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谁是房玄龄?
一声新姑爷出门喽,把张恪给整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身新衣的家丁躬身施礼,“小爷,请!“
张恪愣了一下,刚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听错了,怎么会有人喊新姑爷?
“小爷,请吧,大爷在前面屋子里等你呢。”家丁说着话,已经侧着身子走在前面开始给他带路了。
张恪晃晃脑袋,一定是刚才洗得太舒服了,竟然出现幻觉了。
不再多想了,一路跟着家丁往前面院子走去,路上遇到的家人丫环都看着他笑,仿佛是小孩第一次到动物园时看到了大熊猫一样。
来到了前面正厅门口,家丁停下脚步,伸手示意张恪自己进去。
张恪四下看看,没有看到乔房的身影,心说等把他招揽到手,一定要找机会报这一酒坛子之仇。
推门进去,同样换了一身红色衣服的大汉站了起来,“张恪?请坐吧。”
张恪向他一拱手,“大哥,不知如何称呼?”
大汉回礼,“在下临淄房乔,幸会幸会。”
张恪一抱拳,“久仰久仰……嗯?临淄房乔?房乔房玄龄?你是房玄龄?”这尼玛的太荒唐了,怎么可能出现两个房玄龄?
房乔呵呵一笑,“正是在下,如假包换。”
“你是从河东回来的?举进士出身,授羽骑尉、隰城县尉?”张恪喃喃问道。
房乔点点头,“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这个倒是让我很奇怪,你到底是何人?”
张恪傻了,“你是房乔,那乔房是谁?”
“乔房?哪里有乔房?”房乔坐了下来,“张恪,你也坐吧。”
张恪傻傻地坐下来,如果说眼前这位汉子是房乔房玄龄,那个娘娘腔的又是谁?
“就是今天早上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乔房,他去哪儿了?”张恪不死心地问道。
房乔呵呵一笑,“来来,咱们一见如故,真是有缘啊,咱们兄弟得喝上一碗。”
张恪这才发现,桌子上摆了丰盛的酒席,已经倒好了两大海碗老酒,散发着浓浓的酒香,那碗是真正的海碗,比起昨天晚上的酒碗,一碗顶十碗。
好不容易洗去了酒意,现在看到酒,张恪还是有点儿反胃。
“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连点酒都不能喝?”房乔说着把一碗酒推到张恪面前,自己端起另一碗咕嘟咕嘟喝了下去,那感觉,比蜜水还好喝。
张恪现在是真正的一头雾水,从昨天晚上接近这个庄园开始,他就觉着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乔房,房乔,自己原来认为娘娘腔的是房乔房玄龄,没想到竟然出来一位彪形大汉自称房乔。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张恪真的搞不明白。
但是他相信一点,这家人家肯定对他没有恶意,要不然自己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昨天晚上早就被收拾了。
“来吧,兄弟,先喝了这一碗,我慢慢说给你听。”房乔放下酒碗再次劝道。
算了,这事儿总能搞明白,这两个人中肯定有一个是房乔,只是到底是娘娘腔还是男子汉,这个他就不知道了。
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张恪长长吐了一口闷气,扭头看着房乔,“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真是闷煞人了。”
房乔也不说话,拿过酒坛子又把两个大海碗满上,“来,我看你喝得挺顺溜嘛,再来一碗,喝完我就跟你说。”
连劝带骗,张恪一连干了两大海碗,这才拿筷子吃了一块牛肉。
本就宿醉未全醒,又连干两大海碗坳酒,只吃了一块牛肉,酒意很快上了头。
张恪的眼睛又朦胧了,“大哥,你是真的房乔?房玄龄?你刚刚从河东赶回来?
那乔房是谁?我今天早上跟他说了,我很仰慕他,他也没有反对啊。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骗我?你把他叫出来,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房乔也很好奇,“小兄弟,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什么好像对我知道很多一样。”
张恪咧嘴一笑,“房兄,因为我很仰幕你,想让你帮我,所以我一直在打听你,想要跟你好好谈谈。”
听他这么说,房乔倒是笑了,他从小就聪慧异常,博览经史,精通儒家经书,又有一手好书法,素有“神童”之称。
这个张恪一看就是个皮实的孩子,从小到大肯定被家里长辈不停地拿“神童”的事迹说个不停,怕是仰慕之情由此而生吧?
“兄弟,咱们两个虽然接触不多,我看你是个肝胆义气的,我也很欣赏你。”
房乔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拿好话哄一哄他,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再说,
“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竭尽全力,不敢推辞。”
张恪眼前一亮,一把抓住他的手,醉眼朦胧,“你说的是真的?你肯来帮我?”
“这有何难?咱们之间,还用得着客气吗?”房乔说着又给张恪倒了一碗酒,“来,为我们合作愉快,干了!”
张恪端起酒碗,刚要喝,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乔房以水代酒骗他,结果酒醒了不认账的事情来了。
“房兄你等一下,”张恪伸手拉住房乔,“你立字据,刚才说的话,你给我立字据,就说这就过来帮我,不离不弃,帮我到底。”
房乔苦笑一声,“兄弟你喝多了,这种事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还用立字据?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不行!”张恪用力摇摇头,“这个庄子里的人会骗人,要是不立字据,回头酒醒了你不认账怎么办?”
看到张恪如此认真执着的眼神,房乔也是无奈,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书房里,刷刷写了一纸字据拿了过来,“你看看,这是按你说的去写的,可行了?”
张恪拿过来,用力揉揉眼睛,看了半天,才算看清了,果然是按自己说的那样写的。
“本人临淄房乔,愿到张恪处帮忙,不离不弃,直至最后。立据人,房乔。”
张恪把字据折起来收到口袋里,又拉开衣襟,露出一片白色的内衣,“不行,你得写到我身上,要不然不算。”
房乔一阵好笑,这小子的酒量真的是太一般了,这才喝了多一点儿,这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索性拿起笔来,把字据上的话又重新写了一遍,这才算作罢。
张恪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隋唐时的人还是十分重诺的,只要说出去的话,真的不需要字据,都会依诺而行。
现在房乔写了两份字据,这下子好了,李二,你最得意的宰相没了,看你还怎么得瑟?
“好大哥,咱们喝酒!”张恪端起酒碗,与房乔轻轻一碰,仰头干了,完全没有看到房乔眼中奸计得逞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