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都不是好东西！

郑警长气愤道：“这些帝国都不是好东西！他们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没工夫为他们看守院子。回去连夜审问凶手。我还要知道背地里，他们都在北京干了些什么呢。”

魏排长也道：“这几个凶手，他们抢回去也就算了。押回去的那些，不能再给他们。伤害我们军人的事，他只字未提。一定要上报政府，让他们负责任，向他们索赔！”郑警长和魏排长，也带领军警撤走了。

再说一杰普贤到了修道院。见院里灯光辉煌，一反往日，有些喜庆气氛。见莲子、莠子、檎茳、范静、荃子等，一些女特务都粉饰一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个个在里不知都说些什么呢。屋里还有不少的人。

普贤道：“看样子我们来迟了。那些残余特务，已经进来了。”

一杰道：“我们上他房顶去听听，听他们还要干什么。”二人轻轻上了房顶，一方面监视外面，一方面对里面偷听。

原来，几个主要的特务头目井上静夫、山芪和山口真离子，今晚上都聚来了这里。他们布置了歌舞场面，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打算庆贺今夜的胜利。

一开始，井上静夫满面春风地说：“各位：今夜是个大快人心之夜。我们的一流勇士杜边就要带领他的手下去血洗清真寺，消灭小矬子那伙人。”他看看怀表又说：“杜边这时已经出发了。为了迎接就要到来了胜利，我们唱起来！跳起来！杜边他们胜利归来，我们还要喝酒通宵。”

有人立刻放响了一边的留声机。那里立刻传出了动听的音乐。井上静夫与真离子一伙，山芪与荃子一伙，其他特务也各找舞伴儿，都跳起了舞来。跳舞累了，那些女特务，男特务，又各自献歌助兴。

他们正欢声笑语之际，杜边手下的特务有七人跑了进来。山芪和井上静夫都急忙询问：“你们做的怎么样？”

一个特务道：“跑了三个，其余人都被我们杀了。”

井上静夫又问：“小矬子死了没有？”

那特务摇头道：“跑出去的三个，就是小矬子和拉力、里高。我们正随后追赶拉力与里高，不想碰上了中国巡逻兵。拉力和里高，让他们抓走了。中国兵随后又追捕我们。我们的人也有被他们抓去的。杜边带小野和川岛，去追赶小矬子去了，还不知结果。”

山芪一听，立刻扫兴，骂道：“跑的三个都是首要的。你们是怎么搞的！杜边这个色鬼，他就会玩女人！什么事也做不好！跑了小矬子，我看他怎样来见我！”

井上静夫道：“山芪君息怒。杜边是我们难得的勇士。我想他一定尽力了。不要对他责得太重了。英国人剩几名残喘，今后对我们也不足为患了。日后，杜边还要扫清他们。走了活口，他是要告状的。他们的公使最多发发脾气。日置益有办法对付他们。”

真离子道：“世上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我们也不怕他们公使找上门来。他们的小矬子首先杀人挑起事端，他还有什么话说？如今各帝国在中国的势力，也发生了变化。英国今非昔比了。如今我们日本的势力最大，跑了三个残喘有什么可怕的。我也劝山芪君息怒。”山芪因为荃子，怀恨杜边。他心里怨恨，也不言语了。

普贤一杰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二人忽然见又来了一个人，简直通过院心，向门走来。一杰一指道：“你看，来了一个特务。”

普贤借灯光看。见来人西装革履，是个中年男子。

普贤道：“这个人是日本公使馆的。他是日本公使日置益的贴身卫士，名叫石井弘九鬼。这个人的武艺非常好。”

那九鬼到门前叩门叫：“开门！”莲子开了门出来问：“是谁这么大声？”

九鬼怒声道：“公使馆的！你不认识吗？”

莲子急忙客气道：“黑夜里看不清。原来是九鬼先生到了。里面请！”

到屋里，九鬼看见山芪便问：“你们是怎么搞的？让英国公使找上门去了。日置益公使很生气，他已与英国人到现场去了。让我来这里问个究竟。”

井上静夫起身道：“你回去告诉日置益：这起事件不怪我们。小矬子屡次行凶杀害我们日本人。他还从中阻挠我们与中国谈判签约。小矬子一伙先后杀害了我们十几个人，多次到修道院来闹事。我们忍无可忍，才报复他们。另外，谁敢阻挠我们与中国政府签约，就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这件事形成的原委，都是商民间的恩怨。你可明白了吗？就这样告诉日置益。”

九鬼点头道：“先生是谁？”

山芪道：“这位就是天皇特使井上静夫先生。”

九鬼立刻向井上静夫道：“失敬！失敬！”

井上静夫点点头，“嗯。”九鬼又道：“先生这高的身份，为何不住公使馆？”

井上静夫道：“我来，是为帝国效忠，不是来享受的。我有特殊使命在身，在这里对我办事方便有利。我办完了事，才能去公使馆。代我问候公使先生。”

