控制，情绪也没有之前那样焦虑不安，随之而来感觉到自己的压力也降低了；二是在学习和备考前一直持续性听实验性脑波，让她的学习效率增强了不少。聊到最后，杜子涵表示已经能坦然面对来自父母的言语暴力与压力，能放下对于第一名的执着，并将一切都归功于薛城教授研发的实验性脑波，但我依旧告诫了她不能在入睡时过度依靠脑波，还是应该努力做到自然睡眠，本次见面之后，约定了下个月同一时间到办公室见面。

第四次见面：

杜子涵今日在心理系基教楼外等了我一下午，进到办公室就开始哭泣，因为脑波的优盘丢失了，她认为自己无法再回到前段时间的状态，在这次谈话中，她出现了焦虑症发作时会出现的某些症状，比如双腿不停地抖动、双手不断做着无意义的动作、将一段话分为三次进行表述，更为重要的是她告诉我她觉得能拯救她的除了薛城教授的实验性脑波，就是才接触不久的基督教，但效果並不是很好，在此之后，再次对自己进行了较为严重的自残，失眠状况更加严重。

诊断为焦虑症发作期，建议接受长期的心理治疗，或面见医生，采取剂量较小的药物介入治疗。

后期随访：

共十次，其中见面三次，电话沟通七次。主诉其一直在我院心理卫生中心接受治疗，从初期的用药到发作期药量增加再到目前已经能正常工作与生活，已经停止服药，心理测评为正常。”

白芷明看完这个女生的资料之后，随即脑海中浮现出女生的样貌，还能非常清晰地记得杜子涵的样子和身高，杜子涵算是护理系中个子较高的女生，大约有170cm左右。

想到这里，白芷明心里闪过一瞬不安，如果杜子涵进行了整形再加上可以穿上内增高的话，那她的身高就符合嫌疑人的身高了，而再仔细回想这个女生在表达时，出现了三次三次言语的重复，同时在重复三次相同言语时，手势也随之晃动过三次。只是这也不对啊，见过嫌疑人的人，众口一词都说对方是男性，杜子涵虽然确实是个高瘦型的女子，但她样貌确实很一般，整形真的可以让她变得那么好看吗？

这时，赵文走进会议室将从食堂打来的盒饭送进来，见到白芷明一脸严肃的样子，放下盒饭就悄悄退了过去。

是的，白芷明在听了部分录音之后，就放下了手中的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与回忆中去。

“老师，我这边听了三个学生的录音，没有问题，您那里是发现了什么吗？”王文杰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白芷明将杜子涵的情况跟王文杰说了一遍，在杜子涵的资料记录中和录音中，她符合了关键词里的病态偏执、做过智商测试且智商高于135的、认知偏激，同时又出现了与三有关的言语与行为。由于不是在学校，所以白芷明无法登录学校管理系统查找这名女生的模样，他眼下只能依靠自己的回忆去找出杜子涵的模样。

王文杰专心听完白芷明的话后，将已经有些皱巴巴的嫌疑人人像从自己的资料夹里取出来，放在白芷明面前，让白芷明仔细看着画像再在回忆里追溯一番。

白芷明看了一会儿画像之后，就起身离开座位，他走到吴卓身边问画人像的李老师在哪儿办公，吴卓说李老师搬到了B座十楼，白芷明马上回到会议室带着嫌疑人画像通过顶楼的空中连廊，从太平间那边到了B座再下到十楼。

李老师刚好吃完饭在办公室研究3D打印技术，见到匆匆忙忙走进来的白芷明，想到他应该是为了那个英俊的男子来的，便立刻晃了晃鼠标，将那个男子的人像图和3D图调出来。

“李老师，您好，我这里有个急事想咨询下您。”

“是为了这个男人来的吧？”

“是，也不是。是这样的，我在找线索的时候，发现了可能与嫌疑人有关系的一个人，但这个人是女孩，嫌疑人是男性，但想要女扮男装很容易，只是我记忆里的这个女孩子和嫌疑人的样貌差别太大了，我想请您根据我的描述，先画出女孩的样子，再根据女孩的样子请您判断下通过整形的话，能否变成这个男人的样貌。”

随后，李老师在白芷明的描述下，很快通过人像系统，画出了杜子涵的样貌，与白芷明记忆中的样子基本一致，接着李老师将画像打印出来，再将嫌疑人男子的画像点击出来仔细对比端详着。

白芷明见到李老师用铅笔和直尺在杜子涵的脸部浅浅地描出一些点线，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李老师终于将点线完成了，跟着他便告诉白芷明：“白教授，如果这个女生要整形成嫌疑人男子的样貌的话，我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您看我在她脸上描出的点线，这是她的骨骼基准线，从骨骼基准线和脸型来看，完全是无法整形成功成这个男子的样貌。除非她将整个脸部的骨骼全部拿下来，将其中的大部分骨头进行切割、打磨之后，再拼凑回原本的脸上，这样的话大约能接近嫌疑人男子的样貌。”

“这样啊，唉，浪费您的时间了。”白芷明悻悻地说道。

“哪里，我也只是能帮点小忙而已，但说到整形的话，若是样貌同样比较清秀，颧骨位置不高不顶的话，那通过下颌骨和眉骨提升等技术，差不多能达到嫌疑人男子的样貌，当然，前提是那个人的额头比较丰满，你可以看看这个嫌疑人男子的额头，就比较丰满。对了，还有一个在古典魔术场景中进行快速变脸的方式，我跟你简单说一下，在古典魔术场景中要进行快速变脸从而让观众误以为看见的是另一个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改变眉毛，将原本画的或者贴的眉毛撕下，快速将眉毛画上或贴上，而再次上脸的眉毛要与原本的眉毛间隔较大，弧度改变，再加上服装和眼睛的处理，整个人的面部形象大概会有40%到70%左右的改变。所以你看到了我虽然在描这个女生的眉骨线时，也做了提升和弧度的改变，但依然还是没有变成嫌疑人的样子。”

“受教了！谢谢您，太感谢了，对了，这个女生的画像我可以带走吗？”

“你随意，那我先忙了。”

与李老师道别后，白芷明回到了刑侦支队的办公室，这时吴卓和赵文差不多已经打完名单上的电话了，两人正在统计失联的人数。白芷明安静地走回会议室，王文杰也完成了三个新的录音听取与记录，白芷明将王文杰的笔记本拿到手上仔细浏览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状况。

他将杜子涵的名字从自己的笔记本上划掉，将她的录音笔和资料放进档案袋里，接着他拿出另外一个学生的资料，看到吴少卿从外面办事回来了，一边接听着电话，一边快步走进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