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新长老
我们指望长老临终说的从东来新长老，一连盼了这么多日夜，也没见您来。今天又盼到天黑，我们都没指望了。
以为长老在临终哄我们，乱说的。我们都不打算受日本人的气，就计议决定扔了东西，打碎山门，毁了墙垣，拆了庙散伙。
我们都拆得累了，刚进屋歇息一会儿，就听长老你在院中喊我们。我们都跑出来看，见长老你来了。来得真是及时。”……
法明听了又生气，又同情，又为难，问：“你们这么大个庙，人口一定不少。那些其他武师都哪去了？”
小沙弥又道：“都因为洋鬼子欺负我们中国。我们的父辈都参加义和团打洋鬼子牺牲了。法慧长老将我们收了来，做了和尚。也不知怎的，这洋鬼子越打越多，又来了日本鬼子。师父们说，我们的父辈都是袁世凯伙同洋鬼子打杀的。
武师们又跟白朗去打袁世凯，给我们的父辈报仇。不想，白朗是个戳祸的妖精，甚没能耐，兴兵十万，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他还被人打死在了狼爬岭。却苦了我们，没人教武，没人疼了。现在白朗的残余还有不少，都占山了。袁世凯还在派兵清剿。武师们现在活着也不敢回庙。”……
法明听了说：“你们不能拆庙。也不能散伙，都要勤习武艺，顶立门户，支撑下去。用不了几年，你们又都是响当当的武师。你们也不要怕他几个日本浪人。”
小沙弥一听都乐了，说：“你没来时，我们没有仗胆的，也斗不过日本浪人，才决定散伙拆庙。其实，我们也都有志气，就是都长得太小了。”
又一个道：“现在你来就好了，我们什么都不怕。也不拆庙，也不散伙了。我们天天跟你学武，一定要打败那几个日本浪人，给我们的法慧长老报仇！”说完都乐得来围绕法明。
法明暗说：“这里急需要人管理，我还有事在身，停留不得。若狠心离去，就冷落了这些天真的孩子。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呢？”急得法明脸上烘热，六神无主。
法明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忽又想道：“这些孩子都是名人之后，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很容易调教武艺。他们一定也都有些武艺基础。我从中找出三个大些的重点调教几天，让他们先牵头支撑寺院。”
法明打定了主意，问道：“孩子们：你们一个大师兄也没有吗？”
一个小沙弥道：“有，三个呢。他们各个都是草包，极没能耐。我们都不服他们领导，不听他们使唤。”
又一个小沙弥说：“我们那三个师兄可好呢。一个贪吃，一个好懒，一个只知睡觉。他们从不练武，不会打坐参禅，唪经跟着胡念。他们但得争争气，我们长老不致于被人打死。我们都恨死他三个了！”
法明一听心说：“这三人必是有能耐的都走了，剩下的渣滓，孬到了一定程度。他们肯定懦弱、贪生怕死。有他三人，却也好办多了。”
法明又道：“他三人在哪里？让他们都来见我。”
小沙弥都拦阻道：“长老，别见他们了。那等草包，你见他何用？他们早就睡下了。你若见了他们，一定气坏你的。”
法明嗔道：“不要多言！叫他们来见我！”一个小沙弥噘着嘴跑去了。
很快，小沙弥回来了。后面迟迟跟来了三个和尚。见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衣着不整，朝气尽失。法明见了果然生气。
三人向法明参差道：“参见长老！”
法明道：“你们依次报名。”
那贪睡的道：“我法号得广。”
贪吃的道：“我法号得昭。”好懒的说：“我法号得明。”说完个个低头不语。
法明向三人斥道：“长发不去，脸也不洗，成何体统？还象个和尚么！”
三人都吓得一惊，好象才醒。法明又道：“你们青春刚过，就老气横秋，没有志气，萎靡不振，是何道理？”三人都不言语。
