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司寇南沙图穷匕见

返回四季酒店的途中，我当机立断，联系萨拉。

既然爱德华已经死了，我和萨拉之间的合作，就再也没有阻碍。

电话中，我们约好在四季酒店西面三条街的中餐厅见面。

见面时，对于我的邀约，萨拉很是意外：“叶开，其实当前我们是敌人，爱德华曾经说过——”

我直接告诉他：“爱德华死了，目前接替他的是周琳，现在有一件大事即将发生，我们必须破除成见，进行深度合作。现在，召集你的人，越多越好，在佛罗城搜寻司寇南沙……他一定在这里，而且正在策划一系列新动作……”

萨拉握着水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确信司寇南沙就在佛罗城，而这一次五大国家联盟的领袖在公海上见面，很可能就要遭到司寇南沙的袭击。

一切都来自于第六感，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已经察觉，一张看不见的无形大网正在向佛罗城铺天盖地而来，如果不能及时作出反应，就要在司寇南沙的阴谋当中遭受重创。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一支江湖势力甚至是一个间谍机构的事情，而是关系到全球的方方面面。

我没有向萨拉做出更进一步的解释，只需要她听我吩咐，调集所有能兵强将供我指挥。

佛罗城这么大，要想搜索每一个黑暗角落，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叶开，你的消息从何而来？如果采取行动，我还要向雪国的上级汇报——”

我摇摇头：“萨拉，现在情况紧急，如果你逐级上报，不但耽误时间，而且司寇南沙一定在雪国那边设置了无数线人，消息泄露，我们达不到目的，很可能遭到反杀。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给你五分钟，马上做决定，如果不能合作，我另找他人。”

关键时刻，我收起了所有笑容，脸色无比严峻，死死盯着萨拉。

我必须确定她是一个可以值得相信的伙伴，不然，行动过程中，有人在背后捅刀子，整个计划就失败了。

萨拉有些犹豫，双手抱着水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我没有再逼迫她，而是握着手机翻看通讯录。

假如不能跟她合作，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必须联系其他江湖势力，反击司寇南沙。

不然，佛罗城很可能就是51地区的滑铁卢，我们失去对鲛人和大西洲的全盘控制，后果相当严重。

直到最后一分钟，萨拉才作出决定：“叶开，我相信你，这一次我把自己的命运赌在你的决定上。现在我就召集手下，总共超过一百五十人，全都听你指挥。”

她打电话找人，我在旁边提醒：“让所有人准备武器，如果枪械不够精良，就寻求黑市帮助，让他们提供，所有费用我来出。”

在萨拉打电话找人的过程中，我开出了一张二百万美元的支票，有了这笔钱，足以武装一支一百五十人的特种部队，让他们使用当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单兵武器，完成任何艰难任务。

萨拉的安排很顺利，一百七十人随时待命，全都分布在佛罗城的各个角落里。

这个数量符合我对萨拉的了解，雪国为了在死船鲛人事件中不落下风，派了很多人过来，经过前期的拉锯战消耗，应该剩下一百五十至二百人。

我拿出一张佛罗城的平面图，让萨拉把她的人分成四支队伍，分割这张平面图，在个人所属的区域内进行深入搜索，找到司寇南沙。

萨拉手上早就有司寇南沙的资料，根本不用我提供照片，她的人就开始行动，当下我唯一的担忧在于，司寇南沙身边也有很多人，双方交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我做了这种安排，另有一层深意，就是干涉司寇南沙其他的行动，打乱他的节奏。

如果他想在公海上袭击五大国家联盟的领袖，也会因为萨拉的出动，执行环节大大走样，无法顺利完成。

一小时内，萨拉的人全都行动起来，用一场狂飙一般的搜索，对抗司寇南沙设计的天网。

这就是江湖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普通百姓根本无法察觉，还是照样美食娱乐，沙滩嬉戏。

