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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谈合作

英国公使首先道:“各租界里的报纸上,都刊登了消息:说您决定利用日本的贷款和军火,就要和日本签订条约了。这是真的吗?请总统先生明确解释。”

他见袁世凯不回答,表情淡漠,又说:“袁先生不必介意。我们各西方帝国不想从中干涉,也不想知道你们签约其中的详细内容。不过,你们签约可以,但绝对不能损害我们各西方帝国的在华利益。你们签约以后,日本的在华利益绝对不能超过我们。”“我们以为:在中国的各帝国当中,只有我们西方这些帝国才是中国的老朋友,才是对中国来说最可靠的。日本对你们中国,长期以来一直怀有狂妄的野心。这也是有目共睹,众所周知的。他们对你们的亲善,当然是假的。他们也是你们绝对靠不住的。”

“我提醒袁先生:日本帝国要趁西方战争之机,想单独垄断你们中国。他们正千方百计地寻找,可能利用的机会。你们不要在贷款、军火,这些问题上被他们利用。他们要侵占中国的野心,已经发现;对中国占领的锋芒,已经毕露。”

他趾高气扬地看一眼在座的所有人,又说道:“我们西方各帝国,只在追求同中国发展商业贸易及各种合作。而日本的目的,想要中国的全部国土和财富。他们要将中国变为他们的殖民地。你跟他们签约合作,对中国来说是极可怕的,是最危险的。袁大总统要以国家为重,慎重考虑。”

英国公使说完,美国公使又道:“英国公使先生说得对,只有我们西方各帝国才是中国可靠的朋友,对中国我们才有诚心诚意。你们不要怕我们。事实上,我们西方各帝国不可能将中国分了,搬回西方去。所以,你们跟我们打任何交道都不可怕。而日本就不同了。他们与中国水域相连,相离甚近。他占领朝鲜,就是为了将来占领中国。日本想把朝鲜和中国都并入日本的版图,进行永久地统治。他们要争取的是亚洲乃至世界的霸主地位。而我们西方各帝国也不可能将中国并入自己的版图之内。我们更不争当什么霸主。”

“我想:这个道理袁大总统也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我们今天一起来找您,就是想劝说您不要跟日本签什么约。更不要答应他们任何条件。如果你们需要军火和贷款,我们西方各帝国都可以提供。别看西方暂时有些战事,很快就会平息的。你们要用的那些贷款和军火,我们是有的,是拿得出来的。希望袁大总统三思,做出明智的选择。希望你还是跟我们合作。”

俄国公使和法国公使也分别慷慨陈词,大讲一阵。他们全都软硬兼施地对袁世凯施加压力。在瓜分中国的利益上,他们又联合对付日本。把侵略说成友好,百般辩护,都不说半句他们侵略中国的话。

听了他们的发言,冯国璋急不可耐地说:“总统:我认为各位公使先生都说得对。日本人不怀好意,对我们有狼子野心,不可答理他们。我们用钱、用军火,认可向西方帝国借。绝不能用日本的。更不能和日本签订什么条约。”

袁世凯听的耳朵里嗡嗡叫,顿时虚火上炎。他有气无力地道:“行了,行了。你们都不要听那些报纸无中生有地造谣。贷款之事,我还没打定最后的主意。根本还没和任何一个国家达成协议。更谈不上和日本签什么约。还望各位公使先生尽早释去心中的疑虑,和中国保持发展正常的友好往来。”

“请你们相信:有我袁某人执政一天,绝不亏负各个帝国。我要一视同仁。你们的在华利益,我一定考虑给予长期充分地保护。请各位先生都早回公馆休息去吧。送客!”

各公使听说:“送客”,全都一愣。觉得事没弄清话没说完,都坐着不动。

袁世凯见他们不肯走,又推说:“我身体虚弱,太累了。失陪失陪!”他起身先走了。

各公使都心怀不满,面面相觑,过了许久,才都拂袖而去。冯国璋将他们送上车,也和英国公使同车走了。

袁世凯回到休息室,坐立不安。自从他拒绝了日置益,一直心思重重。他先回顾了那四名公使说的话,暗说:“说日本人不可靠,西方人见利忘义,更他妈靠不住。”

他一个人思来想去地叨念:“你们骗别人,也许还骗得了。想骗我?没那么容易。我好端端的中国,毁就毁在你们手里。你们假借通商,侵略我们。我哪点不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我哪点不知!我就想借日本人的力量,煞煞你们的威风!”

他又想起了日置益威胁的话:“我也只好以实言相告,吃亏的将是你自己!”

他更觉得六神无主坐立不安了。最后心说:“但愿井上先生能尽早与我见面。”他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井上静夫身上。

吃过晚饭,袁世凯让人又找来了刘公公。他第一次向刘公公表白了自己称帝的心思,要听听刘公公怎么说。

他向刘公公道:“这自古以来都是王人天下,而今有人硬说天下是大家共和的。我看这纯属妖言惑众。翻开中国历史,哪个朝代不是王人天下?不是皇帝一人说了算?代代皇朝,不也都父传子,兴旺几百年吗?”

