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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游兴正浓

第二天一早,孙先生悄悄向汝峰道:“你有所不知,我这房东待我最好,最是关心。我每次不论上哪儿,她都嘱咐一番。很怕我出事。”

汝峰道:“看得出来,房东心眼好,待人热情。”

孙先生又撺掇道:“咱们早去早回,不会有事。我那房东是怕我去得远了,回来太晚,吓唬我二人呢。不信走走,肯定没事。”

汝峰一听游兴又来了,笑道:“啊,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出去走走,也不枉来过一次日本。”

于是,二人背着房东,悄悄行动,出门上车,一路观赏风景,向福山方向慢游。二人在车上都有说有笑,游兴很浓。

到晌午,二人来到了一个海滨小镇。见镇北是一座小山,山下有湖,湖光山色风景幽美。二人下车,进到镇内,见街道两旁招牌林立、货摊整齐。一家家店铺生意兴隆,一个个货摊声声叫卖。一派繁华景象。

看了这些场面,孙先生道:“日本的一个普通小镇,竟能如此繁荣。足以引起我们的深思。这里还有很多我们应当学习之处。日本民众勤劳,精于商业。”

汝峰道:“这样区区小镇,如此繁华,是让人惊叹。它的繁华程度不亚于我们的中等城市。”

孙先生笑道:“你能从中找出这里繁华的缘因所在吗?”

汝峰笑道:“这里除了地处优越之外,正象你刚才说的那样:日本民众勤劳,精于商业。”

孙先生又说道:“日本民间经济的发展,促使日本帝国由弱到强,并且正在不断发展。功在明治维新。中国若想强盛,也必须打破封建制度,维新变法,发展经济。”……

那日本生意人待客热情。二人正在高谈阔论,却接连受到了几家伙计的招唤。汝峰不懂日语,也明白了那些招呼之意。他虽然没被热情招唤所打动,却被那些摆满街道两旁的食品,样样般般的引起了食欲。

孙先生道:“我们先别看了,到午餐的时候了,该应邀进内午餐了。”

汝峰笑道:“你早该说了,你看我快流口水了。”

孙先生笑道:“你让我看出来了。”二人说说笑笑,跟一女伙计进到了饭铺里。到里面坐下,男女伙计更是热情。很快,按吩咐给孙先生和汝峰煮妥了饺子,端了上来。

二人边吃边谈,都吃得很饱。吃完了,付了钱。孙先生哈哈笑道:“我一时忘了,今天真是委屈高僧了。”

汝峰还有些莫名其妙,问:“你有何委屈我之处?”

孙先生道:“我为你买那饺子是牛肉馅儿的。”

汝峰也哈哈笑道:“入乡随俗,我从不计较这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出家人只要心中有佛。”

二人又高高兴兴从店里出来,到街上慢步游览。见那卖的不止食品,服装、鞋帽、日用百货,样样俱全。游人簇簇,有翩翩的少女,也有行止洒脱的男青年;有举伞慢步老翁,也有行动蹒跚的妇人;有凶模怪样的地痞,也有文明谨慎的先生。

游人形形色色。每到一处,为了孙先生的安全,汝峰不离孙先生左右,监视那些行为放荡,凶模怪样的行人。不知不觉出镇了。

二人又坐车出来到湖边漫步。站在湖边四下打量,真太美了。只见:湖中绿水微波荡漾,青山矮树鸟语花香。

山腰庙宇亭亭玉立,蓝天白云群鸟翱翔。让人抒怀,让人留连。孙先生触景生情诗兴大发,口中不断吟诗赞咏。原来中国的那些唐诗宋词也适合日本。

二人先乘小舟在湖面上游览一番,又弃舟登岸向山上慢游。二人行至山腰,正尽情饱览,忽起一阵凉风。风过后,很快天空中乌云翻滚而来。那天公要洗涤世界。

孙先生仰望天空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这阵凉风带来了雨。眼看要下一场倾盆大雨。我们要挨雨。如何是好?”

汝峰也打量天空说:“这天气来得凶,恐怕不止是雨。雨中还要挟有冰雹啊。这东西打人厉害,我们急需躲避。”

二人刚一迟疑,已有铜钱大小的雨点稀疏落下。汝峰赶紧道:“我们下山避雨来不及了。速到山腰庙里去避雨吧。”

二人急步来到庙前,身上已经斑斑点点地淋湿了。打量那庙:“见院子大,房屋多。前殿中间开门,门前有石砌台阶儿,廊檐深邃,红漆围栏,看去美观。扁额长方硕大,黑底金字刻着“清淑庵”三个字。

二人上了台阶儿,孙先生笑道:“这是一座女子修道院,想必里面住有女菩萨。我们须轻些脚步,当心惊了禅驾。”

二人叩门叫几声,里面没人回应。汝峰在前推门入内,见屋子空空荡荡毫无生气,象出家人都走了。地上有青苔,墙角有蒿草。

透过破碎的门窗向后着,见后面还有一重院子,院里蒿草齐腰,一派荒凉。

这时雨已经下得大了。二人又回到廊檐下,凭栏远眺观赏雨中景色。见山上雨烟滚滚,暴雨如注,果似倾盆。

远望只见雨烟,近看山下小镇朦胧。雨敲屋顶,声声鼎沸,敢欺十面锣鼓。霹雳闪电,震得墙壁摇憾,尘土纷纷降落。细看雨中果然夹有豆大冰雹。

二人正在观赏,忽然一阵冷风迎面吹来。雨借风势,潲进了廊檐。二人又急忙后退,向里躲避。汝峰道:“好一场暴风骤雨呀!”