无知者无畏，只有这些人才能享受生活中的种种美好事情。

我们这些江湖人，或者是听命于各个国家间谍组织的人，已经成为战斗机器，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体会普通市民的美好心情。

我和萨拉坐在窗前，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美食，但我们没有一点食欲，每个人都在思考，对未来局势做出自己的判断。

“叶开，是谁杀了爱德华？难道是你说的司寇南沙？他不在，袭击五大国家联盟的人也会在佛罗城展开多次暗杀行动？”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司寇南沙要的根本不是那么简单，或许制造大规模混乱之后，司寇南沙还有进一步的行动。

既然他的目标是大西洲，如今的佛罗城就变成了他和大海之间的桥头堡。

“萨拉，过去司寇南沙隐藏很深，暗中做了很多事，对鲛人进行研究。51地区的调查员有过接触，很多人为此牺牲，我怀疑黑白两道都有司寇南沙的线人，所以他才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向五大国家联盟的领袖动手。历史上最疯狂的黑道人物都不敢这样想，而他却很可能这样做，当下如果我不能遏制他的行动，公海上就会爆发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事到如今，萨拉唯有连连苦笑：“叶开，如果不是你通知我，我已经决定偃旗息鼓，退回雪国那边，这次行动我们损失巨大，被别人牵着鼻子戏耍，高层人士已经震怒，认为我们用兵无方。冰皇死后，我们这个部门屡次接受高层的严厉批评，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很可能被撤掉。这也是我刚刚答应你的原因——孤注一掷，最后一战如果不能成功，那我就永远离开间谍这个行业了，原先的很多雄心壮志再也不可能实现。雪国失去了冰皇，也不可能出现第二个冰皇。”

她深深地垂下了头，声音变得无比惆怅。

作为旁观者，我很清楚，萨拉忠于雪国，她想接替兵皇的职位，也不是因为对权力的向往，更大程度上，她想为国家尽力。

这种爱国者值得尊重，不管她属于哪个国家，都是优秀国民的榜样。

我拿起了筷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口吃饭。

下一顿饭不知在哪里吃，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吃上，所以我得摒弃一切沮丧思想，让自己变得激进起来。

萨拉的线人打来电话，他们在西北方已经发现司寇南沙的踪迹，很有可能找到藏匿地点，请求我们派兵援助。

不等萨拉说话，我立刻否定了这个请求。

当下四支队伍分别在四个区域展开行动，不能混淆，避免敌人实行调虎离山之计，司寇南沙隐藏很深，跟他之间的战斗充满了斗智、斗力的过程，绝对不能粗心大意。

“萨拉，告诉你的人，谨慎推进，量力而行，四个区域不能互相支援，要把敌人割裂开来，让敌人疲于奔命，而不是我们。”

这是一盘棋局，作为对弈者，我必须想好司寇南沙下一步的行动，预料他的动作步骤，才能针锋相对，让他所有的计划都胎死腹中。

最终兵临城下，威胁他放弃海上危险行动，最终取得胜利。

这种执行任务的分寸非常微妙，既不能过于刚硬，又不能过于拖延，一切都得在进行当中见招拆招。

萨拉按照我的命令向下传达，正如我预料的，很快其他三个地区的队伍都传来消息，要求增援，这就证明司寇南沙使用了疑兵计，只要我们乱了阵脚，他就能在佛罗城自由移动，实施计划，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像我这样稳打稳扎，让他无机可乘，才是最正确的应对。

我们把这家中餐厅当成了战斗指挥部，任何一支队伍的信息都会在我脑子里通盘考虑，虽然看不见司寇南沙的行动，但是他就像一个恶魔影子，盘踞在我脑海中。

现在，我的对手是空气，而这空气比具体的某个人更可怕，幸好我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提前介入，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挽回一点筹码。

