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疯狂自救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姑娘呀。
祁盛觉得自己的心简直要软成了一团棉花糖,或者一汪融化的蜂蜜。
「卫姑……」他惯常的称呼到了嘴边,吐出来却又改成了:「柳儿,你别伤心了,都是我不好,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了?」
「我不应该让你担心。」
这一次,这位废太子似乎终于找到了正确的答案。
他说:「我懂得你的意思,你很担心我,是不是?」
「谁担心你!」卫柳嘴硬道:「我是讨厌你什么都瞒着我,等到我做错了事你又一副要牺牲自己来救我的模样!你……」
说到一半,卫柳也说不下去了。
她别别扭扭地推推祁盛,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信不过我,怕我坏你的事吗?」
「我只是觉得,你不要参与进来比较好。」
「可是,别的人都参与了!他们都知道!只瞒着我一个人!」
「云娇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有告诉她。」祁盛说。
顿了顿,这位殿下又补充说:「小六也不知道。」
这就更离谱了。
这个答案一点儿也不能让卫柳觉得好受。
「六殿下还是个小孩,你不告诉他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还要瞒着四公主?」
卫柳追问:
「你信得过沐姝,却信不过你嫡亲妹妹?」
「哦,是了,你同我说过……」
「你说云娇公主天真烂漫,想必是觉得她担不起这样的密谋,确实是信不过她的能力吧?」
「可是……」
「不是。」祁盛打断了卫柳的话。
他垂着眼睫,有些羞赧地避开了卫柳的目光,低声又说了一遍:「不是,我不是信不过你们,云娇与你都是极聪明的,我不担心这些。」
「那是为什么?」
祁盛沉默了一下,忽然转移了话题。
他问卫柳:「你会下围棋吗?」
卫柳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想要你承诺以后不会再瞒着我。」
祁盛站起身,向卫柳伸出手,拉她也起身。
「来把,柳儿。」他唇角微微上扬,语气温柔地对她说:「我来教你下围棋,你若是赢了我,我就告诉你原因。」
卫柳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这说法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他才夸过她聪明,转头就要教她下棋,还说下棋赢了才会告诉她原因?
这听起来,怎么好似还是在猜疑她的智商呀!
卫柳吸吸鼻子,拉住了祁盛的手,站了起来。
她挺挺胸膛,重新充满了斗志:「好!如果我学会以后赢了你,你不但要告诉我原因,以后也不可以再把我排除在外,瞒着我!」
「行。」
「还有,如果我赢了,你还要和我一起想办法,再把祁时捞出来,继续让他任劳任怨当你的挡箭牌。」
「这……倒不必了。失控的挡箭牌没有什么用,还是让他去死吧。」
……
在祁盛眼里,因为风险过大,所以已经不存在继续利用价值的祁时,此时还在为自己的生命与富贵做最后一次努力。
他哭着求皇帝说:「父皇,你想想我母妃,我母妃伺候您这么多年,从没有差错,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皇帝的面色却在听到皇贵妃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你提你母妃,倒是提醒我了。」
「子不教,母之过。教不严,师之堕。」
「你到今日这无可救药的地步,全是你母妃和你老师的过错。」
「德胜!」皇帝叫自己的心腹太监,吩咐说:「去拟旨意,皇贵妃褫夺封号,禁足!御书房给皇子们上课的少师少傅们也都换下去……」
德胜弯著腰,小心翼翼地回复皇帝说:「陛下,皇贵妃本就没有封号,且本就在禁足之中。另外,年初您……」
「年初什么?」
「年初贤亲王那档子事,莫说少师少傅,便是太傅也都被撵了。如今翰林院中没有人给皇子们上课,皇子们都暂时跟着公主们的女先生一起读写经史子集。」
皇帝面色一僵,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么荒唐。
「朕……没有重新给皇子们安排老师?」
「陛下当时说的,说大殿下年纪大了,自学也不错,其余皇子年纪都小,不过是读些三字经,千字文之类的识字也就罢了……」
所以说,实在不是老师的错,而是根本没有老师。
若真叫德胜敞开了说,他其实还很想吐槽一下皇帝嘴里的那句「子不教,母之过。」
这其中有个字真的是改得极妙,连他这样了解皇帝的人,也想不到他竟然在盛怒之下,说话还不忘把自己的责任择得一干二净。
仿佛孩子生出来只有娘和老师,没有父亲一样。
皇帝与德胜在这厢说话,那边大皇子祁时就得了喘息的机会。
他惶惶地看着皇帝,忽然大叫一声,说:「父皇,父皇!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怪我,我不该,不该那么贪恋女色……我……」
说著说著,他竟然像是疯了一样,环顾四周,开始大喊:「道长!道长救我啊!道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喊叫自然是无用的——暗八可没有蹲在皇宫的房顶上嗑瓜子看戏,自然听不到祁时这一番忏悔。便是听到了,他也不可能做什么。
而祁时喊叫之后,自己也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双目失神地盯着地面,两串泪珠儿从眼眶中滚落。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听道长的话,道长早就告诉我远女色……」
「父皇,父皇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贪恋女色,我……」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她长得好看,怎么就忘记了道长乃是仙人转世,说的话一定都是金玉良言……」
皇帝与德胜一齐看着祁时,听得一头雾水。
在他们双方的认知里,今日是祁时为了太子位——或者说是皇位——刺杀祁盛失败,被祁盛告了御状,扯出来祁时在府中养刺客,藏毒药的肮脏事来。
「这和女色有什么关系?」皇帝狐疑地问道。
德胜摇摇头,也不解道:「不知道啊,莫非大殿下被吓得失心疯了?在胡言乱语吧?」
祁时此时也稍稍清醒过来,闭了嘴。
他死活也不敢再说是因为惦记弟媳妇,才把自己搞到这个地步。
「是儿臣疯迷了,父皇,是儿臣方才胡说,儿臣……」
「不,失心疯了说出来的只怕才是实话。」
皇帝本就多疑,自然要细细询问。
他又把已经退下的御林军将军喊了回来,追问细节。
那将军道:「臣到时,只见大殿下与锦侧妃一同倒在庭院里,并未见其余人。」
德胜立刻故作惊讶道:「锦侧妃与贤亲王曾有婚约,最终却嫁给了肃郡王,莫非……」
「对!对!」祁时此时也反应过来。
他抓着这一丝丝机会,立刻开始疯狂甩锅:
「都是她,是卫锦!是她!」
「儿臣本来已经收了心思的,都是她!是她说她来帮儿臣做这件事啊!」
「父皇,不是我!我没有!」
「是她!」
「锦侧妃?卫锦?这个贱妇!」皇帝猛然一拍桌子,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来:「这倒说得通了。」
祁时充满了期待看着皇帝,哀声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回去就休了卫锦,儿臣再也不敢了,您饶了儿臣这一次吧……」
「来人!」皇帝叫道:「把祁时与那个叫卫锦的贱妇一起关到天牢里面去!两个狼狈为奸的东西,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