孙先生也一边退避,一边道:“不得了!不得了!”他忽又不住地细听,四下环顾,好象听到了什么。这时雨愈下愈大,只闻霹雳响,不辨其它声。

面对如此雨势,孙先生有感而发,吟一随笔。见他信步狂舞,十分高兴,吟道:“乌云滚,霹雳响,震撼大地;狂风扫,势来急,倾盆如注,欲洗涤污浊世界;欲解救饥渴黎民;欲给山川易色;欲为大地增新。

雨过之后,再看大地,五谷繁茂,奇葩争艳;太阳出来,金光普照,欣欣向荣;锦绣河山,金镶玉嵌,万民同乐,四海欢颜;再看世界,谁说不良?”

汝峰见他高兴,也拍手高兴,叫:“妙妙妙!言为心声,可见伟人的抱负。”

忽然,孙先生又敛起笑容,四下去听。汝峰也随他细听。隐隐的听有女子的哭声。

汝峰急忙抢步在前,侧耳倾听。心中寻思道:“瞧这荒凉景象,这里久已无人住了。进来时,我们就觉得空旷瘆人。这里可别藏有强人海盗啊。真若碰上,我倒不打紧;孙先生有了伤损,可就糟了。阿弥陀佛,但愿这哭声是从远处传来的。”

汝峰不觉心里焦急,盼雨过去,尽快离开。他转头看外面,雨势不减。正这时,哭声清晰可辨了。并且就在哪间屋子里。

汝峰心里一惊,暗说:“不好!戳事的来了。这里果然藏有歹人。凭我多年的江湖经验,这歹人正胁迫女人,干那贴胸交股的风流之事呢。这类事到处都有,我出家人从来不管。若孙先生听见哭声,以为女子落难,要急人所难,必然要管。这可如何是好?”

汝峰急忙将孙先生拉到门前,不断与他说话,一再让他看雨,惟恐听见,管闲事。

汝峰道:“你看那雨,丝丝如注,雨烟滚滚,似扳倒了天河。真是前所未有。那雨挟风,催花折柳,唯有茸茸草坪,更加鲜美了。面对此景,你不吟诗?”

那孙先生此时无心观雨,无心赏景,更无意吟诗。见汝峰一再与他说话谈笑。他烦了。口打嘘声道:“大师,你怎么耳背?这里有女人在哭呢。”

汝峰因势哄他道:“贫僧一来耳背,二来修炼久了,只能听风雨,不问世俗声。即使有哭声也不是这里的,是从远处传来的。我们还是即兴观雨吟诗吧,不闻其它也罢。你那诗句,意境幽深,我很欣赏。不如你再吟诵几句给我听,贫僧也借以抒发情怀。我一向苦熬干修,也想领略诗中之乐趣。”

孙先生听了道:“你清灯古佛,真不懂诗兴。我耳边哭声凄切,诗兴怎发?如今我无心观雨,无意赏花,心乱如麻。这哭声分明就在这里的哪间屋子里,你却说是远处传来的。你请细听听。

女人无故易笑,不易哭,哭必有伤心之事。这里她哭,肯定有人欺负她。我二人循声前去帮帮她。救人也不分国家,不分民族,不分道家与俗家。”也真是天不做美,汝峰刚想找话瞒哄他。那雨突然小了许多。

雨声锐减,哭声顿时变得又清晰又大了许多。汝峰心中叫苦不迭,怨道:“天公啊,你真不做美!好象听他说要去看,你就收小了雨势。怎不大大的下了!”

汝峰无奈,吓唬孙先生道:“这里荡室空空满庭蒿草,必有大群强人隐藏。他们正手持钢刀,胁迫女人,干那风流之事呢。我们不管也罢。趁雨小了,赶紧离开,免得祸及本身。”

孙先生听了却道:“我记得有一言,说得极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你佛门的慈悲谶语呀。今日正合用它。”

汝峰坚意不过去看,拉上孙先生的手道:“爱啥就啥,我们快下山吧。”

不料,孙先生一缩手,又激他道:“听见哭声,我还没怕,大师怎慌了?江湖大侠都这样吗?”

这一句激起了汝峰的性子。汝峰昂然一立,道:“我和尚一生什么也不怕,生死不在话下。我是担心先生你万一受累,反为不美,才不去救她。

临来,黄兴先生对我百般嘱咐。叮咛又叮咛,让我仔细保驾。我在想,因为她一个日本女子,不能误了我们中国一个国家。请你快跟我离开。”

孙先生又站立不动说:“有人民才算国家。见死不救,于心怎可忍下?”

汝峰道:“说得好,我先送你下山,然后我一人再回来救她。这样办,你可安心了吧?”

孙先生道:“你我同样是条命,为何我为尊驾?不必多言,一同过去看看。我也有幸目睹一下,中国的高僧,怎样与日本强盗分高下。”汝峰听了,对他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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