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曾然被人背后坑害的事情，莫子澜和炎汀并没有声张。只是通知了炎渚。春花一直跟在莫子澜身边，自然也知晓了这件事情。

几个人坐在屋内，曾然这会儿因为经过一番治疗，这会儿又陷入沉睡。莫子澜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家伙，满脸都是心疼。

“你们说，这会是谁。”莫子澜声音不大，但是却很冰冷，在诺大的屋内，显得有几分冷漠。

“皇后娘娘相比不敢做这些事情。”最先开口的是春花。春花一样很喜欢曾然，毕竟是莫子澜的亲生骨肉，偏偏整个人有长的粉雕玉琢好不可爱。

“你们刚回来不久，且现在的一切情况都还未定，根本看不出来皇上的喜怒，贸然行动，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而且这样做对于太子一党，其实也并不会有多大的好处。”春花分析。

“我也觉得。”炎渚赞同，道“皇后的可能性太低，她的风险也太大。而且那个婢女，在小炎毒性产生作用的时候就已经自杀。根本没跟你们审讯和调查的机会，说明它本身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既然如此，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莫子澜沉默，片刻，抬头看着炎汀，发现那人也在看自己。四目相对，两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高位的那个人。

当年的事情，确实是当今皇上的不对。他杀害自己的父母，作为儿女，她恨他理所应当。多年以来，隐瞒身份，埋藏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好好的活着。能够让自己的外公可以好好地，父母的仇可以报。

但是现在，她身边最爱的男人，确实杀害自己父母的人的儿子。

就算那人也曾经对德妃万般不好或者怎样，但是他毕竟还是炎汀的亲生父亲。这一切，让莫子澜根本就做不到忽视，也不能忽视。

原本莫子澜想要等一等，再等一等去面对事情的真相。可是现在，他却把手伸向自己的儿子，这让她根本不能忍受。

三个人在这里聊了会儿，接着炎渚就跟着回家了。

莫子澜还是守在曾然身边。炎汀想要替她会儿，莫子澜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没有睡在曾然的房间，而是去了她和炎汀的屋子。

到了屋内，莫子澜换了一身衣服，这身男袍，是自己后来留在屋内的一件。原本自从恢复女儿身之后，她就将自己所有的男子衣服都给扔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又留了一件。

莫子澜穿上衣服，然后将身上所有的东西又给重新准备好。一系列动作下来，非常的快速。行云流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的光景。

莫子澜理了理衣服，在自己脸上带上一层面具，然后轻轻的从屋内走出。

莫子澜擅长用毒，因此近战就很有利。内功虽然并不深厚，但是却非常擅长用药。

除此之外，轻功也是一绝。根本没人能想到莫子澜竟然还有天下第一轻功的称号。当然这都是后话，毕竟莫子澜对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执念。

这次夜潜皇宫和自己之前进皇宫的感觉完全不同。深夜，莫子澜隐藏起自己的身影，缓步走在皇宫内部。

越到晚上，皇宫的戒备就越森严。但是还好，多年的混迹并非浪得虚名，如果连皇宫的基本分布情况都不知道。那她这么多年的最受宠爱世子爷也真的是白当了。

正常这个时候，皇上应该不会去休息，大部分的情况下都在书房。因此书房往往也是守备最为森严的地方。

莫子澜蹑手蹑脚，她记得在书房的后面有一个小角落，这里是一个死角，几乎没有锦衣卫能够搜索到这里。

时隔一年，莫子澜再回来的时候，果真也如此。从这个角落进去，就能到达书房最外面的窗户下面。

莫子澜迈着步子走到角落，躲过锦衣卫，然后从窗户里面进去。

屋内光线并不是很好，皇上不太喜欢特别刺眼的光线，尤其是晚上。所以一般都让陆春兰准备的灯都是偏黄的一些。

之前莫子澜还是世子爷的时候还曾经劝过皇上别整这么暗的光线，对眼睛不好，但是皇上不听。不听不听算了，反正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莫子澜看着眼前的情况，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其实这二十多年来，皇上对自己也还算不错。只是一想到这份不错后面，深藏的是对自己母亲的想念和玷污，以及后续的一些事情，莫子澜就觉得恶心。

莫子澜站在屏风后面，从这个角度，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皇上脸上的皱纹以及有些发白的头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本意气风发的人，现在也开始跟着沧桑起来。

“既然来了，就出来，躲在后面也不像你的性格。”皇上开口。

莫子澜一顿，然后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被发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皇上连这个都看不到，那他这个皇帝也真的是白当了。

“怎么脸上还戴了面具。”皇上看着眼前的少年。一年未见，熟悉的身形，只是脸上带了一层略有几分诡异的面具。

“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莫子澜摘下面具，直接出现在皇上面前。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家都是明白人，只不过之前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朕亲眼看着你长大，你得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算你化成灰朕都能认得，更何况你只是恢复了女儿身罢了。”皇上放下手中的笔，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开口道“坐。”

“你之前应该不知道我是女子吧。”莫子澜有信心，自己在去无城之前，皇上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女子。

果真，看皇上的表情也是这样。

“只能说你和叶老将军隐藏的好，竟然能硬生生的将你的性别隐藏了二十年。而偏偏朕竟然还没能发现。朕被你和叶老骗了二十年啊。”

“不要卖惨。”莫子澜皱眉“无缘无故的，谁会隐藏自己的性别。我二十年都不能做自己，难道不比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