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坐牢
我一直留意着赵夫人,见她要抹脖子,一个箭步冲过去打掉她手中短刀:“赵夫人,不可轻生啊。”
“呵呵。”赵夫人冷笑,手指倒地的苗木匠,“我杀了人,理当偿命。”
我默然不语。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无论什么因由,都不能做为杀人的借口。
苗木匠被杀,早有那腿快的跑去报了案。
没多一会儿,便有十几个衙役赶来,三下五除二的将我们几人上了枷锁,连推带搡的押赴到衙门。
拒捕的罪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所以我们没敢反抗。
府衙问案,赵夫人将杀死苗木匠的罪行全都招认下来。
府衙询问赵夫人杀死苗木匠的动机,赵夫人回应是苗木匠害死了前夫,她才答应嫁给苗木匠,并且找机会杀死了仇人。
府衙又问赵夫人如何得知害死前夫的是苗木匠?苗木匠是用什么手段害死的她前夫?
这一问便涉及到了符箓之术,赵夫人不想将我们牵扯到案件中,又无法自圆其说,便一口咬定是苗木匠为自家搭马棚时,就打起了她的主意,并屡次出言进行调戏,夫君死后不到一个月,又上门提亲等事一一道与府衙知府。
案件中还有许多疑点,知府对赵夫人的供词也并不全都相信。
知府姓李,四十多岁的年纪,官誉清廉极受百姓爱戴。
问过赵夫人话后,李知府便又审问我们三人为何会出现在苗木匠家,我们与案件有何牵连?
知府问话,我们如实回答。
听说我擅长符箓之术,能够降妖伏鬼,知府冷声斥责我妖言惑众,并喝令衙役将我押入大牢。
我被独自关在一间牢房中,李海和文远关在临近的牢房。
这真是无枉之灾,李海不住嘴地咒骂知府昏庸,只问了几句话就将我们下到大牢,连个说法都没给,实在是不象话。
不过,虽然关进了大牢中,可伙食是真的不错,四个菜两荤两素,外加一壶好酒。
“这什么意思?”李海看着面前的酒菜,疑惑地道,“犯人应该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吧?”
“是很奇怪,这样的饭菜只有死囚才配享用。”文远不安地道。
“这……”李海急了,“我们并没有犯罪啊,那个知府只是随便的问了我们两句,难道他敢将我们问斩不成?”
“按理说,不该啊。”文远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
看得出文远饿了,午饭我们就没有吃,被抓到衙门过堂审问,此时已经快天黑了,不饿肚子才怪?
我和李海习练纳气法诀后,三四天不吃东西也没有事,可是折腾了一天,再看到眼前的饭菜,肚子却是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管他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填饱肚子再说。”我拿起一个白面馍馍,抓过筷子便吃了起来。
见我如此,李海不再顾忌,冲迟疑不定的文远道:“放心吃吧,就算我们真的犯了罪,不也得先审问过才会定罪吗,那都是明天的事儿了;牧修说的对,填饱肚子再想别的事情。”
李海拎起酒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放下酒壶抹去嘴角的酒渍,赞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啊,哈哈哈……”
文远虽然肚子饿的咕咕响,可吃相还是很斯文的。
酒足饭饱,李海往乱草堆里一躺,便传出如雷般的酣睡声。
文远擦擦嘴,看向我这边:“牧天师,我们能出去吗?我夫人还不知道我进了大牢,她会担心我的。”
“那有什么办法,已经关在这里了。”我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发现文远长吁短叹,不由得又道,“也就一两日,我们会被放出去的。”
“真的。”我点头。
我这话倒不是安慰文远。
知府送来好酒好菜一定事出有因,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一两日内他应该会着人提我们出狱问询案件之事。
我盘膝坐好,正打算入定休息,就听到脚步声响起,听这声音,好象是奔我们这边牢房来的。
睁开眼,我见到两个狱卒来到牢房外,这两人向我看了看,打开牢房门锁叫道:“你,你出来。”
“我?”我指了下自己的鼻子。
“没错儿,就是你。”狱卒招手,“快出来,知府有话要问你。”
“好好。”我点头,站起身走出大牢。
我想到知府可能会招见我,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等等。”李海高声喝叫。
两个狱卒回头怒视:“叫什么叫?给我老实点。”
“两位大哥,我们是一起的,你为什么只带他走啊?我们呢?大人有没有叫我们?”李海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你啊!”狱卒瞥了李海一眼,没好气地道,“没有,好生在里面呆着吧。”
说完这话,两个狱卒一前一后押着我出了大牢,任凭李海大呼小叫,两个狱卒完全不加理会。
大牢这种地方,时常会有犯人打架闹事,遇到脾气不好的狱卒,李海这般又喊又叫,肯定会挨一顿胖揍。
大牢外面是一条长廊,拐过长廊进入到一间密室中。
密室内很昏暗,未等我看清里面的场景,便听到知府的声音响起:“坐吧。”
我闭了一会儿眼睛,再次睁开时才看到密室对面坐着知府大人。
“大人,不知将我带到这里来,所为何事啊?”我开口问道。
问话的同时,我向周围扫了一眼。
密室中没有窗口,只点着两盏油灯,视力差一些的怕是两米外就看不清事物了。
知府大人指了下密室的角落处:“知道那下面是什么吗?”
顺着知府大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密室墙角边有一块白布,白布的下面呈人形状垄起。
我打眼一看,就知道白布下是个人。
可听到知府大人的问话,我又有些不确定了。
明知故问,事必反常。
我睁开天眼,再次望向那一方白布。
这一看,我不禁面色惊变。
白布下确实是一个人,也如我意料中的是个死人。可是,这人的死法却是极为的凄惨,身上一整张人皮被剥去了,浑身血淋淋的令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