法明气的心说：“看这样扎一锥子，未必出血了。”
法明又问：“你三人为什么不出头领导师弟？长老没了，寺院狼藉，你们也不想要寺院了吗？”
三人无奈都道：“我武艺不精，斗不过浪人，领导不了师弟。”
“我说话没人听，有啥办法？”
“已经这样了，散就散了吧。”
法明一听，气得道：“似你们这样贪吃、好懒、贪睡，不思上进，怎能领导师弟！”
三人相互使了眼色，一齐跪地道：“请师父就当我们的长老吧！我们感恩，我寺幸甚！”
法明道：“我就做你们的长老。你三人今后在我手下听用。跟我学习如何管理寺院，顶立门户。”
三人都朝上礼拜，道：“多谢师父！多谢师父！我们都愿听从师父差遣！”
小沙弥也都乐得哄道：“太好了！太好了！可算答应了！我们有长老了！有长老了！”
一个最恨三个师兄的小沙弥嚷道：“长老：别调教他们了！他三个没有也罢。权当死了。真死了还省许多饭呢。”三人听了恨得回头直瞪。
法明道：“不要乱嚷！现在都听我吩咐。我提升得广做监寺僧，管理和尚行为，保护寺院完好无损；提升得昭为执事僧，管香火和出入帐目一应事项；提升得明为掌门武僧，负责教练众僧武艺，保护寺院财产不受侵害。你们都愿意吗？”
众小沙弥都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三人分别向法明道：“不行啊长老，委个别人吧。我资智太差，担不了重任。”
“我武艺不精，当不了教练。浪人来犯，不能拒敌。”
“我天生愚笨，不会算帐，主持不了法事。”
法明怒道：“不会现学！不懂就问！谁敢违令？哪个敢不听？”
三人不再言语了。小沙弥都噘了嘴。
法明挨个扫视，心说：“真难办。”
又试着问：“你们都愿意听从三个师兄使唤吗？”
小沙弥立刻都道：“长老让我们愿意，我们就愿意。其实心里不愿意。”法明一听险些笑了。
众小沙弥又跪倒一片道：“他三个没用，我们不听他们的，只听长老使唤。要么提升别人吧！”
法明沉下脸道：“你们不要捏词诬陷。他们怎么没用？都试说说！”
那机灵的小沙弥站出来道：“他三个做事荒唐愚蠢，都荒唐的笑死人了。前天，我们都望东来的长老，久望不到。他三个出去接来一个叫元明的小和尚，比我们大不多少。他三人就礼拜，管人叫长老。
那和尚见自己还没徒弟大，当一夜长老，天明就走了。他三人还缠人不放，让我们跪拜。我们不拜，也不认他为长老。他三人还对我们恼了。”
又一个小沙弥道：“他三个甚没眼色，不会接长老。看我们接来这长老多好！”
法明听元明来过，心里欢喜，问：“那个元明多大年龄？什么模样？什么口音？”
那机灵的小沙弥说：“长老别问了。那个元明确实小，当不了长老。他多说二十岁。长的中等个，土豆眼儿，胖圆脸儿，说话笑呵呵，武艺还不错，说话口音与我们差不多。”
法明心说：“这人正是我要找的元明。他果然来了山东。”
又问：“你们见元明都带了什么东西？”
小沙弥道：“他没啥东西。他来时只背一个不大的包袱。昨天一早走去的。”
法明又问：“他往哪儿去了？”小沙弥道：“见他往西走了。”
法明又思虑道：“元明准是为了隐匿山东，故意作山东口音。莫非他还是我在天津时询问到的那个？根据日期推算不是那个。”
法明有些焦急了，急忙处理眼前事务，对众人道：“庙里今后的事就这样定了。看谁不称职，我再换人。谁都不得胡乱反对。我是你们的住持长老。”
众小沙弥全都踊跃高兴，围绕法明。
法明道：“庙里今后晨钟暮鼓，夜里安排人打更。我们要按时作息，按时参禅。现在都去休息，明天一早听我吩咐。”
有人为法明铺好了禅床，然后全都向法明问安休息去了。
法明一心去追元明，勉强住了一夜。
天明，法明召集众人道：“你们都要听从你三个师兄的吩咐。认真管理寺院。谁都不许再提散伙。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去，几天后回来。我回来，寺院步入正规，调教你们武艺。”
法明说完拿过随身携带，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