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永远都爱你

因为袁俊知道自己的叔叔是个地道的色鬼，凡是在他身边的有姿色的女子，他无不沾手。这样他更不理郑小姐了。郑小姐遭受了袁俊的冷遇之后，常常暗自长叹：“唉，做女人可真难啊！”

由于心理上的原因，她也疏远了袁俊。当初她拒绝袁俊的结婚要求，本是不想过早地结婚建立家庭，她想趁自己风华正茂，为国家民族干一番事业。和袁俊失恋了，她也常常感到内心痛苦，暗自伤心。在她矛盾的心里，也曾后悔过自己不该拒绝袁俊的结婚要求。

她陪伴袁世凯的时候多了，她发现她这个干爹也在苦苦地追求着她。袁世凯曾多次向她表白心思。一次，她陪袁世凯浏览御花园。

袁世凯突然兴奋起来，不断夸赞她有才华、聪明伶俐、品貌端正，简直好到了顶点。接着袁世凯便说他的那些女人，没一个可心的，无论才华品貌，都比不上郑小姐。然后唉声叹气，一再惋惜说自己没那个福份，不敢奢望等等。他也说的郑小姐芳心乱动，脸上不断泛起红晕。

以后，每当袁世凯向她表白心思，郑小姐都先甜甜地叫他一声干爹，然后去捂他的嘴。弄的袁世凯话不能说完，拿她毫无办法。致使袁世凯至今也不知她究竟的心思。郑小姐在袁世凯父子之间，一直保持着清白之身。

郑小姐知道，只要自己向袁世凯一点头，马上自己就会得到总统夫人的位置。别看袁世凯身边美人不下百人，却没一个是自己的对手。

现在她躺在袁俊怀里，回忆完了其它往事，觉得袁俊更加可爱了。于是，她想得很美很美。她也从没象现在这样想过。想着想着，不知她是羞的，还是姑娘固有的特点。她用双手捂上了自己的脸，轻轻叫：“阿俊，你还爱我吗？”

袁俊闻听，立刻斩断思绪，一阵惊喜，也叫道：“艳皎，你说什么？”郑小姐又道：“你还生我的气吗？”

袁俊乐得欣喜若狂，立刻拿开她捂着脸的双手，兴奋地看着她，接连道：“怎么会呢！我爱你，永远都爱你。除了你，我谁都不爱！”

郑小姐听了，心里感到无比的快慰。乐得她，一转身，和袁俊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许久也不愿分开。她那羞红的脸紧贴袁俊，又用低低的声音道：“阿俊，我们结婚吧。”

又乐得袁俊松开手，拢住她的双肩，面对面惊喜道：“太好了！我正等着有这一天呢。你终于答应了。”

他也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看郑小姐。他看了又看，觉得郑小姐美丽极了。他又情不自禁地将郑小姐搂在怀里，失口赞道：“太美了，你太美了！我永远都爱你！”

这时，车已到公子府门前。二人愉快的心情，又变得紧张了。她俩都暗自担心，袁克定会把他们分开。

车一停稳，袁俊先下了车。然后，他一手掀车帘儿，一手拉着郑小姐的手，将她扶下了车。二人在门前，看着阴森庞大的公子府，都不愿进去。郑小姐心里一阵紧张。袁俊一皱眉，一句话也没有，迈步向里走去。郑小姐紧紧跟在他背后。

二人走进里层门，见袁克定笑眯眯地迎了出来。袁俊看到袁克定那奸猾的神态，立刻烦感，到近前勉强叫了一声：“大哥。”

袁克定也从袁俊那冷漠的表情中看出了对他的烦感，也只应了一声：“阿俊。”他让过袁俊到郑小姐面前，就大不相同了。他立刻变得热情起来，嘻皮笑脸道：“啊，郑小姐。真是难得光临啊！多日不见，你又漂亮多了。不知怎的，我好象老远就闻到了你的香风。味道真是美极了！”他又伸手来握郑小姐的手。

郑小姐将手缩在背后道：“大公子，请自重！”说完绕过袁克定，急急跟上袁俊。

三人来到客厅，郑小姐坐在了袁俊身边。袁克定很不是心思，故意使奴唤婢，冲门叫：“来人，给客人奉茶！”

两个侍女很快端来了茶和香烟、粮果，放在袁俊和郑小姐面前，让道：“二公子、郑小姐，你们请用。”侍女退了出去。袁克定还是无法打破这沉闷尴尬的僵局。他心里不断地想着馊主意，觉得有袁俊在这，实在不好施展。袁克定只好坐在二人对面，一边吸烟，一边紧想主意。

这里便是袁世凯父子进行一切谋杀、残害等活动的特务中心。它的特务网络遍布全国。这里除了策划、指挥外，还与宗社党、日本黑龙会进行勾结。

却说，又过了许久，屋里的场面还是沉闷尴尬。袁克定坐不住了，在地上踱了几回步。他觉得要向郑小姐说的难于启齿。郑小姐沉不住了，说：“大公子，找我们来什么事？现在就说吧。我和阿俊还有事要做。”