太阳西斜，外面安静下来，街道上空无一人。

萨拉对我言听计从，不再提出任何质询意见，只有这样的合作，双方才能把力气用到一个关键点上，直击敌人的要害。

按照周琳的说法，凌晨零点，公海上的会盟就要开始，五大国家联盟的领袖乘坐不同交通工具到达公海大船，在那里进行通宵谈判，直到早上日出才结束。

也就是说，七个小时之内，我必须解决司寇南沙的问题，不然他就有可能对那艘大船下手。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凝视着平面图，把司寇南沙的隐藏地点想了个遍。

从酒店到民宅，从庄园到旅馆，以及地下歌厅酒庄等等，全都搜索过了，仍然不见踪影。

四只队伍的汇报越来越失去力气，他们尽了最大努力，却还是零，此前发现的线索全都是司寇南沙的疑兵之计，跟我想的完全一样。

“叶开，是不是周琳的情报有误？司寇南沙根本不在佛罗城，而是在另外的地方？”

萨拉已经失去了信心，再寻找下去也不可能有突破，如果到了零点，我们还不能解决问题，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此时，服务生端着一个火锅走过来，放在桌子中央的电磁炉上。

我无意中扫了他一眼，竟然发现他跟此前几个服务生都不一样，是一个陌生面孔。

这种微小的变化，普通人根本不会在意，但是我从他放下火锅的一刹那，就感觉他浑身就像绷紧了的一张弓，散发出隐隐约约的杀气，普通中餐馆的服务生肯定不会这样。

当他离开桌子，我用眼角余光注视着他的背影，看他进了后厨，然后低声告诉萨拉：“刚刚这个人有点问题，火锅里的东西一口都不要吃。”

萨拉皱紧了眉头：“叶开，你是不是神经过敏？看任何人都像敌人？我们到这家中餐馆不过是几小时内的事情，也是临时决定，敌人怎么可能预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耐心解释：“我们从这里发出命令，通讯信号遭到敌人拦截，立刻就能明白我们的位置究竟在哪里？在现代化通讯战当中，这非常容易做到，司寇南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敌人，我们想到的，他都能想到，我们想把他一网打尽，他更想一口吞掉我们。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血淋淋的，没有半点回转的余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打开火锅的盖子，试一试里面的食材是不是已经下了剧毒？”

萨拉掀起了锅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小小的试纸。

作为经验丰富的间谍，往往随身携带这种试毒的试纸，只要在液体里轻轻一沾，就能明白汤里有没有毒。

萨拉捏着试纸，在汤里轻轻点了一下，瞬间就脸色大变。

试纸已经变色，并且是一级警报，证明这锅汤里至少有眼镜王蛇之类的超级剧毒，喝一口汤就要一命呜呼。

我们在这里坐了很久，都已经累了，上来一锅热气腾腾的美味的浓汤，任何人都忍不住先喝一碗，养养精神，所以敌人下毒的时间掌握得刚刚好。

如果不是我发现了服务生的诡异之处，这一次我和萨拉就全完了。

“叶开，我们果然被敌人盯上了。”

现在大家已经针锋相对，近在咫尺。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找不到司寇南沙，就是因为他的老巢很可能就在这家中餐馆里。

四支部队准备搜索，但避开了我们所在的中餐馆，这正是每个人思想意识中的盲点，觉得我们把这里当做指挥部，这里肯定是安全的，就忽视了搜索行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亚洲古代哲人的话果然很有道理。

我望着萨拉，长长地松了口气：“现在好了，我们已经闯入贼巢，这里就是最后一战。做好准备吧，司寇南沙很快就出现了。”

萨拉并不像我这样放松，而是低声打电话，下令让四支队伍向中餐馆靠拢，在方圆三百米之内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步步推进，层层搜索，半小时后就集中在中餐馆外面。

“叶开，如果敌人发动进攻，我们就从窗子里跳出去，我的人在三条街以外，很快就能过来接应。”

