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传秘术
我不敢说话,看着二叔站在那里,用老人苍老的声音发出少女般清脆的笑声。我用手指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动不要说话,整个人就好像僵住,死死地盯着二叔。
“咳咳……怎么了?”
隔壁床的大爷突然被惊醒,有点迟缓的慢慢坐起身子来:“怎么那么吵……老伙计这是咋了……”
随着大爷坐直起身子,二叔突然双腿一软直直地往地上栽去,我立刻站起来接住二叔,二叔浑身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表情也没有多难看,反而非常地宁静安详,似乎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怎么了小伙子?”大爷颤颤巍巍的伸手按开他的小夜灯,“这老伙计是犯病了?要不要叫医生护士过来?怎么大半夜的站着不动呢……”
不是幻觉。
我冲大爷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大爷,您继续睡,我二叔他一直都有梦游的毛病。吓到您了真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大爷大度地摆摆手,“人没事就好,我听说梦游是个病啊,我知道个偏方……”
我一边面带微笑听着大爷讲着他的独门偏方,一边轻手轻脚的把二叔安置回床上。
一夜无眠,我是真的不敢再睡了,生怕二叔半夜再突然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还好能经得起折腾,可二叔这身子我不放心。
第二天为了保险起见我还专门找医生问了问,医生皱眉道:“你二叔可能是有什么心理阴影,这两天检查完了,你二叔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精神头一直不好,心率什么的也很不稳定,我怀疑可能是心理原因,一会带你二叔去心理科看看。”
我连连点头,心中已经下定了要去找林烬解决的决心。
二叔这一生老实本分,别说仇家了,我从小跟着他长大都没见过他跟谁红过脸,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心理阴影?
而且那个林烬已经快到下午了还没跟我联系,加了他的联系方式至今都没有搭理我,我怕他跑路,直接找过去也行。
可惜李叔不在家,我们这离城里少说也有三四个小时的路程,我最后给林烬打了个电话,不接。
没办法,李叔电话也没打通,好像是在出差忙着,我问过李婶李叔什么时候回来,得知他明天就回来后,我决定等一晚上,明天李叔回来直接要林烬的地址,杀过去让他过来帮忙。
天色又晚了,虽然我很想赶去医院照顾二叔,但是看着漆黑的田间小道和两边比人还高的苞谷地,我堂堂一米八几的大汉竟然会害怕!
对,我怂了,我现在就怕走着走着突然来个女鬼给我拉进地里去。
本来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敌不过我的无神论被破了,这下走晚上的夜路更容易胡思乱想了。
家里也没什么人在,我家是典型的大家庭,两层平房好十几间屋子,我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房间准备睡觉。
房间里空荡荡的。
我疲惫极了,睡的很深很深,梦里我在一直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也根本不停下来,我只知道我要往前走啊走。
直到我在一座祠堂前面停了下来。
祠堂的门应声而开,随之耳边炸起无数人的吵闹声还有嬉笑声,熟悉的吵闹让我感到无比的安心,我鬼使神差般地走进了祠堂,看着前面满满的先祖牌位,我的身体自动动了起来。
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伸手拨开面前的牌位,看到了供桌尽头的一个木匣子。
打开木匣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团黑色的雾气。
下一刻,那雾气就好像有灵性一般自己往我的手上聚拢,我握紧双手,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
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大脑立刻恢复了正常运转,短暂的蒙了几秒,我判断出来刚刚那一切都是梦。
可……我手里的是什么?
我坐起来,手里紧紧握着一根竹竿,严格来说是一根鱼竿。
这跟鱼竿跟市面上那些先进的鱼竿不同,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根竹子和一卷鱼线,这竹子通体漆黑温润,明明是竹子,摸着却有一种玉般的质感。
这种质感我很熟悉,这就是二叔常用的那个鱼竿,我还一直调侃若是哪天二叔真的缺钱了,把鱼竿卖了都能换不少钱。
这鱼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手里?
而且按照梦里的场景来看……这根鱼竿很有可能就是从我家祠堂后面拿来的。
我家祠堂会有这种东西?
我拿着鱼竿在手里看了又看,愣是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于是决定拿着手电筒去祠堂看看,看看那里会不会有梦里的场景。
祠堂在后山前的一处平地上,光看外观估计外人会以为是什么名胜古迹的景区,但其实就是我家祠堂,可能我家之前也富有过吧。
推开大门走进院里,晚风四起,我抱着鱼竿咽了口唾沫,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去。
祠堂很冷清,进去之后除了面前几乎占据一整面墙的先祖牌位,就是两边的烛火架子,这些都是我们祭祀的时候才会点亮的蜡烛,因为我不是家中长子,所以在我没成年前是没资格单独来这里的,所以导致我长大后也不怎么希望往这里跑。
如今第一次这么细致的打量着这里,我只觉得陌生不已。
仔细看了一圈,我盯着面前的牌位,咬咬牙跪下狠狠的给先祖们磕了三个响头,一边念叨着:“无意冒犯对不住了,原谅儿孙的无礼……”
扒拉开前面的牌位,果然,在供桌深处还藏着一个黑匣子。
居然是真的?
我震惊不已,咬咬牙爬了上供桌去拿里面的黑匣子。
打开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一张破旧泛黄的纸条。
“这是……张家不传秘术……碰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