九鬼马上告辞出门，又飞身跳墙走了。那真是：行如闪电，快似疾风。走路不响，落地无声。一霎时，走得无影无踪。

普贤见了惊道：“这人是个高级武士，我二人也未必追得上他。”

一杰道：“屋里人坐等杜边呢，不如我们撤回去。”

普贤道：“麻包店这伙残余，若归了这里，山芪也是如虎添翼。如果不将他们肃清，他们必须继续策划劫取郭成梁。这对我们追查宝物来说，还是不利。我想知道山芪让他们去哪躲避。”

这时只听一个特务在里说：“今夜这事有些奇怪，除了中国军警追缉我们以外，还有和尚与不明身份的人截击我们。我看见二人，都手握宝剑，拦截过我。我险些被他们赶上。我跃墙钻进一家院子，又进了厕所，才躲过他们。”

莲子道：“中国这地方神密。他们的民间侠士，到处都有。这些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追赶你的准是他们。小矬子的中国教徒也不少，这些人听见动静，也能暗中帮助小矬子。”

荃子又道：“听杉子说：小矬子与南方革命党也有勾搭。咱们抓到的那个革命党人东方一杰，就是被小矬子杀了山本他们救走的。因此，这里的革命党人也一定帮助小矬子。”

莲子一听恨道：“这些暗藏的革命党人，今后我们见一个杀一个！”

一杰听了道：“这些特务，真是胡说八道。我们不助小矬子，也不帮你们。我们为的是我们自己的国家和民族利益。”

正是：只因帝国瓜分狠，才使英豪起杀心。

普贤一杰正悄悄计议。忽见一人武艺非同寻常，也飞身纵上房来，恰好落在了二人中间。二人同时吃了一惊，一杰抽剑就要剑扫那人。

普贤一杰慌忙站起，一杰抽出剑就要剑扫那人。那人看见普贤一杰，也吃一惊。他又急忙躲闪。普贤目力强，仓猝间认出了来人。

普贤用剑架住一杰的剑道：“快住手！他是自己人。”那人一听定了惊，才顾细看普贤一杰。

原来，来人是城南报国寺的住持和尚法海师父。这人五十几岁，性情刚烈，疾恶如仇，素怀一腔报国志。

法海认出普贤，惊道：“小东西，原来是你。吓了我一跳。”

普贤欢喜道：“长老为何来了这里？”

法海反问道：“你们因何也来了这里？大概我们的来意相同。”

普贤道：“我二人在帮助军警捉拿特务，是追赶特务们追到这里来的。我们来迟了一步，特务都进去了。正在这偷听他们下一步的打算。”

法海乐了，道：“贫僧也是追赶他们的。我到菩提寺会友，贪黑回来，正赶上军警们人喊马嘶在追捕特务。那些凶手浑身武艺，出手凶狠，用刀剑乱砍军警。

军警们的武艺多数不敌他们，有的军人、警察，被砍伤在地上了。我见了愤怒，便加入其中，帮助军警捉拿他们。那些凶手狡猾，四处乱钻，我只帮军警捉住了一个。可惜，收效甚微。

我将抓住的交给军警，又追赶两名凶手。他二人不断借助百姓的院墙、房屋，与我捉迷藏。我追赶他们来到了这附近，找不到他们了。我料他们肯定要来这里，才到这里来看。”

普贤道：“我二人来此偷听多时了，没看见有特务进来。他们肯定被你追赶得吓破胆了，在哪藏着不敢出来了。”普贤说完笑了。

法海又道：“哪那么容易吓破他们的胆子。那些人武艺好，胆子大的很呢。一会儿准来这里。”

一杰道：“那我们就在这守守看。”

法海又道：“我知道这里名义上是座修道院，实际上里面都是特务。他们暗地里什么坏事都干。我早就发现了他们的活动。他们这里有几个女子，专一出去害人。

她们害人的手段卑鄙。白天她们往往穿道服上街活动，有时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上街活动。她们夜晚都青衣罩面出去活动。

有一天白天，她们穿着艳丽，在‘小兴隆斋’用色相迷住了一个从上海来的青年。她们各献柔情，轮番向那青年敬酒。那青年被她们弄醉了。天一黑，她们就缠那青年去跟她们住。在街上被我看见，赶跑了她们，救下了那个青年。

原来那青年名叫高健，他是个革命党人，是来找一个叫东方一杰的革命党人的。我告诉他那些人都是日本特务。他对我很感激，都实话对我说了。他在报国寺住了几天，出去找同党没找到，便回上海去了。”

一杰听了心里一惊，道：“多谢长老！那人是我的兄弟，我就是他要找的东方一杰。”

法海打量一杰道：“你们是怎么约的？因何他没找到你？这里日本特务活动猖獗，专一跟你们革命党人作对。今后你们可要当心。”

一杰道：“你救那人原来是我的手下。现在他代替我在上海当情报站的负责人。他来找我时，我也落入了日本特务手里。是汝峰师父将我从日本特务手中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