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去无城，最开始他们说你是女子，朕还不信。甚至在你回柳州之前，朕都不相信你是女子。可是当朕知道，你甚至和老六还有了孩子，那朕想不信，都不行了。”皇上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懒散，整个人也有一些说不上来的疲惫。

“这你有什么好不信的。”放在之前，莫子澜绝对不用这种语气跟皇上说话，但是现在却是一点好心情都没有。自然也不需要去做一些什么多余的奉承。

“因为朕，不愿意相信啊。”

莫子澜能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现在越说自己不愿意相信，莫子澜就越觉得恶心。浑身上下的抗拒，恨不得直接一拳将他锤倒在地，但是浑身上下的理性又告诉他这样不可以。可是有没有什么能够做的。

“当年，你对我母亲到底做了什么。”莫子澜看着眼前的男人，出声道。

听到这个问题，皇上的表情很明显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片刻，才缓缓道“既然你问，那朕也就不瞒你了。”皇上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似乎在回忆什么“当年朕和你的母亲，是青梅竹马。甚至连你外公都无比看好朕与你娘亲两个人。朕母妃并不受宠，能够一步一步爬到当今的位置，都是靠着朕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朕原本以为，当我有了江山，天下都是朕的，朕就可以把这天下都送给你的娘亲。可是后来，他却出现了。”

这个他，说的应该就是莫子澜的父亲。提到自己的父亲，皇上的脸上开始变得狰狞。

“他一介武夫，凭什么就敢那般直言不讳的对着你娘亲说着情情爱爱，喜欢，许配终身什么的话。他配吗？他有这个资格吗？凭什么他能够做这些事情？”

皇上看着莫子澜，原本还算帅气的脸庞现在因为生气而变得黯淡了几分

“朕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凭什么他就能够那般厚颜无耻的说着那般的话。”皇上道“你的娘亲被他所蛊惑，最后和他在了一起，但我知道，那并非你娘亲本意。”

皇上看着莫子澜，道“那日，你娘亲也是这般的眼神看着朕。”

“她跟我说，永硕，你我的缘分到这里就没了。我已心有所属。你觉得朕会信吗？朕自然不信。”

听到这里，莫子澜想到了之前在书本上看到的那个夜晚。也就是在这个夜晚，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母亲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是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莫子澜眉头紧皱，脸上带着怒气，道“我的母亲为什么不喜欢你。因为你懦弱而又自卑，敏感而又无能。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母亲，可是你对我的母亲又做过什么。说我父亲不行，说我父亲是武夫，可是我父亲对母亲的爱，来的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将整个心都给了我母亲。你呢？别骗自己了。”莫子澜一个白眼“你说你最爱我的母亲，愿意把江山都给她。你根本就是个骗子，你最爱的就只是江山罢了。那夜的事情，你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可是我却知道。”

听到这话，皇上表情一变。

“我外公很早之前就知道，所以才让我女扮男装。你都能够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能够做出那天晚上那般让人恶心唾弃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呢？若是你看我为女子，若是带我成年，你又会如何对我，相比你自己都不敢深想吧？”莫子澜脸上带着几分恨意“宫内这么多妃子，有多少是因为和我母亲有几分相似，而得到你的宠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脑子里什么想的什么，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原来你就是这般看朕的？”皇上看着眼前的莫子澜，缓缓开口。

“你做的那样的事情，还想让人怎么看你？”莫子澜挑眉，声音带着几分无语，道“我的娘妻你，就该恨你怨你。谁能想到，小时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说起来是文质彬彬的人，但最后却竟然这般不是东西。”

“二十年前，你伤害我母亲，可是现在，你竟然还想伤害我的儿子。”皇上没有说话，但是莫子澜的怒气却是愈发浓厚，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莫子澜上前一步“心狠手辣，根本毫无情感可言。人人都说当今皇上最最宠爱世子爷，但是只有我知道，你这份宠爱究竟是什么。你所谓的宠爱，就是让我不得不隐瞒性别生活二十年，你所谓的宠爱，就是让我的孩子置于危险之中差点没命。你所谓的宠爱，就是拿我和叶府上上下下百十号人口为要挟，让我的外公不能离开，守在你身边。你所谓的对我的宠爱，就是对我母亲最大的侮辱。”

“莫子澜。”这番话，算是彻底激怒了皇上。皇上拍桌站起，看着眼前的少年，道“你当真以为朕不敢要了你的命？”

“要我命？哼？”莫子澜冷笑一声“你真以为你自己有什么本身，能要了我的命？”

“你和你的外公欺君瞒上二十年，单是这一条，朕就能够治你的死罪。真以为嫁给了老六，你就有了保障？你也不想想，老六现在的一切，都是谁给他的。莫不要因小失大，忘了一切。”

“谁给的？”莫子澜挑眉反问“炎汀的爱戴，是千千万万柳州城人民给的，炎汀的称号骁勇，是他自己在战场上一命博命换来的。你给的？你未免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和我的外公欺君瞒上，就欺君瞒上怎么着了？真以为你是个皇帝就了不起了是不是？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恶心玩意儿。”

“你今日来，就是跟朕口上挣个威风是不是？你信不信，朕今日敢伤害那个小的，明日，就敢让老六，也没了命。”

“虎毒不食子。”莫子澜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皇上，恶心感到达顶峰“你可真是愧为一个君主，愧为一个父亲。想不到，大齐竟然会有你这般恶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