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秘密不保
甄挚紧张的呼吸紊乱，他们同窗多载，独处的时间数不胜数，没有像今日这样擦枪走火。
董花生大脑闪过几秒的空白，甄挚的反应，还有他胸口与男子不同的柔软，叠加在一起，他终于猜到了一种可能。
脸色变了又变，分不清楚自己是惊喜还是惊吓，他结结巴巴的说。
“你是女子？”虽是疑问句，也是肯定句。
甄挚不想正面回答，推着董花生的身体，把人往外面撵：“书房也看了，你出去吧。”
“不行，我不走，你还没有回答我。”
董花生哪能这样轻易被驱赶，他反手就把人搂住，蹬蹬几步后退，把她压在书案上。
低头轻嗅着耳际，还是那抹熟悉的幽香。
是了，他从前怎么没想到，甄挚身上常年有香气，因为她是女孩子。
董花生眼眸中惹上搵怒，好像自己被戏耍了。
俯身，低低的贴在她的耳畔，第一次用这种很近很近的距离说话。
“你不是不想考科举，你是不敢参加对不对？”
“因为你知道会试考场规矩森严，进贡院以后是要脱光衣裳检查的。”
甄挚许久没和董花生靠得这么近了，温热的气息喷过来，她缩了缩肩膀。
无声的抵抗着，不否认事情的真相。
“说话，你是不是女子。”即便已经猜了八九不离十，他还是希望甄挚自己承认。
谁料甄挚闭着眼睛，羽睫颤抖带着委屈：“你弄错了。”
这样的答复，宛如掩耳盗铃。
董花生气急了，伸手摩挲她的腰间，气急败坏的要去扯衣带。
“你真是男人，应该不会怕我脱你的衣裳吧？”
这就是直白的，非要她亲口承认不可。
甄挚委屈的红了眼眶：“你太过分了。”
看着她要哭出来，董花生心里咯噔一下，当即软了语气。
“好，你承认，我就不过分。”
“我……我……”我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甄挚依然红着脖子，董花生哪会真的对她上下其手，一时之间，两个人尴尬沉寂。
好在董花生看着甄挚委屈表情，找回了一点理智。
主动站直了身子，替她整理好了衣襟，重新系了腰带。
“我知道了，给我说说你的闺名总可以吧？”
“甄灵芝。”这次回答倒是痛快。
董花生稳住情绪，然后直白说：“等我有了功名就来你家提亲。”
原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奈何甄挚直言否了：“不可能，我不会嫁给你的。”
董花生着实理解不了，睁圆了眼睛质问。
“我们从小就亲密无间，有了多少亲密的接触，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自当要对你负责，你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
“难道你已经有婚约了？”想这种可能性，董花生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瓶醋，酸的不行。
甄挚鼻音哼哼两声，特别扭捏的说：“没有婚约，我不但婉拒你，我是谁都不会嫁的。”
“你死心吧，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董花生像是听了一出天方夜谭。
“甄挚你不喜欢我吗？或者，你嫌弃我的出身？”董花生提问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不，我爹原来也是寒门出身，可是我娘并不嫌弃他，甚至是我娘，主动提出下嫁给他的。”
甄挚似乎在努力辩解澄清什么，可话却没往自己身上说。
“那你呢？你怎么想？”董花生岂能随便糊弄，他也听出了端倪，但仍然追问不休。
甄挚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她家的事情太复杂了，是一场无解的局。
“你记住，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
说完，甄挚夺路而逃，明明在她家，在她的私人书房，可她却是逃跑的那一个人。
董花生在原地，看着离开的倩影有点发懵。
甄府最不缺的就是奴仆，而伺候甄挚的人，更是爹娘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其中不乏宫廷里出来的。
甄挚的跟班就伺候在外面，书房内的对话想听不见都难，见董花生追出来，那仆人倒是有胆子伸手去阻拦。
“董公子且慢。”
“您是我家公子的朋友，公子吩咐我们好生招待，这甄府太大了，您容易迷路，请跟我来吧。”
跟着他走，去的地方肯定追不上甄挚。
可董花生不得不听从，谁叫他是来做客的，是什么样的关系，也不能随便在别人家放肆。
董花生脸色不好的被请回了正堂，这会儿李英兰他们也准备摆饭了。
真到吃饭的时候，甄挚出现，不过有区别的是，换了一身干练的骑装。
甄老爷问：“你等会儿要出门吗？”
“是，儿子想去城外散散心。”儿子两字，被咬得很重，像是故意说给别人听得。
李英兰注意到了语言的微妙，不明所以的皱皱眉，有必要强调吗？
她没注意到自家孙子，脸跟锅底一样黑。
吃饱饭这顿宴席就散了，被甄挚一路送出来了，李英兰发现外面汇聚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甄挚主动表示，可以送他们回家，有甄府的人开道，那些看热闹的闲人鸟兽四散。
安全的到长柳胡同入口，甄挚才作揖告辞。
董花生忍不住，还想拉着人说清楚，奈何有一群富家公子哥，打马儿过来。
“甄挚我们大老远就看见了，你来这种地方干嘛？”
这种地方，自然指长柳胡同，没有显贵会住在哪里，多是平民才住的地方。
甄挚作为皇亲贵胄，没有走亲访友的借口，所以他们好奇，追过来问。
甄挚没回答，反倒是说：“哦，正好要走。”
“我等会儿出城练习骑射，你们呢？去吗？”
那些个公子哥哈哈大笑：“你好无趣，练骑射随时都可以，走！跟我们去怡红院。”
“那儿新来了一位小娘子，别的本事没有，倒是会说书，讲些鬼志杂谈颇有趣味，我们去听。”
怡红院，一听就不是好地方。
李英兰坐在马车里面，听了一清二楚，她不免让马车停下，挑开帘子回头，看他们聊下去。
“怡红院是男人扎堆的地方，你怎么能去？”
有一个陈端茂那样的师兄，董花生不懂烟花柳巷是很难的，他极力阻止。
“况且，你是女子，你去不得！”
董花生言辞激烈的，让李英兰眼角一抽。
她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