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铁口神断
张恪暗自好笑，这个老道也是，蹭酒就蹭酒吧，为了脸面还要拿算卦来换。
看他鼻子红通通的很好玩，有点儿像老顽童， “好啊，你说怎么算？”
红鼻子老道眼睛盯着酒坛子，“你随便说一个字，我来给你看看。”
张恪随意一指窗外的酒楼招牌，“好啊，咱们既然正在喝酒，那就选一个酒字，你来看看！”
红鼻子老道一听选的酒字，初时一笑，跟着仔细看了看张恪，脸色却慢慢凝重起来。
于谟也品完了一碗，和张恪一起笑着看老道，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红鼻子老道不安地四下看看，“两位，可否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我给你们详细说说？”
张恪摇摇头，“谢谢道长了，萍水相逢，请一碗酒也算不得什么，你也不必挂在心上，我就算你已经算过好了。”
于谟也笑着回绝了，“道长请自使吧，我们兄弟还没有吃饭呢。”
红鼻子老道一拍脑门，“快点跟我走吧，要不然后悔莫及。”
于谟笑着拿过桌上的一盘烤羊尾肉，“道长，这一道菜赠于你，可否让我兄弟安静地吃一顿？”
见他们两人如此态度，红鼻子老道看看窗外的招牌，又看看张恪，终于下定决心凑前一步，“我老道不白喝你的酒，君自南边跨海而来，难道想要把小命留在这里吗？”
张恪心中一惊，“道长何出此言？”
“若要听详言，请速速找一僻静之所。”红鼻子老道不说了。
张恪站了起来，“我们就住在旁边客栈，道长若是不嫌弃，可以借过一叙。”
“好，快走。”红鼻子老道站了起来，还不忘伸手把那坛子卢龙醉抓在手里，另一只手又端了那盘烤羊尾肉，“你们也拿点，不是没吃饭吗？”
张恪听了顺手把一只烤羊腿拿了走了出去，于谟一见苦笑一声，吩咐小二拿荷叶包上准备带回去吃。
红鼻子老道跟着张恪三步两步回到了住处，放下酒肉一把抓住张恪的手，“你贵不可言，怎可轻涉险境？怪不得紫微有难，却原来应在这里。”
张恪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好了，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知道你从南边来，是坐船来的。”红鼻子老道退到椅子上坐好，“但是现在你真的很危险，有彗星掠过，若不及时躲闪，恐伤紫微星宫。”
张恪心中一动，这老道说的虽然乱，但是有些东西竟然凑上了，听听倒也无妨。
“你看这个酒字，先水后西，水属北方；嗯，东方寅卯辰，南方巳午未，西方申酉戌，北方亥子丑，西字主西；
从此字上看，你当北上，西行，中间略有微厄，却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这个字选得好，果然是有大造化之人，随意一选竟然解了危局，真真神奇。”
红鼻子老道嘟囔了半天，终于沉静下来，闭上眼睛默默推算起来。
张恪看着他装模作样的样子，真的觉着十分好笑，生在红旗下的他从小就是个无神论者，这套江湖把戏骗不了他。
于谟拿着打包的饭菜回到房间时，红鼻子老道恰好睁开眼睛，一下子盯住了他，“你是不是姓于？”
于谟被他吓了一跳，手里提的饭菜差点掉到地上，“道长怎么知道？”
“这就对了！”老道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这就对了，姓于就对了。
我跟你们说哈，明天立即回头，不要再往前走了，十分危险。”
张恪看了看他，“危险？险从何来啊？”
“我就知道，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信的，我就知道。”红鼻子老道在地上转了个圈，突然来到张恪面前，“你不信不要紧，你只要记住，先北后西，否极泰来！”
“先北后西，否极泰来？”张恪看了看老道，“什么意思？”
“你记住了就行！”老道瞪了他一眼，吼了一句声，“记住！”
一声吼把张恪和于谟两个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红鼻子老道瞪着眼走了出去。
于谟看看张恪，“少帅，怎么个情况？”
张恪摇摇头，“我哪知道？被他忽悠了半天，最后莫名其妙地被吼了一顿。”
于谟四处看看，终于笑了起来，“哈哈，少帅，咱们的卢龙醉没了！被那老道给顺走了，嗯，还有你拿回来的烤羊腿，也没有了。”
这下子两个人不由地都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老道，为了一坛卢龙醉，竟然演了这么一出，真真是个老酒鬼。
“先北后西，否极泰来。”张恪在心里默默地诵读一番，这到底什么意思呢？
正在这时，刘黑闼推门进来了，“少帅，刚才有人在你屋里吵闹，到底是怎么了？”
没等张恪说话，于谟笑了起来，“碰到一个江洋大盗，把我们的一坛好酒给偷了去，真真可恶。”
刘黑闼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知道两人没有什么危险。
“少帅，我今天打听了一下，都说想要买马经到卢龙塞附近的互市 ，但是最近互市不太平，附近发现了反贼，近来已经有四五起杀人案了。”
刘黑闼看看张恪，“少帅，既然有危险，咱们明天干脆直接奔涿郡吧。”
张恪摇摇头，“越是有危险，越要去看看，这所谓的危险背后，到底是什么。”
“也有人悄悄说，所有的战马都被罗艺给抢了去了。”刘黑闼眼睛一转，“有人说反贼其实就是罗艺的人，专门抢别人的好马。
听说罗艺正在训练一种特别的骑兵，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燕云十八骑！
张恪心中立即闪过一个传说中的神奇队伍，说它神奇是历史上记载过它，几乎是战神一样的存在，但是没有人知道这支队伍到底装备了什么，到底有多少人，都有哪些人在其中。
但是只要提起历史上的优秀骑兵，燕云十八骑一定会被拿出来说事儿。
甚至若干年后的武侠大师还为一名契丹人造出一个十八骑的故事来，果然是豪气冲天的样子。
“是的，他训练的这支骑兵，据说比铁甲营还要厉害，是真正的精锐，是王中王的存在。”
张恪笑着点点头，伸手解开荷包拿出羊肉饼吃了起来，“一旦碰上，大家都要小心些才行。”
燕云十八骑，真的那么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