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监控录像
“你的厨房里很干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吧？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有一手好厨艺，以后有机会的话，咱们还是可以切磋一下。”
曹春荣的笑容变得格外深邃，我轻轻叹了口气：“我也希望以后还有和你切磋厨艺的机会。”
“世事难料，谁能知道以后呢？”曹春荣抽烟的速度很快，几口下去，一枝香烟下去了一半。
他只抽了半根烟，就把剩余部分屈指一弹，抛到了门外。
“你手里的东西，是不是该还给我？”曹春荣面色一沉。
我没有拿出龙凤帖，先把鱼竿拿了出来：“我只有这个，你呢？”
曹春荣打量了两眼：“你这是法器吧？我也见过一些你们这行的人，驱鬼降妖的东西都稀奇古怪的。”
“我们这行？”我皱了下眉头，“你和我不一样吗？”
曹春荣轻轻摇了摇头：“我倒是希望跟你们一样，但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废柴。如果不是我老婆出了事儿，其实我以前根本就不信鬼神之说。”
嘴上说着话，曹春荣终于把藏在背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
我即刻保持着警惕，看清他手里拿的只是一张龙凤帖之后，开始惊讶：“龙凤帖？为什么有两张？”
“秦老太太那儿一大摞呢！”曹春荣很自然的把龙凤帖甩在了柜台上：“不过这一本是我从马元亮那里偷来的。”
见他手里藏得并不是武器，我把自己背后的龙凤帖也拿了出来，两张摆在一起，打开查看。
曹春荣后拿出来的那一张里，写的是吴迪和赵曼丽的名字，里面夹着一缕长发，赵曼丽的名字上还滴了一滴血渍。
“一换一，公平吧？其实我去给你送货的时候，就想偷偷把你家赵医生这本偷偷还给你的，你果然很心急。”
曹春荣勾过去烟盒，又捏出一根香烟，闻了闻味儿，没点上，抬头看着墙上的员工栏，神色有些迷离：“我答应过你戒烟了，但你不在，我想你的时候忍不住啊，万一我哪天正抽着烟，你突然冒出来给我一巴掌呢，跟以前一样，多好。”
我先把写有赵曼丽名字的龙凤帖收好，厉声质问曹春荣：“你为什么能从马元亮手中拿到龙凤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曹春荣回了回神，冷笑道：“关系？表面上说，我应该是他的朋友，或者是想要巴结他的狗腿。但我接近他，就是为了你说的这玩意儿，叫龙凤帖是吧？”
我不明其意，曹春荣顿了一下，拿回另一张龙凤帖：“你家赵医生的名字在上头，我媳妇儿的名字也在上头。”
“你媳妇儿是楚凝雯？”我扭头看了一眼墙上最新的一个名字：“你媳妇儿不是叫徐晓娟吗？”
我清楚的记得，赵曼丽找来的产检报告上，就是‘徐晓娟’这个名字。
曹春荣悠悠摇了摇头：“这辈子我就一个媳妇儿，就她一个就够我折腾的了，我不是贪心的人。但就她一个，我也没能守护好。三年前，她失踪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马元亮是什么关系吗？那我就告诉你。”
曹春荣手里的动作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又把一枝烟给点上了，吞云吐雾的状态，似乎讲起故事更有氛围。
“五年前，我从外地回到这里，开了这家便利店。我媳妇儿，当时还是我女朋友，跟着我一起回来了。结婚两年后，她怀了我的孩子。”
“原本应该是风平浪静，但三年前的那一天，我出去进货，没能赶回来，我老婆就一个人在店里等我。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的一个老同学来买东西，在店里病倒了，她送老同学去医院，让我回来之后去医院接她。”
“她本身也怀着孕，我自然是很担心，紧赶慢赶的，到了晚上十一点终于赶了回来。但我媳妇儿再也联系不上了，那天晚上我把县里几家医院都跑遍了，也没找着她。”
“第二天天亮我回到店里，把前天晚上的录像看了一遍，才看到了她说的那个老同学。”
曹春荣冲我招了招手，把电脑屏幕拧了过来，开机之后找出了三年前的监控录像。
视频中，楚凝雯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虽然怀有身孕，但身材并没有过多的走样。
那天晚上，看着应该已经是冬天了，进店买东西的几拨客人，都已经穿了羽绒服。
楚凝雯正常的给顾客结账，到了七点四十多分的时候，走进来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风衣下的男人，看起来有些虚弱，步伐很慢，指了指楚凝雯背后的货架，要了一包烟。
我留意了这个细节，这个风衣男买的，就是曹春荣正在抽的那种烟。
楚凝雯毕竟是个孕妇，行动有些不便，双手撑着柜台才站起来，两人手递手交接香烟的时候，同时愣住。
接着楚凝雯张口喊了句什么，应该是认出了所谓的老同学，但表情中带着奇怪的惊恐。
风衣男也把风衣衣领和围巾扒开，我通过视频看到了这个男人的脸。
“吴迪！”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吴迪死后的样子，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个看上去头发花白，后背有些佝偻的老头，是赵曼丽的未婚夫吴迪！
我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楚凝雯和吴迪是同学关系！他们本该是同龄人，所以楚凝雯看到吴迪的样子，才会露出惊恐的表情！”
视频到这里已经播放了大半，两位‘相隔’半个多世纪的老同学，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监控视频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在谈论了几分钟后，吴迪突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撞倒了一个货架，然后就慢慢滑到了地上，再也没能起来。
后面的事就和曹春荣接到电话对上了，楚凝雯撑着后腰从柜台后走出来，先是简单的急救，然后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
在一群医护人员的帮助下，人事不醒的吴迪被担架抬上了车，楚凝雯也抓起一只小包，又从收银台里拿了些钱，跟着救护车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