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来日方常
不料,那两名保镖眼乖。小矬子的剑一顺之间,闪了一道亮光。二人看见亮光,急忙奔过来吓问:“什么人?”
小矬子和拉力同时一惊,急忙都躲去了暗影里。金春和杉子从屋出来,以为二人故意在搅他们的美事。
金春笑道:“你二人吓唬我们呢?真有人吗?”两个保镖因看见光亮没看见人,疑为自己夜间眼差。
二人都道:“没什么,是我们一时眼花,看见天空下来的流星光了。”
“惊了二位,真对不起!”保镖担心说详细了,会引起杉子恐惧。二人都没细说经过,掩饰过去了。
一个保镖又笑道:“你们的悄悄话,该说完了吧?我们该上路了。金春君请回吧!”
另一人道:“来日方常嘛,何愁没有幽会之期。”两名保镖说话都很文雅。
金春和杉子拉着手,象似有话还要说,迟迟不愿分开。金春看着杉子,杉子望着金春,二人恋恋不舍。
保镖又催道:“行了行了。金春君,该分手了。有事你可以去找杉子小姐嘛。老板小姐会关照你们的。这就是她给你们提供的机会。”金春将心情全都投入在杉子身上了。
此时,他的宝剑还放在屋里,他都忘了。他松开杉子的手,向二人道:“你们替我谢谢真离子小姐。我也谢谢你们。你们路上保护好杉子小姐。我就此回去了。”
保镖道:“请放心,你也多保重!”
不知为什么,杉子心里有一种不祥之感。金春刚要转身,杉子回手拉住金春,掉了几滴眼泪,说:“但愿来日方常。”金春此时心里也悲,勉强道:“来日方常!”
杉子又望着他道:“你再亲我一回。”说的声音很低。金春将她抱在怀里,认真地亲了又亲。吻了又吻。杉子没有笑容,心里万分难受,她只想哭。
金春吻完她道:“多保重,分手吧。”她依然难舍金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金春将她送出庙,与保镖告辞分手。杉子还几步一回头,不断看金春。金春也一直看着杉子跟保镖走没影了,才转身走去。
这些场面又被躲在一边的小矬子和拉力,都听得明白,看得真切。他二人见金春一个人往回走了,便决定先杀掉金春。二人从暗处闪出,随后都向金春追来。
金春一边往回走,一边心中高兴。打量左右,见暗影极多,自觉头皮发麻,有些毛骨悚然,急忙去摸肋下的宝剑。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宝剑还在关帝庙里。他急忙转身往回走来取宝剑。
小矬子与拉力见金春向他们走来,二人急忙悄悄嘀咕几句散开,准备对金春进行暗算。拉力迎着金春往前走。金春发现对面有人,一愣,急忙问:“什么人?”
拉力道:“走路的。”金春听说话声不象中国人,他就只顾警惕拉力,不曾防备身后。小矬子几步蹿到金春背后,狠狠一剑刺向金春后背。
金春被刺得惨叫一声,回身飞起一脚,也踢中了小矬子的小腹。疼得小矬子将剑松开,连连后退。金春看准了是两个人暗算了自己,才摇晃几下倒地了。
小矬子缓解了疼痛,定定神,上前抓住剑柄、抽剑,又连刺金春十几剑。见金春死定了,他还要刺。拉力道:“省些力气,快追那三人。”
小矬子擦去剑上的血迹,二人又急急忙忙向那三人追上去了。暂且不提。
汝峰与一杰一直守到天明,身上都弄得湿湿漉漉,没见金春回来。二人都垂头丧气。
汝峰掸掸身上,自语道:“真是晦气!白挨了一夜。”
他和一杰走到一起,一杰也道:“这些特务全都狡猾。我们两路分守,竟没抓到他。他准是住在外面了。”
汝峰道:“天亮了,我们回去吧。找到了杜边,又发现一个特务窝,也是收获不小了。”
一杰道:“再等等看。这里还有一个别处的女子呢。看看她什么模样,回哪儿去。今后在哪抓住她,就能问出那个女的。”
汝峰道:“那就等她出来。我们先到水泊边上看看景色。”二人装作散步,向门前走来了。
二人到门前,见那水泊边上已有几个中老年男女在那散步看水。一个身穿白衬衣,黑裤子的特务,也从小门出来停在水边看水。他还不时地长身腰、冲拳,伸展筋骨。
汝峰留意几眼他的模样,也停在那装作看水。见水面上果然有趣儿。微波粼粼,回青倒影,浮萍穿棱,游鱼作耍,蜻蜓点水。让人看了觉得欢快、赏心悦目。
汝峰又顺大街向西打量:见街道两旁还有几处挂招牌的店铺。成群的男女,正向这里走来。
汝峰向一杰道:“这里是好一处景观啊。水秀不亚于滇池。泓水清幽,游鱼作耍。雅致雅致!”
