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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法理人情的作用

祁盛正与卫柳不务正业地说著闲话,就听回报说宫里来人了。

「暗十七」立刻有些面露尴尬,他一时找不到借口立刻就走,可是也不能当着卫柳的面去见宫中派来的人,那岂不就要掉马甲了?

他可不能指望宫里派来的太监也能配合他演戏。

而且,宫里来人,下人却来禀报「暗十七」,这也有些古怪……

祁盛有些紧张地看向卫柳。

卫柳也不瞎,她一眼就看出祁盛的表情和状态都变了。

这位英俊的少年,只一瞬间,面容显得又僵硬淡漠起来,眼中的笑意不见了。

仿佛只是听到下人口中说的「宫中」二字,就会让「暗十七」立刻切换成年轻皇子的身份上去。

这让卫柳顿时意兴阑珊,道:「我可不想去同贤亲王一起见什么宫里来的人,我要去睡一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话中之意,似乎是并没有认为下人是来向祁盛禀报的,而是理解为是来向她这位贤亲王妃禀报,要叫她一起去领赏一样。

卫柳这顺水推舟的话,再一次周全地护住了祁盛的马甲。

「暗十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低声应道:「好,你好好休息,我去禀告废太子。」

说罢,他拔腿就走,步伐迈得又大又快。

祁盛一路回了寝室,换上了自己的常服,并且叫元宝往自己的脸上扑了厚厚的一层硝粉,直遮掩的面色青白晦暗,没有一丝血色了,才去见那宫里来的太监。

见面时,祁盛手中还不忘攥了条帕子,见对方跪礼时,说了半句:「快快请……」就开始拚命的咳嗽。

咳著咳著,一丝血就从他嘴角中流下,浸透了帕子。

祁盛擦了「咳出来的」血后,才吐出方才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来:「起,无需多礼。」

那宫里来的,跪在地上行礼的太监却依旧跪在地上,仰头看着祁盛,眼睛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哭着膝行上前两步,惨痛道:「殿下,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太监这话一出,祁盛不由愣住。

他定睛去看,却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人。

元宝倒是眨眨眼,反应过来:「你是御膳房的罗山?」

罗山点点头,抬起袖子擦擦眼泪,说:「奴才如今是御膳房的总管啦,从太后和皇贵妃娘娘那里讨了差事,来送点心给殿下吃。」

元宝道:「是了,贤亲王病弱,肠胃也弱,娘娘随是一番好意,但殿下恐怕吃不得这些……」

「便是不病弱,也吃不得!」罗山叫道。

元宝面露茫然,看向罗山。

罗山抽泣一声,解释道:「这点心里有慢性毒,剂量虽微,但吃久了也是会死人的。殿下病成这样,她们却还如此恶毒,加害不止……殿下,您可不能再吃宫里送来的东西了。」

元宝一时哑然,无措地看向祁盛。

罗山这话说得未免也太直接了些,他不太会接。

祁盛脸上仍旧挂著一幅虚弱不堪的模样,咳了几声才说:「胡说,你堂堂御膳房总管,怎么开口就要挑拨我与太后和皇贵妃娘娘的关系吗?」

他根本信不过这突然出现的,他并不认识的罗山。

罗山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可他并不避讳,而是继续说道:「皇贵妃娘娘在寿宴之前,便找人嘱咐奴才,要奴才在寿宴上单独给殿下准备一盘点心,在里面放上鸩鸟羽毛磨成的粉末。」

「奴才当时就想给殿下传个信,可是却不知道谁才能信得过。」

「幸好皇贵妃娘娘并未说要做什么点心给殿下,奴才就特地做了豌豆黄,想着这东西殿下应该认识,知道宫宴上原本不该有,定然会起疑不会轻易入口……」

罗山把他之前做过的事情,和盘托出。

从那碟有毒的豌豆黄,到这些日子他如何巧妙推卸责任,躲掉了刑责审讯,还摇身一变成了御膳房的总管。

又讲到皇贵妃如何收买看重他,要求他时不时要以太后所赐的名义,弄些毒点心送来,亲眼盯着祁盛吃下再回去复命。

他俯下身,额头抵在地上,悲痛道:「若不是皇贵妃不放心将这事托与他人之手,奴才也没机会当面与殿下说清……寿宴上的事情,不是丽妃娘娘与三殿下所做,您一定要小心皇贵妃与大皇子殿下啊!」

祁盛长长地沉默了一阵,然后他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应该认得豌豆黄?」

「我以前给先皇后娘娘送晚膳,正巧遇到殿下做了豌豆黄,带去给先皇后娘娘尝。」罗山说。

祁盛慢慢地点点头,道:「是了,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

顿了顿,这位年轻的皇子又问:「你今日来与我说这些,是有所求吗?你是丽妃与三弟的人,想叫我为他们洗白冤屈?」

「并非!」罗山叫道:「丽妃与三殿下没有参与寿宴上这事,但是此前他们也屡屡意图加害殿下,并不是什么好人!我既不肯真心为皇贵妃效力,又怎会为她们效力?」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呢?」

罗山说:「皇后娘娘对奴才有恩,奴才刚去御膳房时,在菜里不慎放了娘娘不吃的芫荽,被陛下看到原要喊人把我打死,是皇后娘娘为我求情,留下了奴才的一条命。」

祁盛没说话。

元宝倒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所以,你是为了报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才来帮我家殿下的!」

罗山道:「是。」

祁盛垂下眼,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跪伏在地上的罗山,目光中闪过一丝困惑。

这位年轻的皇子,其实并不能理解罗山的善意与投诚究竟从何而来。

若说是为了报答已逝皇后的救命之恩,所以在竭尽所能的去救皇后的儿子,未免有些太过夸张了。

「母后也算不上是救了你的命。」祁盛说:

「母后不吃芫荽不假,你却是不知者无罪,本来就不该死,按法理甚至不该罚。」

「她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纠正了父皇一时气恼之下的错误命令罢了。」

「你如今冒险帮我,又来通风报信,我承你这个人情。你要什么,也只管与我说,能给的,本殿下一定会赏你。」

罗山的肩膀一抖,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在宫中,奴才们就是要讨主子们开心的玩意儿,要杀要打都看主子们的心情罢了。只有皇后娘娘与殿下才会把奴才们当人看,同奴才提什么法理人情……」

他哭得难过,甚至哽咽到说不清话的地步,额头磕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又缓缓说道:「殿下既如此说,奴才确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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