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皇室传统？
“你要抓内奸就抓内奸，为什么之前任由暗七那么冤枉我，你就站在外面一声不吭？”
卫柳一提起稍前发生的事情，依旧感觉耿耿于怀。
要不是祁盛一直一声不吭，她也不会紧张到在脑子里想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内容，险些以为自己完全没办法说服他相信自己。
哪怕是虚惊一场，等到事情安定下来，她还是忍不住有点意难平。
这么一点点意难平，叫卫柳一定要追问祁盛：“是不是……你那个时候一声不吭，是在思考我到底值不值得你信任？”
她想知道答案。
可是他却叹了一口气，不答反问：“你扪心自问，是我不信你，还是你不信我呢？”
卫柳“啊？”地反问一声：“我怎么又不信你了？”
“你不信我会信你，你反而信我会那么蠢的怀疑你。”
“呃……这个么……”卫柳眼珠子一转，替自己辩白：“实在是我当时看起来太可疑了，何苦你屋子里明明应该有人，可是你们进来之后却不见了。”
祁盛说：“总之还是你不信我，却倒打一耙说我不信你。”
卫柳垂眉丧气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祁盛扶在凳子上的手指忍不住勾了勾。
他觉得自己手指痒痒的，就很想伸出去，戳一戳这看起来有些丧，但是气鼓鼓的又显得很可爱的卫柳。
戳戳她的脸颊，说不准可以刚好戳出个酒窝来，他想。
脑补中，被戳出了一个酒窝的卫柳正喜笑颜开地歪过头，捉住他的手指一口咬上去。
现实中，卫柳向前倾身，用手中吃光了肉后，剩下的红木枝远远地戳了戳祁盛的肩膀。
“喂，你在想什么呢？”她问：“你怎么不说话？”
祁盛想都没想，就说：“这王府是我父皇赐的，但这里之前曾是我三皇叔的府邸，连同这地牢也都是三皇叔修建的。”
卫柳感叹道：“哇哦，那你三皇叔挺惨的呀！”
“怎么说？”
“他得有多少仇人，才需要盖一个这么大的私牢？”
“我皇爷爷没有册封过太子，但是一度是想将皇位传给我三皇叔的，我我的叔叔伯伯们自然也没少往他这里送奸细。”
“那后来，为什么是你爹当了皇帝？”卫柳有些天真地问：“是他成功把你这个三皇叔害死了吗？”
“不是，是我皇爷爷赐死了他。”
“哇！”卫柳感叹道：“杀太子是你们皇家人的传统吗？”
祁盛：“……倒也不是。”
卫柳看向祁盛，静静地不说话。
但是她的脸上仿佛就写着：“别骗我了，你们就是有这个传统”
祁盛无力地辩解：“至少杀他的原因不大一样。”
“我知道你是因为你父皇忌惮你，那他是什么原因呢？”
“我大哥有一些像我三皇叔的性子，”祁盛说：“我三皇叔风流更胜祁时，气死了我三位皇婶。”
“……所以你皇爷爷因为他到处种马乱搞，就把他搞死了？这么大义灭亲？”
“不，他的第四任王妃，是如今的太后。”
“啥？什么？”
“我皇爷爷因为看上了他的妻子，所以赐死了他，叫他的妻子出家修行祈福，又叫她还俗入宫为后。”
“哇哦……”卫柳张大了嘴。
祁盛叹了口气，说道：“是不是很荒唐？”
“我甚至开始觉得你爹确实是你爷爷亲生的，没错。皇帝他前些日子不是也看上卫锦——也就是你大哥的老婆了吗？”
这可真是一家人，连历史都在重演。
不过这么看来，祁盛简直是姓祁的这一大家子中的异类。
卫柳看看祁盛，仰著头想了想，纳闷道：“先皇看上太后娘娘什么了？我看着她除了年轻，没有什么特别的。”
祁盛叹了口气，说道：“三皇叔死了三位皇妃，名声不大好听。所以他放话说自己有真龙之命，非要有凤命的女子来配才行。”
换句话说，不是他自己乱搞气死了三任老婆，也不是他命硬克死了三任老婆，而是那三位可怜的姑娘自己不是真凤，嫁不得真龙。
“皇太后也出身卫氏，算起来也与卫丞相沾亲带故，乃是我母亲的堂妹。”
“他们那一支当时一心要拼个荣华富贵，故而买通算命先生，说她是天生母仪天下的命格，将她嫁与我三皇叔。”
而先皇虽然有意将皇位传给当时的三殿下——但到底还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
也正因为没有做出这个决定，自然也看不得某个儿媳妇已经跃跃欲试，摩拳擦掌要做皇后母仪天下。
“总之，”祁盛长话短说：“她既然说自己要母仪天下，先皇便叫她母仪天下，而三皇叔则是凉透了。”
“……”卫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祁盛看看卫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我家的事情实在是太乱了……感觉说出来给你听，都有些委屈你的耳朵。”
卫柳叹口气，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回头洗洗耳朵也不是难事。但是啊……”
“嗯？但是什么？”
“你知道我们村子里结婚，相看人家讲究什么吗？”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忽然转变到这个方向，但是祁盛确实还挺想知道卫柳找男人有些什么要求的。
他好奇地问：“讲究什么？”
“卖猪看圈，猪圈脏乱差，那猪就不能买。嫁娶也是一样的道理，对方人家里乱七八糟的，那就不能嫁。”
祁盛：“……”
祁盛捂住胸口，只觉得自己心口哇凉哇凉的。
卫柳抬眸看向他，对着他一笑：“不过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祁盛追问。
他其实是想问：男人自己有出息，出泥而不染，真的是个老实的好人，还对女孩子很好……这种情况下还有救吗？
但是他不好意思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要是都说明白了，被拒绝了岂不是连再好好表现，争取争取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卫柳“嘻嘻”一笑，说：“例外就是，对方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你知道吧，如果小猪崽崽又乖又俏，哪怕是猪圈里面臭不堪言，捏著鼻子把猪崽崽揪出来洗一洗，也是可以的。”
祁盛：“……这……长成什么样算是很好看，可以好看成例外那样？”
卫柳回答说：“你这样呀。”
祁盛的耳朵，一下子又红了。
“你你你……”怎么说话这么不矜持的！
卫柳却无辜极了：“不是你要我说的吗？夸你好看，你怎么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