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冒险试探,恶鬼真容
恶鬼首领的话，让我生出多种负面情绪：愤怒、悲痛、懊恼！
更多的，是一种无力和挫败感。
我早就察觉到了林烬的状态不对，但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应对。
“前辈无须危言耸听，我还是我！这只眼睛，无法影响我分毫！”
林烬带着狰狞的邪笑，让我心疼。
他现在的样子，和在山下死战的秦修宇，从本质上讲是一样的。
意识被扭曲、操控，而不自知。
“老林，停手吧！”
我带着恳求去规劝，林烬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在曹春荣的身上切割出一片片的血肉。
“告诉我！楚南川在哪儿？”
林烬歇斯底里的咆哮，但我觉得，他并非是想要去知道楚南川的去向，他只是在享受充当刽子手的爽感。
曹春荣是已经彻底笑不出来了，除了痛苦，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呆滞。
“我不会告诉你的！来黄丘村之前，他已经完成了我的夙愿，我跟他前来，只是为了报恩。只要我的妻儿能好好活着，我的生死，不值一提！”
曹春荣的话让我心里一惊：“楚南川已经复活了你的妻儿？”
“复活个屁！”林烬狞笑着打断了我，继续面对着曹春荣：“从面相上来看，你依然是丧妻无子之相！”
“楚南川还是对你撒了谎，你妻儿复生的这段记忆，是他灌输给你的，是假的！”
林烬放肆大笑起来，曹春荣瞪大了眼睛：“不！这不可能！她们都活着！”
我来回观察了一下林烬和曹春荣，觉得林烬虽然现在陷入疯狂嗜血的状态，但他没有欺骗曹春荣的必要。
“老曹！你仔细回忆一下！你的妻儿，真的已经复活了吗？你见过她们吗？”
曹春荣用血淋淋的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哀嚎：“她们一定活着！楚南川告诉我的！她们已经被复活了！”
“你亲眼见过吗？”
我提高了音量，大声质问。
曹春荣用力敲着自己脑袋，颓然跪倒在地，不住的呢喃：“我应该是见过她们的才对！她们在哪儿？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林烬冷冷一笑：“变成鬼吧，在你死亡之后，你或许会有一瞬间的清醒，你能回忆起一切！”
曹春荣木然的提起头来，双瞳已经彻底没了焦点。
“好！”
这一个‘好’字，让我心胆皆惊讶。
这家伙也真真是脑子出了问题，林烬想杀他，他居然还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相较于曹春荣的生死，我更担心林烬。
“老林！别乱来！你如果杀了人，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眼看着林烬再一次举起了长刀，这一次瞄的是曹春荣的脖颈。
我想要前去制止，但自己先被阴冷的鬼雾拦住了。
小花伶和常平原也都被恶鬼拦着，恶鬼首领斜坐龙椅之上，一副饶有兴趣的姿态。
“有趣！时隔数百年，本王再次找到了乐趣！培养一个作为生人的同伴，一个半人半鬼的同伴，比鬼域中的同僚都更有趣！”
恶鬼首领在一旁拱火，我竭力催动钓宝竿，但面对近乎凝固成实质的鬼雾，却像是被挤在坚硬的墙体之中，寸步难行。
如果张家的历代先祖，看到我现在的窘境，一定会对我失望到了极点。
御鬼术是张家世代传承的秘法，但恶鬼首领不仅学会了御鬼术，而且比我这个正统传人使用的更加娴熟。
在我被困无法自救之下，林烬的长刀重重的劈下。
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曹春荣人头飞出的画面。
然而过去了好几秒钟，我小心把双眼睁开一条缝隙，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长刀悬在了曹春荣的脖颈一侧，已经割开了肌肤，但没有深入进去。
鲜血渗落，林烬紧咬牙关，低声怒斥。
“滚开！”
曹春荣不仅没有躲避，反而主动将脖子往刀锋上蹭。
“如果我死了，真的能知道真相吗？我老婆和我儿子，到底是不是活着？”
林烬的表情极尽扭曲，双手颤抖着收回长刀，然后猛然调转刀尖，刺向了自己的左眼！
“竖子敢尔？”
恶鬼首领话音未落，身形已达林烬身前，一只被鬼雾包裹的手臂，抓握住了长刀，让刀尖停在了林烬左眼不足一公分处。
“原来你能跑这么快？”
我已经好几次见过恶鬼首领持剑挥砍，但他几乎从不离开龙椅，让我有了先入为主的错觉。
在我的印象里，恶鬼首领就不可能离开龙椅，跟个被禁锢的瘸子一样。
“前辈，你多次拯救我于危难，果然是为了这只鬼眼。”
林烬嘴角溢血，恶鬼首领冷然发笑：“小子，本王已经格外看重于你了。却不想，却依然是轻视了你。”
“你生前有执，让你无法看清这数百年的变迁。”
林烬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突然丢了长刀，一手抓住的恶鬼首领的手臂，另一只手探向背后，抽出那把齐正卿给的铜钱剑。
“晚辈想看一眼你的真容！”
林烬迅猛出手，左手一带一扯，右手铜钱剑横扫恶鬼首领颈部。
不足一秒钟的时间，林烬成功了，科又像是失败了。
铜钱剑从恶鬼首领的脖子上一扫而过，没有任何阻碍。不过林烬在向后撤去一步的时候，撕下了恶鬼首领的手臂。
浓郁的鬼雾散去，这只手臂展露真容，被伤痕累累的甲胄护臂包裹着，断痕处鲜红的血滴坠落，没有落地，只是进入鬼雾之中消失不见。
林烬愣在原地，手中的断臂突然发力，一把掐住了林烬的脖子。
“小子，满意了吗？这就是本王不喜欢在人前露面的原因。”
林烬的双脚已经快要离开地面，这时候恶鬼首领的注意力不在我这边，我和小花伶被阻截的力度变小，同时突围出去。
“花儿姐，你去救老林，我断后！”
我呼喊了一句，主动留下帮她拖住几只恶鬼，她是我们这边的最强战斗力，我很有自知之明，能做的，只是为她打掩护。
小花伶手腕一翻，两把火刀在手，向着恶鬼首领和林烬的方向，飘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