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怒怼绿茶婊
不出半炷香的功夫,整个客房被翻找的乱七八糟,遍地狼藉,苏暮白仍然没有要罢休之意。
凌菲鱼眼神始终跟随在他身上移动,却感应到身侧那逐渐靠近的倩影,于是用眼角余光瞄向颜璎洛,直觉告诉自己,她定是隐藏着什么大招。
“颜姐儿,看着点门槛,当心别被绊倒了。”
颜璎洛此时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寻找契机下手,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就在凌菲鱼前脚刚迈入门槛,只见身侧的颜璎洛这才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脚下绊到高高的门槛,身形不稳地一头朝地上栽去,发出扑通一声闷响。
凌菲鱼始终保持着端庄优雅的姿态,缓缓地转身垂眸望去,只见颜璎洛趴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的,手边遗落着一支玉珠钗,突然心生警惕,于是蹲下身来拾起那支玉珠钗。
颜璎洛眼见错失良机,心中又气又恼,正欲伸手抢夺玉珠钗,却见她的目光忽然间停留在床榻与床头柜中间的缝隙中,于是疑惑的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赫然发现在那底下有道模糊的影子。
凌菲鱼无意间发现那个不明之物,或许是直觉使然,下意识地朝床榻前走去,随着物件越来越清晰,竟然是两只锦绣袋,愈发觉得眼熟道。
“夫君,这底下好像有东西。”
苏暮白闻言立即循着她手指的方向寻去,很快便从缝隙间取出那两只锦绣袋,倒出细瞧,正是那对白鹤双飞印。
“没错,就是这对印章。”
凌菲鱼见失物寻回,自己终于洗刷了冤屈,突然有种如负释重的轻松感。
苏暮白眼底透著冷冽的寒光,身形犹如幻影般闪至颜璎洛的面前,举着白鹤双飞印,冷冷地质问道。
“这是什么?给我个解释。”
颜璎洛见印章好端端的在她暂居的客房中,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好似五雷轰顶,变得六神无主起来。
这短短的沉寂,仿佛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他那股无形的怒意好似火山即将爆发般笼罩在颜璎洛的四周,让她无处可逃。
就在苏暮白正欲动怒时,忽然听见伺候在她身边的婢女战战兢兢地跪下请求道。
“太傅大人息怒,我家小姐那日心情烦闷,在屋中发泄时,应该不小心掉出了那对印章落到了那个缝隙中。小姐也在不知情的状态下,才会误会了令夫人。不过,我家小姐这般宝贝这对印章,完全就是出于对大人的一片真心的付出,还望大人能够明白我家小姐的深情。”
苏暮白见她身边的婢女竟也生得这般伶牙俐齿,于是猛地甩袖,狠狠地抽打婢女的双颊,顿时变得又红又肿,吓得她立即闭上嘴,整个身体恨不得都趴伏在地,就连大气也不敢出。
“颜璎洛,你是知道我的性子,我说过......你应该清楚后果。”
说著,便猛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暗自加大力度,只听骨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稍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凌菲鱼见苏暮白周身散发著腾腾怒意,好似一头即将发狂的狮子,担心以颜璎洛这般弱不禁风的体格,必定招架不住他这习武之人的蛮劲,于是开口劝说道。
“夫君,印章眼下也找著了,颜姐儿若是在侯府有个好歹,只怕总督大人那不好交代。”
颜璎洛见她分明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为我求情,这件事我是冤枉了你,但我也不知这对印章会掉到那个缝隙间。”
当手腕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时,痛得她面目狰狞扭曲,一想到自小爱慕的苏暮白,有朝一日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对她这般不怜香惜玉,心头的委屈都快要溢了出来。
“二哥哥,你当真要活生生的掐死我吗?”
面对她泪眼婆娑的质问,苏暮白不仅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觉得心生厌恶,极力地压制住那股隐隐怒意。
就在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僵持不下的对峙之际,忽闻院中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太夫人在众婢女的簇拥下,匆匆赶来。
“二郎切莫犯浑,这可是你青梅竹马的颜姐儿,有任何怒气尽管冲我这个老婆子发泄,不要伤及我的颜姐儿一分一毫。”
凌菲鱼见事情越闹越大,担心府中又要谣言四起,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苏暮白宽大的袖角,让他稍稍收敛下性子。
苏暮白这才缓缓地放开了她,将手中的白鹤双飞印扔还给她,颜璎洛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捧着手中的印章,第一次觉得充满了讽刺,于是自嘲地又哭又笑起来。
“我的颜姐儿,真是受委屈了。”
太夫人心疼地上前抱住颜璎洛,两人几乎抱头痛哭起来。
凌菲鱼杵在那里,心情极为复杂,明明被冤枉的人是她,可是颜璎洛却显得好像是个受害者似的,深知这侯府向来帮亲不帮理,不免露出一抹轻笑。
这时,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牵起她的玉手,只听耳畔传来苏暮白的低语声。
“我们走吧。”
这一幕被颜璎洛看在眼里,心狠狠地揪痛著,这一切明明都该属于她的,可偏偏半路杀出一个她来,简直是杀人诛心般的痛苦。
“叶婉槿,不是你的迟早会离开你。”
凌菲鱼刚踏出门槛,听闻这话,忽地顿足,缓缓地转身,垂眸凝视着她,眼底透著坚定。
“颜姐儿,有些人错过便是一生,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说完,便主动和苏暮白十指紧扣,当着她的面前,夫妻恩爱的并肩而行。
颜璎洛气得紧握成拳的双手几乎掐出血来,面对三番两次败下阵,心有不甘,暗自发誓定要将苏暮白夺回身边,笑着看她一个人哭。
在返回歇房的途中,苏暮白牵着她并肩走在桃花树下,踏着满地粉红残花,忽地停下脚步,这才略有不舍地松开她的手,低语道。
“收拾下行李,我带你外出一趟,远离这乌烟瘴气的环境。”
凌菲鱼不解地看着他,想必是他不想再受到颜璎洛的纠缠,所以想暂时逃避侯府。
“我们去哪儿?”
苏暮白眼底透著神秘,负手背过身去,枝头扑簌簌掉落下的桃花瓣落在发梢肩头,见他挺拔的身姿映衬得更加高大颀长,清浅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