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亲自动手
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敲在周氏的心头，她也没想到两人竟能如此胆大包天，前两日两人是央求她出面，想进芙蓉社，她没答应，谁料到……
“若有人不信，可去问问八公主殿下。”
此话一出，谁还敢质疑，若林知南说假话，那真是不想活了。
议论声越发大起来，多是指责一贯吃喝玩乐不学无术的林雨晴和林江安，也有说周氏的，至于质疑林知南的声音已经完全就被淹没下去。
“我就想问问各位，我身为长姐该不该罚他们，我林家是没有家规，还是不要脸面，还是对子弟的教养纵容至此？”林知南冷声问道。
“该罚！林小姐说得好！”有人大声喊道。
“如此行径，不能容忍。”
“罚得好！”
一片叫好之声，整个言论已经被扭转过来。
“二婶，我也想问问你，如此利欲熏心又蠢又坏的子女，你是怎么惯出来的？”林知南看着周氏，直接干脆。
“他们年纪小，只是一时糊涂。”周氏嗫喏说出这句话，只恨脚下没有缝隙让她钻进去。
“年纪小？我与他们不是年纪相仿？”林知南又问。
“知南，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的。”周氏压着嗓子低声下气，“他们两人还伤着，到底，你是他们的姐姐啊！”
“好好说？方才是你不要与我好好说的。”林知南回敬。
周氏见林知南如此的强硬，知道此事是绝对不可能善了了，心中又着急又后悔。
原本她背后之人叫她等到青隐山吊唁时，只是看到自己的儿女受伤，她没能按捺得住。
况且她真的心生离意。
一个林知南，一个姜管事，她难以招架。
“就算是他们的错，可是已经发生了，你也已经罚了。”周氏只能再次含泪说的，“回去我自然会好生管教。”
“是他们的错，可是罚还没有罚完。”林知南看一眼翠衣，“将鞭子给二婶，请她拿好了，让众人都见见她对子女的管教。”
翠衣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鞭子递给了周氏，她很想说她可以自己来的。
“你这又是要做什么？”周氏不肯拿鞭子，只问，“还有什么要罚的？”
“其一，今日芙蓉社，顶撞长姐，出言不逊，按照林家家规，该鞭笞二十。”林知南慢条斯理，“二婶，动手吧。”
“这，他们应该没有……”周氏不想这么认了。
“是否需要我请来证人，证明今日之事？”林知南只问了这一句，“还是二婶自己动手，那我也就不再追问平时二婶是怎么教导他们的，以至于他们直呼我的名字，对我如此不尊重。”
言下之意，这对姐弟的目中无人，对林知南抵触态度，是谁教导的？
深究下去，周氏难辞其咎。
“我认，该罚他们。”她只能低声说道，颤抖着接过鞭子。
众目睽睽，周氏被林知南逼迫着，拿着鞭子，走向躺在软榻上瑟瑟发抖的林江安和林雨晴。
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亦从未被人这般逼迫。
她在林府十八年，被何氏让着，被二爷疼着，被下人们尊重着。
她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悔意，她所作所为是否是对的，她是否斗得过林知南，是否自己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
“二婶，快一些，我还有别的事要问呢。”
林知南的声音有如恶魔，周氏怕得连手中的鞭子都不敢递给旁人，若不顺她，她不知道她下一刻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将她逼迫到绝境。
她抬起了鞭子，撇开了脸，鞭子轻轻落在林江安身上，却连“啪”的声响都没有发出。
“二婶，可以用点劲吗？”林知南好听的声音，让周氏寒冷刺骨，“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我们亏待了二房，只给你们穿好衣服，却不让你们吃饱饭。”
只要稍微有点眼力见的，自然看得出二房穿着打扮一贯是顶好的，甚至有时候超过了大房去。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这件事情谁是谁非，已一目了然。
不过也有同情心过分丰富的人，见周氏凄惨模样，认为林知南太过强横，得理不饶人。
林知南便是要让人知道，别叫她占了“理”，她是非恩怨分明，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觉悟，没点本事就不要招惹她。
听到林知南的话，周氏咬住颤抖的嘴唇，直接闭上眼睛，手中鞭子狠狠落下，重重地打在了林江安身上。
“啊啊啊！”一直被说是昏迷不醒的林江安，蹦了起来想要逃脱，“娘，不要不要打我，你说了你是最疼我的，无论我犯了什么错误，你都不会责罚我的！”
他估计没有长什么脑子，这说辞只会让周氏陷于更加两难的地步，不得不罚。
“拦住他。”周氏声音沙哑，“二十个，一个都不能少。”
林江安被按着跪在地上，“啪啪啪”，周氏的鞭子狠狠落下，还有她眼中大滴大滴的泪水。
林江安哭嚎不已，周氏却不敢停下，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林知南冷眼看着，脑中尽是前世周氏祸害娘亲、祸害林府的种种，这一世，她也早已背叛林家，迟早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二鞭笞总算是结束，几百人围着的林府门口鸦雀无声。
“下一个。”佩兰看一眼林知南，替她朗声喊道，“林雨晴。”
“不要不要，娘，我没有，她说的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她，而且、而且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林雨晴已经开始哭喊，她最怕疼了。
今日他们都已经挨了那么多鞭子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还是在庆都老百姓们面前，过不了片刻就会传遍整个庆都的啊！
“按住。”周氏面如死灰，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手中的鞭子也在颤抖，“雨晴，你忍着……”
没事，她告诉自己，眼泪也都吞了回去，再过几日等她将林府捏在手中，便可以狠狠地将林知南今日所做十倍百倍还回去！
又是鞭子落下，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很快就结束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