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的是少帅!
回到后堂,大家已经都得了信儿等在这里。
一见张恪和张二狗进来,罗士信先跳了出来,“少帅,没想到你也有被人抓着押回来的一天吧?”
“最妙的是被一群私盐贩子给抓回来的。”程咬金也叫了起来。
来斌倒是一脸的欣赏,“齐郡上下是真的感念大帅和少帅的功绩,竟然不怕坐牢杀头也要告发,想想就让人神往啊。”
贾务本没有说什么,在齐郡的地盘上,贩卖私盐从很早的时候就不会杀头了,顶多是坐两天牢就会放走的。
张恪冲着众人一抱拳,“惭愧,今天一时不察说话随意了些,竟然被他们给扭送回来了。
本来还想着私下里多了解一些私盐的情况,现在看只能明着问了。”
独孤开方哈哈一笑,“我看过开堂审案子,一顿板子下去,那些人什么都招了。”
来斌看傻子一样看看独孤开方,一把把他拉回去,“开方,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独孤开方扭头看看大家看自己的奇怪眼神,突然意识到,他刚才的话实在有些唐突了,急忙冲着所有人抱拳讨饶,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先去换换衣服,回头再跟他们说话,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到堂后听听。”张恪说着进了内室换衣服去了。
趁着大家往大堂走的功夫,独孤开方一把拉住来斌,“八哥,我说错什么了?”
“开方,咱们初来乍到,还是要多听少说,这一点家里跟你说了吧?”
来斌看着红脸汉子,“张恪任由这些人把他扭送回来,就是为了解私盐的实情,没想着动粗的,要不然他不能当街把这些人抓起来吗?
你张口就要打板子,是不是错了?”
独孤开方一拍脑袋,脸红的有些发紫了,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明白啊。
“开方,咱们两个跟别人不同,他们都是出生入死多年,打出来的交情。”来斌索性再多说两句,“咱们要谨言慎行,处处小心才好。”
呃,这话听着有些重,可是独孤开方却知道这是好心,
“八哥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遇到多想想为什么,小心行事,绝不会像刚才那样胡说八道了。
如果以后我有什么言差语错或是做的不对的时候,还请八哥多多指点。”
来斌笑着点点头,他们两个是天然的盟友,同样的出身同样的目的,让他们两个只能抱团取暖。
张恪换了一身衣服回到了大堂,其实不过是把麻衣换成锦衣,并没有穿什么官服盔甲。
后堂里大家都安静地坐着,这里跟大堂只有一板之隔,大堂上的人说话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张恪径直在大堂上坐好,这才让护卫打开大门,把西厢的人都请进来。
白发老汉神情自若,他让其他人都坐下来休息,自己背着手四处打量着厢房的摆设。
红衫少年却有些如坐针毡的意思,刚才已经出来看了两次日头了,跟青衣小哥儿两个嘀咕了很久,一脸懊恼的表情。
听说少帅请他们进去,白发老汉摆摆手,让那些人继续坐着,独自走了去。
红衫少年也想一个人去,却被青衣小哥儿拉着,两个人一起跟了过去。
太阳从西面斜斜地照了过来,正好映在大堂正中的屏风上,给屏风、座椅和椅上的少年镀上了一层金光,加上椅前袅袅升起的薰香,越发显得不同寻常。
白发老汉进了大堂,紧走几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红衫少年两个人小心地进了大堂,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最神奇的是,阳光里的少年,赫然却是刚才被人挟持而来的无赖小子。
张恪站了起来,绕过桌子来到了堂下,伸手扶起了白发老汉,“老丈,咱们又见面了。”
白发老汉一听急忙抬头,看到刚才还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少年,竟然一身锦衣站在面前,面容和煦,一脸亲切。
在一瞬间他有一种错乱的感觉,有些怀疑自己的脑子。
“老丈不必惊慌,小子真的是张恪,我要多谢老丈对我齐郡将士的关切和厚爱。”张恪躬身施礼。
白发老汉一听,扑通一声又跪下了,连着磕了几个响头,“没想到竟真的是少帅!都怪老汉有眼无珠,冒犯了少帅,还请赎罪。”
张恪哈哈一笑,伸手扶起他,把他引到旁边的胡床上坐下来,这可是刚刚安排人抬来的。
“老丈何罪之有?不顾自身安危,甘冒大险也要将奸佞之徒送交法办,关爱将士之心一片湛然。”
听到张恪这么一说,白发老汉一下子从胡床上出溜到地下,又跪下了,“少帅,我们贩卖私盐都是为了糊口,还请恕罪啊。”
张恪再次把他扶到胡床上坐下,“老丈不必惊慌,贩卖私盐在齐郡一直都算不上什么重罪,我把你请到府里来,不是为了治罪,而是有事相问。”
“少帅但问无妨,只要老汉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白发老汉觉着自己像是在天上飘一样,整个人都是虚空的。
张恪看了看红衫少年,“这位小哥,相遇即是有缘,不如一起听听?”
红衫少年脸一红,刚刚自己还拿着宝剑要打要杀的,可是转眼间无赖成了少帅,这么彬彬有礼,想想自己下午的表现,真的是丢人到家了。
拉着青衣小哥在另一侧的胡床上坐了,红着脸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小学生的模样。
张恪心中暗自好笑,也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坐好,“老丈,不知该如何称呼?”
白发老汉努力深吸几口气,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他本就是为了齐郡将士而来,虽然冒犯了张恪,但是张恪也说了并不在意。
“少帅,老汉麻三儿,是齐郡历城人。”白发老汉一抱拳,“老汉今年五十有二了,此前曾经跟着来大将军在东莱练过兵,后来年龄大了,这才回了家。
当了一辈子兵,老婆死了,儿子去了辽东一去不回,家里早就没有人了,幸亏得到村里乡亲们厚爱,才苟活了下来。
皇上东征高丽,知事郎王薄造反,我们村被他们一把火烧了,老汉没有办法,把村里年轻人组织起来,干了这贩私盐的勾当。”
“麻三叔,你是齐郡人,这里并不靠着大海,你的盐是从哪里来的?”张恪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