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是卫丞相的人
见到公主来了，婉月方才放开陈阿蝶。
但就在她放开手，后退了一步的瞬间，陈阿蝶就扑向了公主。
她冲到了祁云娇面前，满腹悲愤和委屈，张口就是告状：“这两个下人欺负我！”
祁云娇的眉心皱了起来。
陈阿蝶啰里啰嗦地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过程中，还少不了一些添油加醋，格外强调了婉月的不恭敬，以及这三位侍女并没有足够费心去关照卫柳的去向，不是真的在乎自己的主人等等。
祁云娇耐心听了半晌，没有打断陈阿蝶的叙述。
这反应，愈发叫陈阿蝶觉得公主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惩处婉月几人给自己出气。
毕竟，之前她以自己和卫柳的关系为要挟，要四公主答应自己的事情，四公主都答应了。
可一便可再，她自认为自己抓着祁云娇的弱点，那么这位公主一定会对自己退让。
“公主殿下，您非得不可好好地惩罚她们！”陈阿蝶说：“尤其是这个叫婉月的，她竟然敢对我动手！”
祁云娇一脸和善地对着陈阿蝶点点头，说：“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陈阿蝶的眉毛得意地飞了起来。
祁云娇转头看向婉月，一招手叫道：“婉月，你过来。”
陈阿蝶嘴角也翘了起来。
但是下一刻，她的嘴角就僵住了。
因为，她听到祁云娇对婉月说：“她都告状说你对她动手了，可你竟然没有真的把她打个半死，你不觉得自己虚担了凶名，名不符其实吗？”
婉月问：“殿下说的是，是我做得不对。”
“那你还愣著做什么呀？”祁云娇柔柔地一笑，出口的话却像是刀子一样锋利，直接刺进陈阿蝶的心口里，她说：“我在这儿给你撑腰，你尽管打她，打到打不动为止。”
婉月咧嘴一笑，大声道：“好！”
说著，她挽起袖子，向陈阿蝶逼去。
陈阿蝶吓得仓皇逃窜，竟然逃到了小翠身后去躲著，拉着这个方才还被她刁蛮打了一巴掌的小丫鬟身后。
小翠已经吓呆了，睁著一双大眼睛，无措地扭头看向身后牢牢抓着自己衣服的陈阿蝶，道：“陈姑娘，你……”
陈阿蝶叫道：“小翠，你若不护着我，等卫柳回来，我叫她第一个就狠狠罚你！”
小翠可怜巴巴地揉揉眼睛，无助地又看向婉月。
婉月对着她安慰一笑：“别怕，回头姐姐护着你。”
陈阿蝶又慌忙扯著脖子对四公主叫：“你敢叫人打我，等卫柳回来，你要怎么和她交代？”
祁云娇脸上浮出一丝冷笑来，她淡淡地说：“交代？你应该问，她要怎么向我交代才对？”
“什、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的丫鬟比你二嫂嫂的朋友还要重要吗？”
“二嫂嫂？呵！”祁云娇嗤笑一声，道：“你真的不知道卫柳为什么不见了吗？”
陈阿蝶一愣。
祁云娇说：“我二哥一早就遣人来给我送了信，昨夜二哥府上捉住了一直向外传递消息的内奸，不是别人，正是卫柳。”
陈阿蝶瞪大了一双眼睛。
不止陈阿蝶吓了一跳，就连婉月也猛地回头看向四公主。
公主殿下的脸上冷若冰霜，一丝笑容也没有，很显然并不是在开玩笑。
她说：“既然你说你与她是好友，那么她是内奸，想必你也是，我二哥把她押在地牢里审讯，我也只管审讯你便是。”
陈阿蝶吓得连连摇头：“……这、这不可能！我冤枉！我没有！我不是！”
“是不是，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呀。”祁云娇道：“哪个贼被抓起来的时候，不说自己冤枉，不说自己有迫不得已的缘由呢？”
陈阿蝶张张嘴，说不出话。
祁云娇又喊婉月，说：“愣著做什么？还不把她抓起来打？”
婉月问：“打多少？”
祁云娇轻飘飘地说：“打到她说真话为止。”
婉月说：“哦，那么打巴掌就不够了，我喊人去给我拿鞭子来，用那种带倒刺的马鞭……”
一提到带倒刺的马鞭，陈阿蝶浑身就是一抖。
当初为了逼卫柳替嫁，卫钧真真切切地用鞭子把陈阿蝶抽得全身血肉模糊。
她还记得那种无力挣扎的屈辱，和锥心一般的疼痛与绝望。
这种恐惧感叫陈阿蝶连连后退，不留神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手掌撑着地面还要努力蹬着地往后跑。
“不不不，我不是！”她大声叫道：“我不知道卫柳是内奸！我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婉月此时已经从旁人手中接过了马鞭，甩了两下，抽在地上。
那鞭子一触地面，就发出“啪”地一声爆响，在地面上留下一条沟壑，溅起无数灰尘。
灰尘迷进了陈阿蝶的眼睛里，叫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哭喊著尖叫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是卫柳的好朋友吗？不是刚刚还用与她的好关系还威胁我们吗？她在做什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不是！我不是她的好朋友！”陈阿蝶哭着说：“我是……我不是……”
她已经慌到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陈阿蝶语无伦次，心里一片慌乱。
她甚至想不明白自己今日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又为什么会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现在只觉得慌张，完全没有办法镇静地思考，只能依靠本能行事。
然而，婉月还在步步紧逼地问：“你是什么？你是她的心腹，帮她传递消息出去的？”
“不不不，我不是……我是……我是……”
婉月已经走到了陈阿蝶的面前，高高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马鞭。
陈阿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鞭子，哀求道：“我是卫丞相的人，是卫丞相安插在卫柳身边替卫丞相监视她的，我……我……”
“什么？！”
“卫钧？！”
婉月一愣，回头茫然地看向四公主。
四公主的脸上也显露出震惊来。
她们的确是提前商量好，在这院子里不惹人注意的地方，熏了些之前卫柳留下的，会叫人情绪失控，放大负面情感的香料。
与此同时，故意借着卫柳是“内奸”正在被祁盛“拷问”这件事，想来诈一诈陈阿蝶，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猜测了许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有猜到的是，陈阿蝶竟是卫钧的人。
“你是卫钧的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