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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欲盖弥彰

说起来,若是常德消息无误,这家客栈是九门到都城后设的新据点,极有可能便是从这时候开始就在布局谋划,才在三年后,令九门在整个都城的势力不容小觑……

所以,这人为何此刻会出现在这?

莫不是他也是同自己一样重生而来,知道九门后来的实力?

可是,若真是重生,又怎么会着了刑部的道,被追得如此狼狈,还被她发现了端倪?

或者,他只是好奇,听闻九门后,过来一探究竟?

若是如此,上一世,九门会不会早就被他收入囊中,只是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如今想想,倒是极有可能,不然那九门之主,为何对于当时太子殷勤的招揽毫不所动!?

上官瑜心思百转,脑海中一团乱麻,觉得各种猜测似乎都合理,又似乎哪里都缺了点什么,一时完全理不出头绪。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只是一瞬,快得没叫人发现异样,抬眸看向来人时,已恢复一惯的淡然,清亮的黑眸甚至还带了些对陌生人的疑惑。

常德见上官瑜沉默着并未打算开口,便主动问道:“公子所言何意?”

俊美男子摇着折扇,慢悠悠朝他们踱步而来,言笑晏晏:“所谓今为田舍郎,他朝荣登天子堂。”他挥着折扇的手随意指了指周围,“一举登科目,双亲未老时;锦衣归故里,端的是男儿。”

“所以呢?”常德不解他一口文绉绉的话想要表达何意。

俊美男子倒似颇有耐心,淡笑解释道:“就好比说,求才若渴之人,在这里就犹如饮鸩止渴。欲望被放大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无法醒来,直到耗尽精力……被抬出去!”

上官瑜闻言,有什么从脑海闪过。

只是那人已走至跟前,容不得她沉思多想,打起了十二分应对。

常德道:“所以只有对学识极致渴望之人才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哎,对了,此乃正解。”俊美男子摇着折扇一顿,笑道。

上官瑜心里诽议:今日怕是与折扇犯冲,稍早前碰到个死缠烂打的,这会来了个更麻烦的。看着那折扇摇啊摇,摇得她只觉头晕。

“咦?这位小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怎么如此眼熟?”俊美男子折扇一收,视线越过常德,开始仔细打量起上官瑜。

“公子说笑了。”上官瑜淡淡一笑,干脆从常德身后走了出来,越是心虚越要表现的从容,“公子俊朗如月,若曾相见,在下定是印象深刻,但……”她状似努力回忆思考了下,才道,“在下对公子着实陌生,所以肯定是没见过。”

常德此刻终于认真打量起这个郎艳独绝、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确实很面熟……

他快速搜寻着记忆中的人脸。

瞬间一震!

——西郊别院那个黑衣斗篷男子!?

“嗯?这位兄台看着像是认识我?”俊美男子摇着折扇,看向常德,笑得别有深意。

常德脸色一黑,那时候西郊别院便是他带着这位黑衣斗篷男子离开,虽说夜色浓重,但廊灯的光晕下多少还是能识得一些面貌。

没想到会在此冤家路窄。

但那时候小姐覆着面,如今又作男子打扮,他应该不至于认出来……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认出了自己,却是故意在诓骗小姐的话?

常德努力掩饰心绪,沉声道:“不认识。”

俊美男子一副可惜模样,收了折扇作揖赔礼:“那是在下弄错了,失礼失礼。”

常德眸色闪过一丝不自在。

上官瑜只想赶快远离他。

然而却听他接着道:“与君初相识,却道故人来,岂不正应了那句,一见如故?又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既是如此有缘,又不必拘泥是否谋过面?”

他一派自得其说,又作揖道,“在下萧柒,今日有幸结识二位,不甚幸哉。能否请教二位公子尊姓大名?”

常德侧眸看了上官瑜一眼,见她神色未变,那双清亮的黑眸眸瞳却不自觉微缩了下。

他正想开口回拒。

却听上官瑜道:“在下俞子萸,公子若是知晓怎么离开这里,还望告知。”

萧衍刷得一下打开折扇,微微摇着,唇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公子姓俞啊……”

上官瑜唇角抽了抽,肯定回:“是。”然后故作无知的挤兑问,“萧公子为何一副失望之色?”

萧衍道:“俞兄看错了,幸得俞兄为友,我这是开心都来不及。”

谁跟你成好友了?上官瑜心底呸了一句。

萧衍又问:“那,敢问这位兄台名讳呢?”

常德见上官瑜回了他,只得道:“鄙人姓常,单名一个德字。”

“常德兄,在下有礼了。”萧衍别有深意的又作揖行了礼。

常德面色僵凝了下,回了礼。

萧衍唇角勾笑,摇着折扇,一派自在模样:“俞兄刚刚问起,如何离开这里……在下的确有些发现。”边说边装作不经意走到了上官瑜跟前。

上官瑜稍稍退了一步,尽量自然道:“什么发现?”

萧衍所在的位置,眼角余光正好能瞥见她被两缕发丝半遮半掩的左侧耳朵,本只是无意滑过,却在看到那白皙圆润耳垂上的暗点时,视线募得一顿,眼睛微微眯了眯。

上官瑜见他突然沉默,偏头看向他。

他很自然的挪开了眸光,唇角笑意渐浓。

欲盖弥彰啊……

“萧兄,可是不愿告知?”上官瑜见他模样怪异,语气有些沉。

若不是有求于他,她何至于在此同他废话。

像他这种表里不一,心思缜密深沉之人,自己若想活得久一点,还是躲远些比较好。

萧衍回道:“非也,非也。”边说边摇着扇子故意又往上官瑜跟前凑近一步,“在下只是在思考,该怎么说才能更言简意赅的表达清楚接下来要说的话。”

上官瑜对生人靠近,本就敏感,何况是他,密室被锁喉的记忆历历在目,身体便自有意识开始叫嚣抗议,若身上有刺,此刻怕已全数张开,竖起戒备。

她不着痕迹的又往旁侧挪了挪。

萧衍却似浑然未觉,她退,他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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