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杀人凶手

“大人，为何让我看这个？”我沉声问道。

听我这么问，知府怔了一下，当看到我眉心处多出的竖眼时，知府大人不淡定了：“你，你有天眼？”

“大人知道的不少啊。”我冷声质问知府大人，“大人还没回我的话呢。”

“天师不要动怒。”知府大人缓声道，“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看一下，这个女人究竟是被谁杀死的？”

“大人问我？”我冷冷地望着知府大人。

“你不要对我那么深敌意。”知府大人平淡地道，“你不是说能斩妖伏鬼吗？想必妖邪的杀人手段你也十分清楚吧？”

听到知府这般问话，我方始会过意来：“你是说，这个女子非人类所害，乃是死于妖邪之手？”

知府大人叹息一声：“白仵作，你来说吧。”

“是。”知府大人身后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他先是向知府大人作个揖，而后冲我抱拳道，“天师，那具尸体是我察验的，死者生前未曾有中毒之象，致命伤在其头顶百汇穴，是一击毙命而亡，从杀人手法以及剥离人皮的手段判断，死者不象死于人手！”

“何以见得？”我一边问，一边走向那块白布。

白仵作回道：“剥人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据在下所知，剥人皮的方法无外乎两种，其一是以利刃在人的脊椎骨处下刀，脊椎骨紧连着人皮，也是肌肉最少的地方，在此处下刀剥皮相对其它地方要容易得多；其二是以水银灌顶的办法，在人的头顶割开一块皮，将水银灌入其中，水银密度大又极重，会沿着人体表皮一路下沉，达到分割皮肉的效果。”

“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死者脊椎骨周围还有身上并无刀刃划过的伤痕，身上也没有水银留下的任何一点痕迹，所以两种剥皮方法全被排除在外。”

“哦，因此你怀疑是妖邪鬼怪动的手？”我看向白仵作。

“是的。”白仵作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地道，“因为以利刃剥皮，多多少少都会伤及到里面的肌肉群，剥下的人皮完整度也远不如水银灌顶的方法。以我对死者尸体的检验，其身上的肌肉组织丝毫未伤，又并非水银的作用，我……我实在难以相信，人类会有此等高明的剥皮手法！”

在白仵作讲述的其间，我已经将死者全身上下察看了个仔细。

仵作检尸需要开膛破肚，细细察验死者的五脏六腑，透过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我看到死者由胸口到下腹有一条狰狞的伤刀，显然是仵作察检尸体时剖开，而后又将之缝合上的。

由此可见，白仵作验尸很负责任。

“我能揭开尸体上的白布看看吗？”我回头问知府大人。

“当然可以。”知府大人想也不想，就点头同意了。

我捏住白布的一角，缓缓揭开白布。

刹时间，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暴露在密室内，同时一阵浓烈呛人的血腥气冲入鼻中，直顶上我的脑门，令我作呕欲吐。

我强忍极度不适，用心去感应尸体上散出的气息。

白仵作的怀疑是有道理的，死者尸体上除了胸腹处的刀口外，确实没有其它刀伤和水银流淌过的痕迹，除了这些疑点外，我还感知到若有若无的妖气。

我心中盘算着，问坐在那里盯着我看的知府：“大人，您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想让我判断死者是死于人手还是死于妖邪之手？”

“呃……”

知府略显尴尬，可很快又恢复常态：“天师可是看出了什么眉目？”

我点点头：“我是有了些新的发现，可是我现在是阶下囚，知府大人愿意相信我说的话？”

“你先说说看。”知府没有正面回应我，而是再次争求我的观点。

都说当官的人说话办事圆滑周密，与知府大人攀谈到现在，我一直处于被动中，就比如现在，我若是不说出自己的观点，下面的话就没法再谈了。而且一个弄不好，我立马就会被重新关回到大牢里去，所以我将要出口的每一句话，都需要斟酌再斟酌。

“白仵作观点是对的，死者是否死于妖邪之手我不敢确定，但妖邪曾经触碰过死者，我是可以肯定的。”我说出自己的判断。

知府大人满脸不解地问道：“天师，你这话是何意啊？”

我两手一摊，无奈地道，“结合白仵作的检验结果，再加之附在死者身上的妖气，凶手很可能是一只妖怪，但也只是可能而已，混淆视听的手段从来都是屡见不鲜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冒用妖魔鬼怪的手段，只为掩盖真相？”知府大人疑声问道。

“现在下结论还早，究竟是不是妖邪所为，还需要大人为我提供更多的线索。”我很明白，知府将我带到这里，目的就是希望我能协助他侦破此案，既然双方心里都清楚，我也就直接了当一些。

知府大人想了一下，才又道：“在此之前，也曾发现两具女尸，死状与这位女子如出一辙，不过那都是数日之前的事了。第一具女尸是半月前，在一户人家的水井中发现的，打捞出女尸时已经被水泡的有些腐烂了；第二具女尸是七日前在一户人家耳房内发现的，那户人家只有婆媳两人住在家中，唯一的男丁出门做生意去了，儿媳死去两日后，邻居到她家借东西，闻到腐尸之味才发现耳房中的女尸，同样那具尸体也腐坏了……”

听到我这话，知府大人微微一笑。从知府大人的笑意中，就能揣度出他对我的回应很满意。

“你既有此心，便由白仵作带你走一趟吧。”知府大人站起身，对左右道，“你们俩个一定要保护好天师和仵作。”

“是，大人。”两个佩刀护卫应声抱拳。

“至于苗木匠的案子，天师你是有过错的，毕竟苗木匠是在与你交手的过程中，才被他夫人偷袭致死，所以你算得上是帮凶。”知府大人沉声道，“但是，只要你能将杀死这个女子的凶手缉拿归案，便可以带罪立功。”

一句话就给我寇了罪名，却又让我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