我摇摇头，既然我们找的是司寇南沙，他就在这里，我们没必要逃跑。

大家坐下来谈，全都图穷匕见，说出自己最后的诉求，也许事情会有新的转机，

我觉得，司寇南沙这样做，并不是像地痞无赖那样拳脚争斗，鼠目寸光，而是有着更伟大的图谋。

他不会是孤军作战，也有自己的合作伙伴，把他们连根拔起，这才是我的目标。

我按下了桌上的电铃，一个服务生走出来。

接下来，我笑着告诉他：“客人到了，主人为何还不出来？已经等了这么久，主人再不来，我们就离开了。告诉司寇南沙先生，今天发生在佛罗城的事我管定了，绝对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

那个服务生愣了愣，没说一句话，转身进了后厨。

很快，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握着一根黑色拐杖缓缓的走出来，直接到了我们的桌边。

他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眼——

这就是司寇南沙，各大间谍机构都有他的照片和资料，虽然不是顶级的黑道人物，但他在悬赏榜上的金额是八百万，名列前两百位。

“叶开，真是聪明，竟然发现了我的藏身之处。我感到非常遗憾，聪明的年轻人本来就是万里挑一，但我不得不杀了你，免得你坏了我的好事，现在还有什么遗言想交代，就赶紧说吧，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站起来，亲手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他的背后，然后邀请他坐下。

司寇南沙果然有大将风度，缓缓落座，淡定地告诉我：“这家餐馆里总共有三十多个射击孔，此刻三十支以上的长枪全都对着你和这位萨拉小姐，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任何拔枪或者拔刀的动作，都会让枪手扣动扳机，悔之不及。”

我轻轻摇头，望着对方胸有成竹的笑脸：“我也想不到这里是你的地盘，或许这就是天意，你在背后运筹帷幄了那么久，到了决胜时刻被我识破，而且双方要在这里进行短兵相接的战斗。萨拉的人马上就过来，不管你杀不杀我们，最后都要落网，现在我给你选择的机会，合作或者对抗？”

司寇南沙双手握着拐杖，嘴唇上方的小胡子微微翘起来，露出一个不屑一顾的冷笑。

“叶开，不要虚张声势了，雪国的一百七十人早就被我的人重点关照，不可能到这条街，所以目前是我们三个人谈判。谈得好，你们两个活着回去，谈不好，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我把手机掏出来放在桌上，淡然地告诉他：“现在双方都面临选择，如果你放弃行动，我可以马上打电话向上级汇报，释放你关在海底铁狱的所有亲人，这不就是你跟政之府对着干的主要目标？”

我对司寇南沙有过很深的了解，他的妻子和四个孩子全都关在超级大国海底铁狱。

如果有合适的筹码，他就能换回这些人，一家团聚，尽享天伦之乐。

这是他最大的需求，只要答应释放人质，他可以做任何事。

司寇南沙猛地愣住，脸上的得意之色一扫而空，就像一条被抓住了七寸的眼镜蛇，毫无挣扎的可能。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兵法中最高级的境界。

现在我做好准备，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司寇南沙乖乖就范，这也是我有底气跟他约谈的原因。

“叶开，你果然厉害，知道我的弱点就在这里，但是今晚的行动跟我的家人无关，杀了你们，再消灭了公海上的五大国家联盟领袖，就能迎来新世界，我的家人为了这一战付出牺牲，也死得其所……”

我没有回应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的脸。

任何人都有撒谎的需求，面对强敌更是虚张声势，云山雾罩，但我从他的眼里深处已经察觉到了惊喜和激动，如果释放他的家人，就能把他这样的强敌变成朋友。

当他发现无法瞒过我的时候，态度立刻柔软下来：“叶开，我们真的可以谈判，只要释放我的家人，今晚的事情可以暂缓执行。我一向是个热爱生命和和平的人，遇到你这么好的年轻人，双方合作大有可为。”

我叹了口气：“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没用的话，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公海上的行动就会距离大爆炸推进一点。想想看，你干了这一票，你的家人都会没命，到底是家人重要，还是你所谓的正义行动重要？就算你成为天下之主，如果变成孤家寡人，又有什么意思？”

