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店老板苏小八
“你的店？”
我愣了一下，这时候有人把他认了出来。
“好像真是苏小八，他不是让警察给带走了吗？”
我对这个名字很是疑惑，这肯定是个绰号吧？
愣神的功夫，苏小八推开了我的钓宝竿，跳进来冲着我们这群人指手画脚。
“什么叫抓走了？警察只是带我过去问问话，人又不是我杀的，总不能关我一辈子吧？”
众人皆惊，我收起钓宝竿，摸了摸下巴：“你要是早来一会就好了，找刚才那三个家伙问问，肯定比警察同志破案的效率更快。”
苏小八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扫视所有人，用鼻孔哼着气：“我才两天不在，你们就把我这里弄得乌烟瘴气的！”
“我，我们赔钱，赔钱，你别报警啊，毕竟刚出来，再回去也不好看。”
山羊胡老头脑子转的很快，相较于苏小八，他们这群江湖骗子，更不喜欢警察局那种地方。
“这还像句人话，不过你们还是没说，来我店里是干嘛的？趁火打劫？还是拿我这当赌场了？”
苏小八瞥了一眼满桌满地的纸牌和牌九，熟练的抄起被丢到一旁的拖把，开始打扫起来。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来打扫的时候，是能够抹掉那些血迹的。
“哦，我们是你的街坊邻居请来的，给你这驱鬼。”
苏小八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冷笑道：“驱鬼？现在还有人信这些？”
山羊胡老头偷偷看向了我，小声嘀咕：“本来也不信，刚才真信了。”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点头，苏小八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这些说辞坚决不信。
我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苏小八，想弄明白他是真的不信鬼神，还是故意伪装？
毕竟一个能对案发现场这么不在意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你们愣着干什么？赔不赔钱无所谓，帮我把这里打扫干净，我可以不问你们要钱。”
苏小八看了一眼桌上那些瓶瓶罐罐，又补充道：“不过你们打开的啤酒和饮料，得付钱。”
山羊胡老头征求我的意见，我淡然笑道：“干活啊，咱们给人地方弄脏了，不得帮忙打扫干净啊？”
现在这些人对我是马首是瞻，听话的很。
我也拿了根笤帚，装模作样地打扫，主要是为了接近苏小八。
“老板，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店里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三个人啊？”
苏小八面色不悦：“警察问我这些也就算了，我犯得着跟你说吗？”
“当然犯得着了，我们是来抓鬼的，你跟我们说说鬼生前是啥样的，我们好办事啊。”
苏小八在血水桶里拧了一把抹布，想故意把水甩到我身上。
这人看着年岁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我说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如果有的话，你找出来一个我看看！”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开始帮我说话。
“有，真有，脖子都拧成麻花了。”
“是真的，咱们这位大师，特牛叉，你就跟他说说吧。”
“这是你的店，说不定那三个鬼还会来找你呢，赶紧求求大师救你吧。”
苏小八眉心越来越紧，将抹布朝人群一扔：“行，我跟你们说行了吧？”
看得出来，他不是信了这些人的话，完全是被他们叽叽喳喳给烦的。
苏小八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出来，下牙一顶就咬开了，找了张干净桌子坐下。
我过去坐到他对面，其他人也一边干活一边偷听。
“说实话，我不知道那三个人是怎么死的。不过可能和我有关！”
苏小八的话很奇怪，我默默等待着他的后文。
“三天前的下午，那三个人来我店里吃饭。吃完了就各种找茬，摆明了是要吃霸王餐，还问我讹钱。”
“这种人，我绝对不能惯着他们，就跟他们吵了起来。最后他们仗着人多要动手，我就去厨房抄了把菜刀出来了。”
我眼神一动：“所以你就把他们杀了？”
“废话！我要是把他们杀了，现在还能坐这儿吗？我认识那三个小混子，成天在这片儿溜达，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不敢再来闹事罢了。”
我将信将疑：“那他们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苏小八对嘴灌了口啤酒，然后往桌上一砸：“第二天我在后院睡的好好的，警察就来了，说我杀了人。我当然是不信，但被带到前边儿来的时候，那三个人都已经倒在地上了，都是血。当时我就气的不行，这我得擦多久才能擦干净啊。”
如果没有最有一句话，我可能会完全信了他。
但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话，店里死了人，最直接的反应不应该是惊恐吗？但他想的是，该如何打扫。
就好像，死了三个人，对他而言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
“等等，你是怎么从警察局出来的？警察同志真得已经给你无罪释放了吗？”
我警惕起来，这货莫不是偷偷溜出来的吧？
苏小八冷哼了一声：“人不是我杀的，当然得把我放了。结果已经出来了，三个人是互相斗殴致死的。”
“斗殴？”
对于这种扯淡的理由，反正我是不信：“就算他们互相起了争执，但三个人打架，三个人都死了？而且打架也不去别的地方，偏偏在你的饭馆？你觉得合理吗？”
“这种事儿我见得多了，所以我才说可能跟我有关系。”苏小八虽然是开饭馆的，但酒量不咋地，半瓶啤酒下去，脸上就出现了醉酒的红晕。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们三个人是互相斗殴致死。昨儿个警察还带我去做了精神鉴定，也证明了我没有人格分开之类的病。那天晚上，我确确实实一直躺在床上睡觉。”
“还有一个最直接的证据。”苏小八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监控录像也让警察拿走了，那三个人死的时候，我不在场。”
苏小八的状态越发奇怪，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他却反倒有点儿失落。
“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了！”
苏小八把这句话重复了两遍，然后就往桌上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