袁克定尴尬一笑，这才道：“郑小姐，不要急。你们先喝茶，慢慢谈不迟。”

他转身走向一个卷柜，到近前，掏出钥匙，打开锁，从里拿出一个不大的木头匣子，转身回到郑小姐面前，放在了桌上。他又打开匣子，从里取出一个精巧的小盒，一按那上的弹簧锁，盖子立刻弹开，屋里顿时金光一闪。再看那小盒里，毛茸茸的衬垫上，躺着一枚金光闪闪的镶宝石戒子。

袁克定拿在手上炫耀道：“这枚戒子与盒里的项链、手镯、耳环和金钗，是我从法国买回来的，加上美人坠儿和玉佩、头花，用钱颇多。这些和英国首相夫人佩用的相同。还有盒子里的化妆品，都是最尊贵的人才能用得到的。”

不等他说完，郑小姐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将盒子一推道：“你收起来吧。让我们来就为看这些东西？”

袁克定慌忙说道：“小姐你听我解释。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以前，我对你有得罪之处，这些给你算做陪礼，实在是这样，请你笑纳。”说完，他来抓郑小姐的手。要将戒子为她戴上。

郑小姐将手背在后面，起身说：“谢谢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收受不起。你留给尊夫人用吧。我们这就走了。”

袁克定又急忙道：“等等，我还有事。”他将戒子放回盒里收好，又说：“这样吧，这些东西属于你的了。你拿回去自己戴吧。”

袁俊在一边一直很生气，又不便当面对他谴责。他也冷着面孔起身要走。郑小姐知道了袁俊的苦衷，心说：“阿俊不能严词谴责他，肯定因为我与他的爱情关系，在众人面前名不正，言不顺。今天不当面说清，明天袁克定这个赖皮，肯定还要对我纠缠。”

于是，她郑重地说：“大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前也没什么。现在我郑重向你宣布：我已经决定嫁给阿俊了。我们近日就结婚。请你今后不要在我身上再枉费心机。”郑小姐说完又挨紧了袁俊。

袁俊心里感到高兴，偷看一眼袁克定。袁克定半天没言语，心里感到十分痛苦和失望。很快，他的脸变得阴沉了下来。他掏出一支烟来点上，紧吸几口说：“好哇，恭喜你们！”

只见他心一狠，牙一咬，话题一转，又说：“不过，你们的婚期要延一延。”袁俊一愣，就知他要使坏，问道：“为什么？”

袁克定道：“因为你们都有任务。这你们是清楚的，私事一定要给公事让路。”

袁俊正要问是什么任务，袁克定又道：“结婚嘛，是好事。不过，不要着急。你们完成了任务，我为你们操办结婚。”

袁俊一听，心的话：“你说话虚多实少，做事阴毒损坏，操办婚事用得着你吗？”他着急了问：“究竟什么任务？”

袁克定坐下道：“据可靠情报，那个漏网的革命大鱼李烈钧，从日本回来了。他正在四川和蔡松坡一起，又在蛊惑造反。政府决定防患于未然，让郑艳皎去四川督促抓获蔡李二人，秘密处死，破获他们的判逆组织。我相信郑小姐一定能出色地完成任务。”

郑小姐听了，吃了一惊，看一眼袁俊，沉下脸来问：“大公子，为什么别人不能去？”

袁克定狞笑一声道：“因郑小姐聪明机智非常人可比，十分胜任。况且，要抓的人也非等闲之辈。除了你，谁能胜任呢？”

郑小姐又问：“阿俊呢，也与我去吗？”

袁克定连连道：“不不不，阿俊另有任务。”他一沉吟，又道：“说给你吧。让阿俊去广东捉捕反贼梁启超。他正在四处游说造反，与蔡松坡串通一气。”

他又从柜里取出一张纸来，交给袁俊道：“你到那里，凡是在这个名单上的人，要见一个杀一个！有他们在国家休想得安宁。”说完，他还在咬牙切齿，一表狰狞。

袁俊无奈，接过名单去看，见那上头一名便是孙文。他一皱眉，折起来塞进了上衣袋里。

郑小姐见袁俊也不能推却指派，深感失望，又问：“大公子，这件事我干爹知道吗？”袁克定又拿出两份总统密令，说：“这是总统亲自务色的人选，是他这样安排的。这是密令，你们自己看。”说完，一份交给郑小姐，一份交给了袁俊。二人一看，无话可说，都愣了。

袁克定又道：“注意把它收好。有它在你们身上，不论遇上多大的官，都不敢违抗命令。”

郑小姐和袁俊收到密令，都心思重重，怀疑是袁克定从中搞的鬼。郑小姐心说：“今天我要接受了他的那些礼品，他一定不让我去了。分明是他在摆布我们。这小子真阴毒。”她还想着晚上府里有人来那件事，想揭穿其中的秘密，还想借故回去问袁世凯。于是，借故道：“我和阿俊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