“就说最近的大清朝吧,从太祖努尔哈赤传至今,历经一十二帝,二百余年。虽然说现在完了,但这是天数。他也和人的寿命一样,气数到了,死不能复生。我怎看这共和制别扭,不如君主制顺眼、长远。共和制是他妈西方洋鬼子那套,有什么可值得学的!我们中国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先例。”

“再说:我这大半生的戎马生涯,可算是得来了天下,要不做上一帝皇上,岂不白白地血染了征袍一场?自古以来,也没有自己打下的天下白白送人的。说什么我也不能把自己南征北战得来的江山,天天跟人共和,更不能让人。”

他又在胡诌道:“我从小名卜就为我算过,说我是紫微星下界,是天生的皇帝命。我当皇帝也是奉天承运,天命注定的。”……

刘公公听了,频频点头,心里暗暗吃惊。心说:“原来他说的复辟,不是为满清复辟,是他自己要称帝当皇上。这人可真是口是心非。我老夫这么聪明也一直受他骗了。”

他转念一想又暗说:“自古到今,真正的继绝世举逸民的事,哪有啊?也是怪我还是糊涂。小皇帝孤儿寡母,也难继大统。我不如识些时务,顺天应人,就辅佐袁世凯。将来得个开国功臣当当,光耀后世子孙的门庭,也得个青史留名。封侯拜相大有希望。——这么快,我辉煌的日子又到了。”

他越想越高兴,乐得心花怒放,赶紧转舵说:“老爷:实不相瞒,我早就想劝你自己称帝。辅佐小皇帝复辟,太不值得。这也不是你不忠不孝,这全是天意。”

袁世凯也高兴道:“先生:这回你可知道我真正的心意了?”

刘公公又马上改换称呼道:“微臣明白了。微臣也十分赞同。我一定尽心尽力辅佐陛下,尽效犬马之劳。”

袁世凯道:“你我的关系,可说是密切的了。我今后有事,瞒谁都不能瞒你。你为我出出主意,称帝改制一事,究竟应该怎么办合适?”

又道:“你就看到哪些说哪些,说错了,我都不怪罪你。”

刘公公拿出一副城府很深的样子,说道:“微臣以为,称帝改制一事,你所虑有三:其一,你担心日置益说的变为现实。”

袁世凯点头道:“有这个。先生说下去。”

刘公公道:“这你不必挂在心上。你只要相信井上静夫,就不必怕日置益。现在日置益一伙在日本政府里不得人心。他们在中国唯一能扶植倒你的只有段祺瑞。这人与冯国璋是你的左膀右臂,都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要胡思乱想,轻信别人,不识人。段祺瑞和冯国璋绝不会听信外人挑唆,做对不起你的事。其二,你担心称帝改制一事,反对的人多,不能名正言顺地进行。这我有办法,我略施小计就可让你名正言顺地当上皇帝。”

袁世凯听他这几句,立刻关注,马上接言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先生有何妙计教我?你快说给我听。”

刘公公又不紧不慢地道:“自古称王要缓,缓是做准备稳定人心。我们可以利用那些有文才有影响的人,让他们组织起来,先驳斥共和制:说它不适合中国国情。这样,很快就会在全国形成一股渴望帝制的暗流。暗流一盛就成为明流。明流很快就能发展为潮流。全国形成了渴望帝制的潮流,我在其中再做些指引。那时你称帝改制就名正言顺了。”

袁世凯听得连连点头高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要办得稳妥为好。我对你办事很放心。”

刘公公点头道:“办这件事,我已经心中有数了。都利用哪些人,我心中都想好了。摆布他们也如同儿戏。明天我先去找杨度,由他做起,一步步地按计划行事。”

袁世凯一听“杨度”就知选的人合适,道:“好!告诉他们:事成之后先封他们的官职。世代袭爵。重赏之下,他们定然效力。”

刘公公道:“对!重赏之下,生死关头还出勇夫呢。何况让他们耍弄口舌?先得官职,世代袭爵,这样我也好办多了。”

袁世凯真是被王侯思想充昏了头脑。稍一沉吟,又道:“先生再说第三。”

刘公公道:“第三,你担心一旦称帝改制,孙文和蔡松坡那些人联合兴兵作乱。这你不必担心。这也是最好对付,最次要的一条。有井上先生在日本从中出力,签约迟早必成。到时候有了钱和充足的军火,加上你掌握的百万雄师,还怕那些穷困潦倒的乱党吗?凡是起义造反的,都没有充足的军火和粮饷。打仗怎能持久呢?还不是象孙文发动的这次造反一样?转瞬一败涂地。”

袁世凯听了刘公公的这些话,如释重负,露出了笑容,称赞刘公公道:“‘房谋杜断’集先生一身了。你说的与我想的,不谋而合。将来我登基之日,绝亏负不了你。一定重重加封你的官职,也要世代袭爵。今后我称帝改制一事,你就悉心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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