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博弈

“哈哈，你这小子是故意为难老夫啊，这鉴赏字画老夫可不在行，这事儿你小子得找张本初！”

“他鉴别字画，那才是这个！”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观海还竖起了大拇指，的确单说鉴别字画这一块的话，在整个惠城，只怕也只有我师父能和张本初相持一二了，不为别的，就因为只有张本初一眼看出了我师父做赝的那副唐寅仕女图。

“张爷爷的确是鉴别字画的行家里手，可我这一幅画，我想李爷爷你应当比张爷爷更加了解！”

“不如咱们去书房谈一谈，一看这画，我想李老爷子您就知道了！”

因为现在还不能确定那燕子大盗是正是邪，自然也没法确定李观海对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在这种情况下，暂时把君铁瑛和程素两人瞒在鼓里，虽说对于她们两人来说，有些不太信任的感觉，可无疑却是最好的选择。

我只差把话给说透了，李观海其实早明白我的话外之音，只是他一直在跟我打哑谜，或者说他不想谈这件事，可这会见我步步紧逼，李观海的眉头也是微微一皱，他很清楚，我知道很多他不希望让外人知道的事，这一幅画他是看也的看，不看也得看了。

“好，那我们去书房！”

在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之后，李观海便是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喂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什么画这么神秘，还要去书房谈，看样子你这家伙还打算避开我们两啊！”

君铁瑛伸手拦住了我，有些气急败坏的追问道，程素对此也是有些不太满意。

“这事干系重大，如果等会李老爷子同意，我会告诉你们全部真相的！”

“现在就只能暂时委屈你们两了！”

君铁瑛虽然大大咧咧，有时候做起事来还显得有些冲动，可她却也并非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这会我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她也隐约猜到了一些。

“难道燕子……”

“嘘！”

我急忙朝君铁瑛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她楞在哪儿，眼眸里闪烁着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的神色。

“不是你两这是再到打什么哑谜啊！”

程素因为并没有全程参与到我们的计划当中，所以她知道并不如君铁瑛那么多，这会自然是听得云里雾里。

我则是乘机跟上了李观海，去书房的一路上，李观海都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我两就这么一前一后沉默不语的到了书房。

进到书房，我把门关了起来，李观海则是做到了书桌后，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我坐下。

“好了，现在你总可以把那幅画拿出来了吧，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莫不是王羲之的真迹？”

李观海哈哈大笑着，字里行间还是在装傻充愣。

“李老爷子，王羲之是书法大家，他的画作貌似并没有传世，不过我这一幅画同样价值连城！”

“这可是展子虔的真迹！”

说着，我便将那幅画给铺开到了书桌上，其实那压根不是展子虔的真迹，只是我师父临摹的一副展子虔的画作，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展子虔真迹这五个字背后的含义。

果不其然在听到展子虔的真迹这几个字之后，李观海面色微微一变，眼睛里也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只是很快就被他给遮盖了过去。

“展子虔的画？这确实很珍贵啊，我听张本初说过！”

李观海还在继续明知故问装傻充愣，这无疑是让我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推测。

燕子大盗和李观海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且只怕还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之人。

“是啊，展子虔的画的确价值连城！”

“前不久昭和洋场不是还得了，一副，只可惜后来听说被燕子大盗给盗走了！”

“这事李老爷子您不是一直负责在追查？”

我继续一点点试探着李观海的反应，其实我大可以直接开门见山，可眼下我完全不确定那燕子大盗是正是邪，若是我直接开门见山跟李观海说我知道燕子大盗是谁，更知道你和燕子大盗的关系。

那万一李观海为了保全燕子大盗，对我痛下杀手，我可真没办法。

以李观海在惠城的权势，真要是铁了心想杀了我灭口，那我除了亡命天涯离开惠城之外，还真没有其他选择，甚至于能不能离开惠城都是问题。

所以这事儿，绝对不能开门见山来说，只能一步一步去试探李观海的虚实，最后逼着李观海自己承认。

果然，在我提到昭和洋场那一幅展子虔真迹失窃，提到燕子到这些事儿后，李观海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去，看向我的眼神也彻底没了之前的柔和，反而是一下子变得好似鹰隼一般锐利，仿佛是要一眼看穿我内心所有的秘密似的。

“我听山本小野说，李老爷子您是一直负责在追查燕子大盗，可这距离那副展子虔真迹失窃都过去几个月了！”

“你还没追查到燕子大盗的身份，您说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警备队里有人故意在替燕子大盗打掩护！”

“或者说，咱们惠城警备队都是吃干饭的废物？我想这不太可能吧！”

我话锋一转，直接把问题推到了一触即破的边缘，李观海也坐不住了，眯着眼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像是一头鹰隼似的直勾勾的盯着我。

“山本小野？”

“呵呵，难道你是替山本小野来我这儿兴师问罪的？”

“你莫不是以为有山本小野做靠山，就能和老夫讨价还价了？”

李观海的语气当中带着一丝丝的杀意，显然是把我当成了山本小野的说客，甚至于可以说他在怀疑我和山本小野已经在同一条贼船上了。

“李老爷子，我想您误会了，我的确和山本小野在合作，可我那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为了拿回昭和洋场里那些文物！”

“另外，李老爷子您不用担心，现在山本小野压根没有怀疑到您，他在怀疑燕子大盗是岗村一夫安排的！”

我开门见山的亮了自己的底，李观海听到我说山本小野没有怀疑他，而是在怀疑岗村一夫，却是眉头一皱，不过他还是很快遮掩了下去冷笑着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觉得燕子大盗是老夫我？”

“老夫这黄土埋了半截的人，纵使有那份为国为民的心，也没那份力了！”

“哈哈，李老爷子您这话言重了，惠城谁不知道您是老英雄。”

“哎，我看时间也不不早了，李医生该回来了吧！”

眼见李观海还在继续装傻，我只好直接把李天成给说了出来，果然下一秒钟一下子李观海的脸色就变了，笑容也收了起来。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