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流氓松手
有不懂的，她就直接问：“听起来，您对临安的士子颇为关心？”
甄老爷不说话，他身边的甄挚主动解释。
“我爹当年也是临安府城出来的士子，上京赶考，中了进士。”
李英兰脑子一转，立马猜到甄老爷和临安的渊源了。
他必定是临安目前唯一的进士，也就是鸿胪书院的活招牌了。
不过更让她惊讶的是，一名小小的进士，竟然能娶到浔阳长公主？
指不定其中还有什么波折，不能对外人所道。
李英兰很识趣的不探听，别人说多少她就听多少，现在多甄老爷格外的敬重。
“原来如此，多谢甄老爷对临安士子的关照。”
“我没做什么，主要看学生们是否争气。”
会试成绩太普通，或者直接落第的人，也机会搭上甄老爷这条线。
见陈端茂就是了，若甄老爷看上他愿意提携，也不至于当这么多年的师爷。
李英兰是知道官场有许多弯弯绕绕，却没有想要过分插手和干预。
不是不关心小花生的未来，就是太关心了，才不想随意丢橄榄枝，砸钱。
还是看看会试的成绩再说吧。
李英兰打定主意这样想，就和大家聊起了京城之外的风土人情，半句不提科举之事，甄老爷听着似乎觉得有趣，话变得多了起来。
甄挚看自己爹，被董奶奶缠住了，利落的带着董花生离开，两个人走出正堂，奔着人少的小花园去。
“你们家没有别的客人吗？”
一路上董花生注意到，除了有宫装打扮的宫娥太监行礼，然后远远的避开，就没有再遇见外人了。
想来这些宫娥太监，都是浔阳长公主的陪嫁，能带这么多人出宫，可见长公主备受宠爱。
“单请你们家，怕有多余的人，招呼不周。”甄挚毫不犹豫的回答。
董花生一时之间讶然，两个人面对面在凉亭里面坐着，相对无言。
本来是要好的同窗，突然关系僵硬的找不到话题说了，反倒是甄挚主动站起来。
甄挚讪讪的先开口，带着求和的意思：“带你去我的书房看看。”
不由分说的拽着他的衣袖走，这一幕有点眼熟。
董花生记得从前去蒋知府家赴宴，自己就是这么拉着甄挚一起去泡温泉的。
现在时过境迁，变成自己百般不愿意了。
甄府是长公主和驸马生活的地方，自然什么都不会差，甄挚的一间书房，抵得上他家临安的两间屋子了。
这还是董花生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富贵。
他突然嗤鼻一笑：“与我这样的寒门子弟做同窗，还真是苦了你。”
“何出此言？”甄挚别扭的背过身去不看他。
“我是心甘情愿和你做朋友的。”
董花生已有多年未见他，眼前的人出落得雌雄难辨，他说话时对自己无意流露的娇态，总让他误认他为女子。
他刚才又认错了，意识到自己眼神看得有点痴，尴尬的咳嗽两声：“既然你爹是进士，你就更要努力，继续科考才是。”
董花生本来软和下来的性子，突然强硬了起来，这让甄挚感受很不好。
“又要旧事重提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强迫我了？”甄挚控制着自己发颤的声线。
“什么叫我强迫你？让你参与会试，争取当进士举人，我是在害你吗？”
“甄挚，难道你觉得当秀才就够了？”
董花生就是因为这件事，和甄挚大吵一架。
甄挚考上秀才之后，就把书本卷子丢了，董花生恨他不用功，不刻苦，不知道求上进。
可甄挚突然变成了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总是和他插科打诨，甚至是敷衍他。
董花生想起自己那会儿的时光，自己课业多每天睡不好，还要压着甄挚跟着一起学，干了许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别再逼我了，别说今年的秋闱，往后的会试我一概不会参与。”
董花生宛如被五雷轰顶一般，一把拉着他的肩膀忿忿道：“甄挚，你清醒一点！”
“秀才是不能当官的？难道你想靠家里给你谋一个官位吗？”
说完，他又否定自己：“不，我认识的甄挚，不是这样的人，你和邹乐不是一类人对吗？”
“你说话，回答我！”董花生很生气，他仍然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火气。
对着这张最熟悉不过的脸，不停不停地逼问。
甄挚幽幽的苦笑：“我的身份，一辈子不学无术也没关系，董花生你一个人上进就行了，干嘛拉着我？”
“我们是朋友啊！”董花生厉声打断。
“我们是朋友，一起读书、一起科举、一起当官、还可以一起做很多很多事情。”
“甄挚我什么不能拉着你？为什么你乡试过了之后，就变了一个人？”
董花生一用劲，抓着甄挚的衣领，把他拽到面前，他要好好看着这双眼睛里面，藏着怎么样的情绪。
甄挚不敢与之对视，他回避不及的到处躲。
“别靠我这么近，我不自在，快放开！”
董花生表情难看起来：“从前怎么不见你说不自在？你靠在我肩头睡着的时候，怎么不自在？”
“你别再说了。”甄挚害羞的跺脚，想推开他。
可是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董花生的力气，开始比他还要大了，他的力量完全赶不上。
他扭动了几下挣脱不开，看着甄挚对自己避如蛇蝎，董花生心痛得无以言表。
“我有时真不懂你在想什么？”他看不懂，男人对功名看得多么重要啊，偏偏甄挚不同。
生气的主动伸手，推了他一下，但这一下，让他有了奇怪的发现。
手毫无征兆的贴在了甄挚胸口上，本来就是轻轻的推，可他摸到了一团柔软的触感。
“你？”
甄挚也懵了，他甚至感觉到，董花生的手，在胸口捏了两下，没什么其他意思，捏两下是不确定的意味，在甄别是什么。
甄挚在鸿胪书院和他一起朝夕相对，太清楚这个人了。
刷！
刚才因为争吵煞白的小脸蛋，现在瞬间红透。
“流氓！你放手。”甄挚使劲的推开他，挥落董花生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