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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本是生意人_第64章 OK

“糟了,被人堵住了!”

曹顺发觉情形不对劲,正想再次退身躲回到水里去,但是,他扒在水鬼门边沿的手,却已经被外面的人抓住了。

下意识的,曹顺反手一抓,一使劲,想着干脆把那个抓住他不放的人一块揪下水来。

可是,那个人虽然被拉了个措手不及,整个身子趴到了洞边的地上,但是,却依然能够支撑住。

显然,这个人的力气之大,出乎了曹顺的意料。

就在他准备再加力的时候,突然听到被他反抓住了的人低声叫喊起来:

“快帮把手啊,六少被水鬼拖住脚了。”

在漕镇,有种传说,工人们出水鬼门的时候,需要有人在门外接应,说是出水那一刻,人极有可能会被水鬼拖住脚,如果没有人在外面的人帮助,很难逃生。

其实,那是工人长时间水下工作,体力消耗极大,水的吸力再加上水下通道本身有向下的漩涡效应,所以容易产生后面有什么东西拖住脚的错觉。

听到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曹顺才知道,这一刻拼了老命拉住自己手的人,居然是业子。

那么,刚自己看到的两个人,另一个自然就是安子了。

于是,他就冒出了水面,果然,业子正呲牙咧嘴的用劲拉住自己,安子和另外一个人则在业子身后抱着业子的两条腿。

业子和安子突然在这水鬼门边上出现,已经是让曹顺大吃一惊了,可当他看到安子身后那人时,张大了本想问话的嘴巴,已经完全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快,业子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曹先生换上。”

站在安子身后的人,居然是他让安子通知今早必须离开上海的沈颖。

沈颖一边指挥业子把衣服脱下来给曹顺,一边脱下自己的大衣给业子。

这时候,曹顺才感觉到了冷。

春寒料峭的天,大清早的,在水里还没感觉怎么的,一出水,风一吹,一个喷涕就打了出来。

“曹先生,你得赶快回到那边去。”沈颖指了指身后正乱成一团糟的码头,“你们特勤机关肯定马上要清点人员的。”

沈颖的话,和她身上的飒爽劲一样,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

同样的,整个应对计划安排,也同样是没有丁点错漏:

业子身材和曹顺差不多,外衣是安子仿制的,他在犬养与曹顺拿走衣服后,给他自己以及业子也做了一套,和特勤机关特制的完全一样。

曹顺身上的衣服自然是湿透了,干脆全部脱下,除了内裤,全换上业子脱下来的。

照着沈颖的安排,业子暂时先裹上她的大衣,而曹顺的湿衣服则找地方先藏起来。

“我,我还是穿、穿上点,再穿大、大衣吧,那样,暖、暖和点。”

说着,业子就拿起曹顺脱下来的湿衣服往身上套。

正当沈颖要把大衣给业子披上时,业子却推开了,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业子已经抓起地上的一包东西,从隐藏的地方窜出去了。

业子边跑边回头说道:

“我去引开他们,安子、沈姐,老地方见!”

这一整句话,业子居然不打结巴,十分麻溜的说了出来。

业子跑到远处的一个拐角,停了下来。

他从手里的布包中,取出外面扎着油纸袋子的炮仗来,用洋火点上,然后冲着码头那边使劲扔了过去。

当炮仗在空中爆炸开来的瞬间,曹顺明白了,前面在码头上,那些从天而降的“天雷”,就是业子扔出的炮仗。

原来,昨天夜里,安子赶去向沈颖汇报,曹顺让她今天一早务必离开上海。

一听到这个消息,沈颖马上预感到,有大事情要发生,曹顺有危险。

事实上,在几个小时前,小泉山夫已经派人悄悄向沈颖传递了一则消息:

丁四海将于明天早六点半秘密到达十六铺码头。

消息是写在一张纸条上的,包了块小石子扔进沈颖的房间。

在小泉山夫看来,这是考验沈颖的一次机会。

沈子卫是丁四海抓的,更是死在丁四海的手里,所以,如果沈颖和沈子卫是同党,或者是近亲,那么,她肯定会想报这个仇。

更何况,丁四海是每个中国人都想杀的汉奸。

然而,令小泉山夫没有想到的是,沈颖拿到纸条之后,直接看穿了这是有人想试探她。

所以,她一直就按兵不动,连家门都没出半步,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过这个纸条似的。

一直等到安子过来转告曹顺的口信,她才着急了起来:

“坏了,六少极有可能会上当!”

关于丁四海,早在漕镇时,“飞鸽”宋裁缝就告诉过沈颖,据内线消息,中统的那个丁四海已经投敌,人在日军上海司令部宪兵队里,怎么可能突然来个秘密到达十六铺码头?

这分明是日本人搞的一个圈套。

曹顺让安子帮特勤机关连夜赶制十几套服装,还带消息让自己赶快离开上海,显然是他发现了自己、沈子卫以及丁四海之间的关联,生怕丁四海的突然出现对自己不利。

虽然与曹顺只是两次接触,但沈颖对这个漕镇六少已经有了一些了解。

这个人热血且富有正义感,只是在斗争经验上尚有不足,一旦他落入小泉山夫精心设计的陷阱中,肯定是十分危险。

于是,沈颖连夜偷偷赶到裁缝铺,和安子及业子商量对策。

一听六少极有可能要去杀汉奸,业子才知道自己是错怪曹顺了。

一激动,业子擒着他那锤子就要出门去找曹顺:

“麻麻批的,我也和六少一起杀汉奸去,给我师傅报仇!”

沈颖赶紧起身去拦业子,安子却坐在裁剪台后动都不动,只是笑着问业子:

“你就拿把锤子去,我呢,带着这剪子,我们就这么去帮六少啊。

你想过上次在码头上的事没有,日本人那枪打得老远的,你人没走近,早要吃花生米了。”

让安子一说,业子马上就没了脾气,只有拿锤子锤地的份。

看着垂头丧气的业子,此时,沈颖也颇有点犯愁起来。

业子好孬还有个锤子,安子也有裁缝剪,而她这次来上海,连把小刀都没有带,要说帮曹顺,确实是说得轻巧做起来实在太难了。

看沈颖和业子都不说话了,安子就从裁剪台后站了起来:“OK!你们两个都没有招了吧,要我说这种用脑子的事啊,还靠我安子的脑袋----”

安子在上海学手艺,平常接触到不少假洋鬼子,叽里呱啦的洋文没学会,但“OK”却是挂在了嘴边。

在业子看来,安子这“OK”老烦人了,所以,本来就心烦意乱的他,一听马上就呛开来:

“OK,OK,成天OK,你是能把六少OK回来,还是怎么着啊!”

安子本来想出一点头绪来了,让业子一呛,又没了主意,也是火气大了起来。

他把手里拿着的划线粉头往案板上一砸:

“我本来有点OK,让你一吼,又没有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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