所有的心理学家分析大师都指出过，黑道人物最大的心理弱点，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在自己的家人和后代。

所以，司寇南沙外表强大，但只要找到他的罩门，瞬间就能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司寇南沙拍了拍手，服务生送上来一瓶红酒和三个杯子。

“喝一杯？还有胆量吗？”他注视着我，眼中充满了淡淡的嘲讽之意。

“当然，三个杯子一瓶酒，真要下毒，你也跑不了。”我笑起来。

既然大家可以坐下来谈，就证明事情有转机。

我也不希望同归于尽，而是希望良言相劝，让司寇南沙放弃行动。

今日之江湖，没有绝对的黑道，也没有绝对的白道。这是一个辩证发展的复杂环境，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服务生倒酒，司寇南沙先喝了第一杯，证明酒中无毒。

“年轻人，你小小年纪，就知道一针见血，刺中我最脆弱的罩门所在。很好，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当下，我其实可以孤注一掷，完全不顾海底铁狱里的亲人……”

我不等他抒发感慨完毕，就点开手机，接通了总部电话，直接要求跟海底铁狱的典狱长通话。

这个要求并不困难，所以，经过了四次转接，一分钟后，电话接通了。

我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让司寇南沙的家人接电话，火烧眉毛的大事，马上！”

要想克敌制胜，就得拿出对方无法反驳的碾压之术。

这一次，面对传说中的司寇南沙，我做到了。

我把手机推给司寇南沙，他拿起电话的时候，肩头簌簌颤栗，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

如果放在从前，或许我会产生可怜对方的想法，但现在，我已经心硬如铁。如果不能遏止司寇南沙的计划，世界将因此而产生天崩地裂之变。

他不是一个值得可怜的人，如果我被眼前的情景蒙蔽，就会变成全天下的罪人。

“是我，是我……”只说了一句话，司寇南沙就热泪纵横，掩面而泣。

超级大国囚禁他的家人，自然是铁证如山，不会构成冤假错案。

我通过51地区的特权，申请到让司寇南沙跟家人通话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萨拉起身，拉着我走到一边去。

“叶开，你到底想干什么？刚才，我准备掏枪决战，不管暗处有多少枪口，我们两个联手，总有一半机会，对不对？”

萨拉的声音充满了火药味，心中压抑的愤怒即将爆发开来。

我缓缓地摇头，按住了她的右手手背。

自始至终，她的右手抓住枪柄，就没松开过。

“司寇南沙没有说谎，三十多个枪口指着你我，此刻别逞强，我们都不是变形金刚，能扛得住长枪子弹。好了萨拉，等司寇南沙做决定吧，此刻策反他，就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我必须保持冷静，以免在这家中餐馆里爆发激战，令佛罗城的形势更加恶化。

萨拉长叹一声：“我……叶开，我就不知道你到底要怎样？司寇南沙是劲敌，我们必须消灭他，他现在已经出现，你又开始犹豫。好了，别犹豫了，既然是战争，总得有人流血牺牲，我为雪国殉职，虽死犹荣……”

“放了他们，放了他们，我是黑道中人，但江湖人有罪，罪不及妻儿……我警告你们，放了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放了他们……”

司寇南沙突然情绪失控，死死攥着手机，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没有管他，此时此刻，总得有人先失控，我才能控制全局。

“他们都是好人，都是善良的好人啊……”司寇南沙大叫着，向我冲过来。

我早就做好准备，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好了，现在，跟我说，让海上行动队停止进攻，保证五大国家联盟领袖的安全，然后我们再谈，用情报交换你家人的自由，怎么样？”

当下，所有交换条件都清清楚楚地开出来，摆在他面前。

这是一道非常难以回答的选择题，但司寇南沙不能逃避。为了妻儿，他必须选择一头。

我们在这家中餐馆里谈判，图穷匕见只是第一步，解决麻烦才是关键的第二步。

如果司寇南沙聪明，就应该能做出最正确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