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六章 林普熏之死
风溪出宫的时候林普熏进宫。
他有急事要觐见。
搀扶他的仆从一直送他到未末轩外,林普熏让仆从半个时辰后来,让他先下去休息。
苍梧立刻招呼一个小太监带仆人到后面的太监休息室去。
仆从随小太监下去后,林普熏拿着奏折颤巍巍的走了进去。
......
身上的伤口在愈合,肌肤生长伴随着痒的感觉,这让石头有些难熬。
已经不再发烧的石头刚想去摸一下背上的伤疤,可是锁链把他的手又拉了回去。
石头睁开眼。
忘记自己手脚都被锁着了。
虽然只能坐卧,但是每天有人来换药和送饭,就连身下的软垫都是新的。
石头靠在墙上,轻轻蹭了蹭发痒的地方,随即又痛的赶紧放弃。
弯刀挂在他够不到的地方,除此之外,风辙待他不薄。
阳光从窗户的缝隙照进来,石头看着那束光柱,眼睛有一瞬间失明了。
他太虚弱了。
这时,门开了,一个身穿太监服的人走进来,端着托盘,上面放着药膏和纱布。
石头看着这个人慢慢走近,在他弯腰放托盘的时候,石头拽动锁链,把托盘打翻在地。
一把匕首从纱布下掉落在地,来人迅速捡起匕首,直接跳起,朝石头胸膛刺来。
三百斤的链条让刚醒来的石头举步维艰,只是一个躲闪,石头差点因为眩晕而倒下。
来人似乎为了速战速决,连只能移动一米见方的石头都不想去追了,直接拉过石头手腕上的链条,把石头拉近自己。
来人十分强壮,即便石头没有受伤,不用内力的话,力量上也不是此人的对手。
何况此时的石头刚经历了身体和心理的创伤,根本无力运功。
石头的脚像是失去了和地面的摩擦,生生的被此人拉了过去。
来人满足的一笑,举起匕首。
“既然要杀我,那就让我死个明白吧。”石头说,“你为何要杀我?”
“我也是受人所托,具体你为何该死我也不知道。”来人也问了石头一个问题,“我进来时自认毫无破绽,你为何能识别我不是给你送药的太监?”
石头自嘲的笑了笑,“我的问题你没回答,反倒是要我回答你一个问题。
好吧,就告诉你吧。
太监都是细长的身材和白净的脸庞,而你...”
来人低头看看自己差点把太监服撑爆的胸肌,立马明白了。
“我的手很快,会让你在感受到痛苦之前就结束的。”
石头闭上眼,他觉得自己死也无畏。
真的无畏吗?
突然想到莫言,他心底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望。
“活下去,活下去!”
墙壁上的弯刀发出只有石头才能听到的嗡鸣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在石头感受到来人匕首的寒气时,弯刀脱壳而出。
石头伸手接住弯刀,匕首分毫不差的刺到了弯刀上。
一阵电光火石,弯刀发出愤怒的声音。
来人拽着锁链的手猛然松开,石头也踉跄着倒地。
“来换药的真太监推门进来,然后仓皇跑出去,大喊,”来人呐,杀人啦,来人呐...”
杀手大惊,一个飞扑,想要一举做掉石头。
石头伤口裂开,来不及挥刀,身体又被禁锢,只能一个侧转,匕首划破他前胸的衣服刺入左肩。
纪顺闻讯赶到,来不及从门进入直接破窗而入。
杀手不敌,被纪顺砍伤后拿下。
风辙已经接到禀报,随即赶来。
林普熏看到身负重伤的杀手后说,“陛下,这人是我的仆人,我不知道他于司徒石头有何冤仇,请允许我去问问。”
风辙没有说话,林普熏走到杀手面前,捡起地上的匕首,指着杀手问,“我平日待你不薄,就是因为信任你故而让你伺候我左右,让你随我入宫,想不到你居然做出这等事。”
林普熏仰天大笑,然后举起匕首。
不过他的匕首越过了这个人。
在他转身刺向石头的瞬间,风辙拔出侍卫的刀,先一步刺入了林普熏得后胸。
林普熏缓缓转身,然后低头看从前胸露出得刀尖,嘴角像是反复得弹簧,抖动几下。
“陛下,臣杀他是为了我朝的安稳,你...”
“刺驾该当何罪?”风辙问。
苍梧立刻回答,“暴尸。族中男丁格杀,女人发配宝洲为奴。”
林普熏大义凛然得脸陡然失去血色,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陛下,求你...看在老臣为王室...多年得份上...绕过老臣家人...老臣...”
风辙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苍梧看了林普熏一眼,跟着风辙离开了。
林普熏突然开始咳嗽,接着大口大口得吐血,一个呜呜的喘息声,睁着双眼原地去世了。
石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了亚末。
亚末正在给他敷药。
“你醒啦!”亚末激动的说。
“你的手真重。”石头咧着嘴,笑着说。
“平时都是伺候马的,习惯了。”亚末眼里闪着泪花,轻轻的涂药,“你伤的这么重,还没好,今天又被人捅了一刀,真是作孽。”
“你说得对,真是作孽啊。”
“不不不,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们。”
石头笑着安慰亚末,“我知道你不是说我的。对了,你怎么来了?”
“纪将军让我来的,让我寸步不离的服侍你。陛下怕再有人动你的心思。”
石头看着又被挂起来的刀子问,“我和林普熏无冤无仇,他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何止他一人?”亚末收拾好药,跪坐在石头身边说,“现在恐怕有无数的人想杀你了。”
在石头询问的眼神中,亚末说,“你是圣女私...这事被林普熏的家人传了出去,如今圣都很多人都视你为洪水猛兽呢。还有人怀疑你是先王的...”
石头有些感慨。
他没想过自己的身世有朝一日会被公之于众。
还是以这种方式。
只是石头确信,自己的父亲不是风似。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的直觉,还有风轻瑶生前的话都在告诉他,石头的生父另有其人。
但是他不能说。
风轻瑶身为圣女却不是圣洁之身,和风似苟合已是众人声讨的罪人了,若是他说自己不是风轻瑶和风似的孩子,那么天下之人会如何的谩骂风轻瑶。
石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