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拖延时间,林烬暴虐
常平原再次指了指曹春荣，我们三个的视线纷纷看过去。
“喜欢学习别人的术法，是你的习惯。”
林烬沉声道：“所以，你抢了曹春荣的肉身，对吗？”
被我们提到名字之后，曹春荣才缓缓起身，带着熟悉的假笑。
这一刻，我真的分不出他到底是曹春荣，还是楚南川了。
抬手毁去地上的鬼阵之后，常平原终于飘身而出，到了我身板。
“我的娘啊，总算是从他手底下解脱了，还是跟着小张爷好，不用提心吊胆的。”
常平原的话让我很是无奈，敢情他也是吃定我了，以为我每次敲打他，都不是真想将他打到魂飞魄散。
“老张，你能不能帮我一回？就一回！”
曹春荣上来就开口恳求，我还没搭腔，林烬就代我询问：“你要他帮你什么？”
“这儿！”
曹春荣退后了两步，我这才注意到，在他脚边，有一个巴掌大的深坑。
再加上他指尖的泥土，显然这是他徒手挖出来的坑。
“这个坑，无论埋谁，都不够用吧？”
我出言讥讽，曹春荣摇头笑道：“埋人肯定不够。”
“但是，能把你的钩子放进去，不就足够了吗？”
“我就求你帮我这一回，帮我把底下那两条龙魂钓出来！”
他这话说的轻巧，却把我吓得差点儿窒息。
“你是要让我用钓宝术？帮你钓秦家那两条千年龙魂！”
曹春荣笑呵呵的点着头：“没错！鲤尾穴那两条龙魂，跟这两条相比，差得太远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曹春荣继续催促：“你一定可以的！咱们俩一起，就可以钓出龙魂。”
“在三河村的时候，已经看过你的钓宝竿了。楚家巫术和张家御鬼术，都是以鬼为术，可以互相配合！”
林烬开口打断了他：“先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曹春荣面色一惊，拱手道：“我是老曹啊，林道长你和我不熟，但我跟老张可是过命的交情。”
“你是曹春荣！但也不是！”林烬悠然叹气：“你是个可怜人，你和在山下拼命的秦修宇一样，都是楚南川的弃子！”
曹春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息，一瞬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林烬，你觉得拆穿我，很有意思吗？”
林烬轻轻摇头：“你已经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了。”
“我来告诉你，你是曹春荣！但你现在，以为自己是楚南川！”
曹春荣的一双小眼睛渐渐眯了起来：“你为什么说我是曹春荣？”
林烬继续道：“因为楚南川对你用了楚家巫术，同时暴露了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原来，楚家巫术，不仅可以对鬼祟使用。用在活人身上，也一样有效果。”
“他让你觉得，你是楚南川，但是你的思维习惯还是曹春荣。所以你在看到我们的是，下意识的开始了自己的巧言善变。”
“真正的楚南川，虽然也会说谎。但他不像你这般话痨，他只撒最重要、最关键的谎言。”
曹春荣再次露出笑容，不过这次是讥讽。
“林烬，你终究是比不过楚南川！这一次，你真的没能算计过他。”
“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曹春荣！楚南川将一身术法的使用，糅合为记忆，复刻给了我，但他没有让我做他的替身。”
曹春荣负手而立：“我和秦修宇，不一样！”
林烬开始犹豫，我凑到林烬耳边：“这个死胖子是曹春荣还是楚南川，很重要吗？”
“如果他是曹春荣！那真正的楚南川在哪儿？”林烬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火，缓了几秒钟后，继续咬牙道：“如果他是曹春荣，那么他现在的行为，只是在拖延我们的时间，为楚南川争取时间！”
曹春荣有些惊讶，对林烬道：“你能想到这一步，真是有点儿出乎我的预料了。”
“楚南川临行之时，交待过我。如果先追上来的，是秦家的人，就利用鬼阵，全力阻拦。”
“如果先追上来的是你们两个，就撤去鬼阵。因为面对你们的话，一个小小的鬼阵，拦不住太长时间。”
“算起来，还真不如我在这儿陪你们耍贫嘴，能争取的时间更多。”
曹春荣这已经等于是直接承认了，我终于理解了林烬急躁的心情。
“死胖子！赶紧说，楚南川在哪儿？”
曹春荣冷冷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你们这种人，底线太高，不会杀我，不会去杀任何人。”
话音刚落，林烬就抽出长剑冲了出去，在曹春荣身上挑出一朵血花。
“杀了你，也没用。但我们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我能把你这身肥肉一片片的割下来，直到你流血而亡。在你死后，张南之能以御鬼术，让你承受比生前更重的痛苦！”
“你一秒钟不说，我们就一秒钟不会停下！”
林烬言行如一，嘴上说个不停，手中的剑也没停下，一片片生鱼片大小的皮肉，如红色的血花一样飘飞。
我的心跟着打颤，曹春荣的惨状让我不忍直视。但是更令我心底发寒的是，这个正在施展凌迟之刑的刽子手，是林烬！
“老林！”
我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句，林烬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左右脸是不同的表情。
右侧脸带着挣扎和不忍，左侧脸庞，则是如同鬼魅的邪笑。尤其是那只鬼眼，像颗不安分的玻璃珠一样，在眼眶里乱转。
“林烬！”
我无法继续无视了，拎着钓宝竿上前，小花伶和常平原也想跟上，却被突然出现的鬼雾给阻拦了身形。
“你特马果然没安好心！”
我对着那群鬼雾中的恶鬼咒骂，恶鬼首领依旧是斜坐在龙椅上，悠然发声。
“何为好心？在半年之前，本王就已经看出，他迟早是要加入我们的。那只眼睛，让我很着迷。”
“不过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他能继续一心向道，或许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生安稳终老，都能够镇住这只鬼眼。”
“但是，从有了这只眼睛之后，他从未得过安稳。这只眼睛从生人血肉，到接近虚无的真正鬼眼，变化速度比我想象中快了近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