众人正赞声看水,忽见从东来了一辆大轿车。那车夫见清早路上人迹萧疏,紧甩长鞭,催马奔驰,跑的烟尘滚滚。
汝峰一杰都被车吸引的注目看。见那车上套着两匹红马,都膘满肉肥,身上紧鞍玉辔。很快车便到们前停住了。从车里跳下了大公子袁克定和一个持枪的卫兵。
大公子扭身走近门,见门未开,拍打门环叫:“杜老板,什么时候了,还不开门?”
那个正在外面的特务不认识袁克定,听他叫出了老板的名姓,知道是熟人,回身上前问道:“先生,你找谁?”
大公子打量他道:“你是这里的?”
特务点头道:“里面的伙计。”
大公子道:“麻烦你进去,说我是公子府的,来找荃子小姐。”
特务道:“先生请稍候。”转身从小门又进院了。
很快,见荃子脸还没洗,云鬓散乱,边走边整理衣襟,从屋走出来了。袁克定一见,立刻满带笑容向前两步。
荃子从小门出来笑道:“啊,原来是大公子找我呀。请到里面先坐。杜老板尚未起床。”
袁克定笑道:“我不找他,找到你就行了。昨天山芪替我约你,你怎来了这里?让我空守一夜。”
荃子眯起双眼,一笑道:“有几个朋友找我聚聚,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因此失了约。真对不起了!”
袁克定见了那娇美的笑容,乐得魂不守舍,拉住荃子道:“你到这样鬼地方会什么朋友,豪华的宫院才配你住。走,这就跟我回去。”
荃子见自己脸还没洗,面带羞色,心里慌促,道:“急什么,我还没得修饰呢。”她就要回屋梳洗。
袁克定见她挣脱了手,又急不可耐地将她扯住抱起,亲了又亲,说:“你这样就够美的了。我早早就来,是担心你再有人约。”
荃子微笑说道:“公子府上三房四妾,美人成群,怎还见了我象猫?”
袁克定乜斜着眼睛笑道:“家花不如野花香。那是不一样的。”
荃子微笑不言语了。袁克定托着她,走几步又道:“小姐的身段真是苗条,我这怎觉得轻轻飘飘?常言说千金小姐,必是难抱。你这酥胸玉体,却如此轻巧。”
荃子满面含笑道:“你没听说吗?女人杨柳细腰,生得窈窕,才贵才娇。空长那些多余的肉,岂不成了猪笨牛腰?君子好逑,也必不要。”
袁克定一听,又笑哈哈道:“你真是宝贝儿,善解人意,会说会笑。”
又吻了几口,才将荃子放进车里。然后他也随后上车,车夫拨转马头,又扬鞭跃马跑回去了。
汝峰见车走远了,又气又恼,暗说:“连那女子的相貌也没看着,不想人让他接走了。真是白守到现在了。”
气的他冲车啐了一口,又骂一声“混帐的东西”,还用眼睛直瞪。
一杰与他到一边说:“师父,没看着她面孔,也没白守。好在她留下了名字,叫荃子。日后容易将她找到。”二人转身向护国寺方向走来。
汝峰还边走边道:“不怪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袁世凯父子果然一样。他爹卖国和日本人鼓捣签约,他儿子和日本特务交情火热。真是一脉相承。袁克定这个败类,我早晚要重重处罚他。”
回到护国寺,众人正都为他二人一夜未归担心。方丈首先道:“你二人怎足足一夜未归?我们正都担心你们出事,一起胡猜呢。四小真人要去公子府那探看,眼看要走了。”
汝峰道:“让各位担心了。其实贫僧怎会出事呢?什么风险我没经过。凭他公子府那些人就能擒住我?真是万想不能。”
四小真人欢声笑语围绕二人询问:“抓住山芪了吗?”
“不好擒吧!”
汝峰笑道:“不好擒,不好擒。十分不好擒。我们还没进去,便被人追去城外了。”
四小真人全都一愣,又信不实。普贤道:“哪能呢,他们就那么厉害?”
普吉道:“你们快说究竟如何?”汝峰、一杰便将在公子府碰上二人,又跟踪到麻包店,看见了杜边,又发现了特务窝和另外两名女子,一夜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
四小真人听完都乐得道:“好极了!好极了!漏网的两条大鱼,这下全找到下落了。现在咱就算计如何抓他二人,端掉他们的魔窝吧!”
汝峰又道:“急什么,值得高兴的还有呢。”
四小真人各个欢喜又细听。
汝峰道:“听特务们说,山芪是这里的黑龙会的总头目。他住在修道院里。只因躲避小矬子那伙人,他与井上静夫暂时搬去了别处,迟早他还要回到修道院。我们若抓住他,一切特务窝就都可知道了。”
普吉焦急道:“快说怎样才能抓住他?他搬去了哪里?”
汝峰道:“眼下山芪居无定所,还不好抓。慢慢抓嘛。”
一杰道:“他搬去的地方,我们不知道,所以说慢慢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