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二婶病了
之后三天,赵曼丽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但热情主要集中在吃饭的时候,她考验我的厨艺一般,每天变着法儿的报菜单。
但每次吃撑了之后,就开始数落我,并且耀武扬威的支使我去干活,活脱脱就是吃饱了骂厨子。
在奶奶的严令告诫下,我一忍再忍,同时在手机上下载了一本菜谱和一本《女性心理学》,试图摸清赵曼丽情绪波动的规律。
这天晚上,赵曼丽吃饱喝足之后,就在沙发上看电视,随手一指桌上狼藉的锅碗瓢盆。
我一边收拾,一边把林烬的匕首放到桌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支使你干点儿活吗?”赵曼丽像只小猫一样缩了缩脚。
我哭笑不得:“这把刀能辟邪,暂时借给你。明天我要回趟家。”
“小气鬼,干嘛说借?送我不行吗?”赵曼丽饶有兴趣的用手指在刀柄的阴阳图上绕圈。
我解释道:“这把刀不是我的,是上次林烬走时借给我的,以后还得还给他。”
赵曼丽‘哦’了一声,情绪渐渐低落下来。
我以为她是想要阴阳匕首,但她突然话锋一转:“我以后不让你干那么多活儿了行吗?以后你做饭,我刷碗。”
愣了一下之后,我明白了过来,解释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下午的时候家里打电话说二婶病了,明天我和二叔一起去看看她,没事儿的话就回来。”
赵曼丽面色一喜,捂着胸口如释重负的样子:“那好,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什么话?”我多嘴问了一句。
赵曼丽很自然的道:“就是以后你做饭,同时也要负责刷碗,我不喜欢油腻的东西。”
我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
第二天一早,赵曼丽也早早起来了,她的夜班结束,开始转成正常的作息了。
二叔也想回家之前再来看看奶奶,我们就约定在医院碰面,我还能送赵曼丽上班。
到了医院之后,就看到二叔在跟一个小护士聊天,我有些惊讶,二叔不是会招蜂引蝶的人,更不会去撩拨年轻女孩。
我和赵曼丽并肩走过去,主动打了个招呼之后,赵曼丽就去门诊室交班了。
小护士凑到二叔耳边低语:“你信了吧?听说你侄子和赵医生都同居了,可把我们科室里那些单身男医生们给气坏了。”
我听了一耳朵就明白了缘由,装出生气的样子对这个已经很熟的小护士道:“不就传个八卦,至于这么高兴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们赵医生吹吹耳旁风,以后上班的时候,多分点儿活儿给你?”
“我高兴可不是因为传八卦。”小护士朝我吐了吐舌头,眼露桃花:“赵医生现在名花有主了,那科室里的单身男医生们,我不就有机会了吗?听说还有个是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少男,他看到赵医生就脸红,我还以为自己没机会了呢。”
无奈摇了摇头,我偷偷在心里记了一笔,女人的共同点就是思维逻辑都很奇怪。不同点就是,每个女人奇怪的方式不一样。
有赵曼丽在医院照顾奶奶,我和二叔都很放心。
从住院楼下去之后,二叔终于忍不住问我:“小七啊,你跟赵医生……”
“假的!人家有钱有颜有能力的,怎么可能看得上我?我这几天住她家,是因为她被前几天的事儿吓到了,知道我能驱鬼,就拿我当保镖用。”
我抢先解释了一番,二叔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轻轻拍着我的肩膀:“二叔是过来人,赵医生看你的眼神,跟你二婶以前看我的时候一样。不过你二婶过门之前可温柔了,听说赵医生有点儿凶,以后可能比你二婶还厉害。”
现在每个人都错误理解了我和赵曼丽是男女关系,认真想了一下,我觉得根源还是出在赵曼丽身上。
谁让她一直都不解释,光我一个人也撇不清啊。
“对了,二婶怎么突然病了?”我岔开了话题。
二叔也是个好男人,比起侄子的终身大事,他还是更看重自己老婆的健康。
“你小姑给我打的电话,说你二婶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发烧、说胡话,而且一直喊着‘小翠儿’这个名字。”
我心下一惊:“四叔公!我还真把他给忘的一干二净!”
四叔点了点头:“肯定是他没跑了,不过说到底,是我先欠了他的债。今天咱们回去会会他,你可千万别动手啊。”
我轻轻点着头:“我又不是什么嗜杀成性的人。”
二叔斜了我一眼:“以前不是,但你最近越来越不像你了,尤其是你出车祸之后,经常透着一股又凶又邪的劲儿。”
我脚底下忍不住有些踉跄,如果是外人说这些,我不会往心里去。
但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二叔,都说我变了。
“别多想,凶狠点儿好。”二叔可能是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主动安慰我:“这年头老实人都没啥成就,别跟你二叔似的,一辈子窝窝囊囊,没出息。”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没有开口,二叔也是个嘴笨的人,安慰人的水平属实也不咋地。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俩回到村儿里,小姑和小姑父已经在村口迎我们了,带着我们就快速往二叔家里赶。
“二哥,你赶紧回去看看咋办吧,村支书都听说二嫂发疯的事儿了,说实在不行的话,就要送到疯人院里去,那是人待的地儿吗?”
小姑眼窝子浅,说着说着就开始落泪。
二叔阴沉着脸,加快了步伐往家走。
到了二叔家门口,就听到里面打砸的声响,二婶的一只布鞋扔了出来。
“张耀宗!你不讲诚信啊!我的戒指!戒指呐!”
虽然还是二婶的声音,但已经变成了四叔公的语调。
二叔本能的摸向腰间,我知道他在找鱼竿,就想主动递过去,二叔推开了我的手,冲我摇头:“小七,你别动手,我自己来!”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二叔往双手上啐了口唾沫,心道原来你说不让我动手,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